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日瞥见师祖面色稍显不快,转身瞪了宁执一眼,然后立刻低头给师祖赔罪。
  “弟子不敢,只是担心圣物有失,一时着急而已,还望师祖莫怪。”
  他说着给毕星递了个眼神,但毕星却没搭理他。
  自从上次诬陷灵衍未遂后,虚日便将所有的错都归咎在他身上,甚至罚他以后不许再出宗门。
  凭什么啊,这件事说到底还怪危心月,跟他有什么关系?
  出了岔子要他背锅,有好处的时候没他半分,谁愿意再和这样的人合作。
  等他递梯子?做梦去吧!
  师祖一直没回虚日,他又没等到毕星吭声,宁执更不会理他,局面突然变得尴尬起来。
  就连站在不远处的弟子们都察觉气氛有异,偷偷朝这边瞄着。
  最后还是擎空老祖出声问了宁执,“灵衍,流银盏究竟是怎么回事?”
  “弟子不敢欺瞒,流银盏……丢了。”
  “找了吗?”
  “正在找,不过还没什么线索。”
  流银盏丢了并不在虚日的计划之内,但他却觉得十分惊喜。
  丢了好啊,丢了看灵衍怎么交差!
  “师祖,流银盏失盗,灵衍难辞其咎,弟子觉得,不论流银盏现在在何处,都应该先处罚灵衍。”
  “哦~那你说该怎么处罚?”
  怎么罚,当然是重重地罚!要说之前他只是眼馋灵衍的灵根,那现在他就是恨不得灵衍魂飞魄散!
  只有灵衍不存在,才能消解他心头之恨。
  但现在师祖在,他不能表现的这么明显。
  “弟子觉得应该撤去灵衍仙尊之位,降为琉璃殿最普通的弟子,”虚日语气逐渐激动,难以压制心中的兴奋,“修为也要跟身份一起封住,不然弟子担心他生出歹意,祸乱宗门啊。”
  宁执简直要给他鼓掌,“师兄对我真好,我还以为师兄不是想我死就是想我魂飞魄散呢。”
  虚日正义凛然地道,“我们好歹师兄弟一场,就算你犯了大错,师兄也是要宽宥你几分的。”
  “师兄还真是宅心仁厚。”
  虚日冷哼,“师弟不必奉承我,若是换了旁人,我绝对不会这么心慈手软。”
  宁执挑眉,“比如?”
  “若是别人偷了流银盏,我定要将他钉在宗门神柱上,受尽八十一道天雷魂飞魄散!”
  这话就是在给宁执定罪了,摆明了说流银盏就是他偷的。
  宁执闻言眸子却一亮,扬声道,“虚日仙尊不愧是天韵宗第一人,如此公正严明,灵衍佩服。”
  虚日虽然不清楚灵衍为什么突然拍他马屁,但还是受用的,谁不想看死对头佩服自己呢?
  只是他得意的时候,没有留意到擎空老祖看他的眼神逐渐发冷。
  宁执那句‘第一人’可不是夸奖,是在挖坑啊。
  虚日仍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不可自拔,“师祖,您快下令吧,先处罚灵衍,再找流银盏。”
  擎空老祖一直未言,不远处弟子堆里却突然传来一阵喧哗。
  最讲究存在感的虚日立刻不满,他还在讲话呢,哪一峰的弟子这么没有规矩,竟然乱起哄?
  真是欠收拾。
  “父亲,心月求见老祖,求见各位仙尊!”
  一听是危心月的声音,虚日脸都黑了。
  他聪明一世,怎么生出来这么个蠢货!
  不在戒堂受罚,跑来这做什么!
  第129章 反派每天都在逼为师弑徒22
  虚日仙尊现在对这个女儿的态度,是厌恶嫌弃大过宠爱。
  毕竟上次那件事情给他丢了好大的人,害得他最近都没敢出门,生怕被众位仙友笑话,教出来一个勾结魔界的女儿。
  按照天韵宗门规,勾结魔界必死无疑,但危心月是他女儿,他于心不忍。
  这次危心月未经他的允许跑出来,不会又给他闯祸吧?
  危心月并不知道她的老父亲在想什么,她现在一门心思都在献宝上。
  她已经跟师兄弟们打听过了,灵衍并没有献上法宝。
  也就是说她手里这个东西,的确是灵衍想要进献的法宝。
  看父亲面色不快,肯定是在质问灵衍为什么说了献宝又出尔反尔吧。
  毕星仙尊扫了眼飞奔过来的危心月,不屑地勾唇,一对蠢货。
  宁执退后一步,给危心月让出来表现的位置。
  危心月注意到他的动作,得意地勾唇。
  灵衍不是想要讨好老祖吗,现在没了法宝,他不仅竹篮打水一场空,还给她做了嫁衣裳啊。
  真是痛快!
  【神君,她的嘴脸好可恶啊!】
  【别急,等下有她哭的时候。】
  擎空老祖闭关前,危心月还没出生,所以他并不认识她。
  危心月跪地自我介绍,然后直奔主题,“老祖,灵衍仙尊是弟子的师尊,不管师尊到底是因何藏了流银盏,都请您千万不要怪他。”
  这话听得宁执想笑,危心月真是好大的脸面,凭什么能都对天韵宗老祖这么说话。
  她当她是谁,九天神女吗,还不让别人做这做那?
  擎空老祖敛了眉,“你的意思是灵衍的确私吞了流银盏?”
  危心月咬着唇点头,扮演着至纯至孝的好徒弟,“弟子不敢欺瞒老祖,但弟子相信师尊一定是有苦衷的,肯定不是为了一己私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