杜若极度地热情,他踏出那一步之后,就不想再停下来。刚开始是赌气,但后来便被兴奋、欢愉所替代。
他许久不曾对一个人,对一个人的身体有如此强烈的渴盼,渴盼到让他自己不敢细想,甚至害怕。
徐伯乔也同样在今晚摒弃了理智。
干柴烈火,一触即燃。他们彼此清楚,促成了这场失控,两个人谁也不无辜。
徐伯乔托住杜若的大腿,杜若搂着徐伯乔的肩头。
被抱着的人双腿箍在对方腰上,整个人悬挂在徐伯乔身上,姿势像是爬树的猴子抱着树干。
徐伯乔抱着人要往卧室去。
但杜若不要。
他在徐伯乔行动的时候,发狠咬在他肩头。
徐伯乔疼得停下来去看挂在他身上的这只“皮猴儿”。
“我不要在你们用过的床上。他脏!”杜若盯紧了抱着他的“树干”。
徐伯乔眉头紧皱。杜若从他眼神中看出了挣扎。
他难道要在这个时候停下吗?杜若想。
都进展到这个地步了,做了或不做日后相见都没有善终了,杜若觉得那还是做了才不亏。
于是他扬了扬下吧:“就在沙发。”
徐伯乔眨了几次眼睛,眉头纠得更深了,又似乎在思考。
杜若好怕他这个时候停下来,那自己会难堪致死。到时候这便不是两人情不自禁,而是他一个人引诱作妖未果,徐伯乔如柳下惠一般坐怀不乱。
那他还怎么有脸和徐伯乔再见面,别说见面,他应该会留下终身阴影,要ed的!
他把心一横,去吻徐伯乔的喉结,惹得被亲吻的人胸廓起伏,鼻息都变得粗重。
杜若见对方不动,又开始委屈,愤恨地在他刚才亲吻的地方咬了一口。
“嘶……”徐伯乔吃疼,顺手在始作俑者的屁股上给了一巴掌。
“啊!”
“猴子”吓了一跳,双腿把“树干”箍得更紧。
“树干”通身一颤,思考的眼神瞬间就不复冷静,低音炮般的嗓音道:“去客房……”他顿了顿,又道:“干净。”
杜若让这低音炮震得魂儿都没了,本来是自己主动的,但真正开始后,事情就不是那么回事了。
徐伯乔暴露了本性。
徐伯乔是个妖精。
他甚至在床上都能让杜若受到鼓舞,不,是蛊惑,从而彻底放开自己,他能在顷刻间主导杜若的神识一般,推动全盘节奏,让杜若一次又一次感受到原来生命的大和谐是如此美妙又让人失智。杜若才明白自己竟然可以如此眷恋着、需要着这个人,想和他时刻在一起。
杜若甚至在有一丝理智尚存的时候,迷惑地想:为什么昝峰那个绿茶会抛弃这么个妙人,另寻他人?
tmd,身在福中不知福,暴殄天物!
与杜若共度的这个夜晚,对徐伯乔来说似乎格外漫长。
他屏蔽了理智,但似乎连时间也被拉长。
他被杜若指引着抛开了所有栓在他身上的枷锁。
他抱着怀中的人,落下带着禁忌诱惑的亲吻。
他的手掌带着探秘的意味,触遍这年轻的胴体。
他抛弃了他过往亲密经验中的所有习惯,甚至觉得自己在杜若面前表现得青涩。靠着本能回应杜若的热情。
在抵达“目的地”的瞬间,他看着杜若噙着泪花的眼眸,感到痛惜与畅快碰撞的错愕和震撼。
杜若沉沉睡去。
徐伯乔的理智回归,他在客厅的沙发上发呆。
怎么办?
徐伯乔明白他应该负起责任。
冲动来临的时候,他就知道现在这个状况应该如何。
他要负责。
但他对杜若是什么感情,还不甚明朗。
说是萍水相逢,好像又比这多些。
说是喜欢,他又不晓得这是不是生理上的冲动带给他的错觉。
但无论如何他会尊重杜若的意思。
他给杜若盖好被子,吞下助眠的药物,回到了他自己的卧室。
他躺在床上,想起杜若刚才说嫌脏。不由笑了,自从昝锋和他分开,床上用品早都更换过不知多少回。但杜若没错,这里确实不合适。
窗外不知何时开始下雨,滴滴答答。
几个小时后,杜若在客房听到了下雨声,缓缓醒来。他看着房间的陈设想起昨晚的一切。而他身边此刻没有徐伯乔。
杜若陷入了迷惘。
他不断问自己,怎么办?
他把徐伯乔勾搭了,他把人家睡了。
人家才刚分手。
啊啊啊啊!杜若在内心呐喊。
我真不是个东西啊,色字头上一把刀啊,今后可怎么办啊……
他穿戴整齐,看了眼时间凌晨四点。客厅里能看到外面阴沉沉一片,远处的建筑隐没在一片水雾中。
杜若悄悄到徐伯乔的卧室,徐伯乔呼吸平稳。
他即便和自己发生了关系,还依然回到他自己的床上、他和昝锋曾经的床上去休息。
杜若觉得自己好贱,上赶着上人家的床。
人家对他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对待,更不会留恋。
冲动是魔鬼,而他自己是傻b。
他自己也搞不清楚,他是不是真的喜欢徐伯乔。
杜若害怕了。
他手心里全是汗,默默退出房间,摸黑离开了徐伯乔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