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双唇从耳垂移到脖颈。
  谢谌澜如同炽热的太阳,而傅玉宁则是被他包裹的寒冰,随着对方的触碰,他正一点点融化。
  腰间坠着的那些细小宝石也因为对方的用力而硌的生疼,他皱了皱眉头,眼尾微红。
  “你别在这里……”
  大庭广众之下,而且还是宫里主道,宫人们来来往往的,要是被看到以后就不用做人了。
  谢谌澜不放。
  他更加放肆。
  一定要逼出答案,“陛下,回话。”
  就在这时,一阵匆忙脚步声由远及近,“你们说,如今这宫里头,那个宫里的差事最快活?”
  宫人们一边走,一边嬉笑闲聊。
  他们手中还拿着大平剪和钳子之类的工具,看起来像御花园中修剪草木的匠工。
  傅玉宁与谢谌澜正躲在一株青松后头,他下意识的害怕攥住人衣领。
  “朕已经不生气了,你赶快放开朕……”
  小皇帝是真的好骗,谢谌澜忽而又觉得没意思起来。
  第89章 陛下又哭
  但他一身反骨。
  张嘴猛的衔住怀中人精致小巧的锁骨,用力。
  瓷白的肌肤,瞬间印上一圈带血渍的齿痕,看起来格外夺目。
  此刻的小皇帝整个人保持立正姿势,像只破布娃娃被圈在怀中。
  对方双手环在他腰间,紧的让他喘不过气,以至于为了多呼吸一些空气,他只能像只濒死的天鹅仰起脖子。
  突如其来强烈的疼痛,让他毫无防备,唇间溢出一个泣音,但下一秒就死死咬住唇,将所有不适感吞了下去。
  谢谌澜知道,小皇帝不敢反抗。
  撕咬,又换成了细细密密的轻吻。
  外头,宫人回答声音响起,“如今满宫里最轻松的差事当然是陛下的永和宫了!”
  有人附和,“只有陛下才会如此仁慈,不会打骂责罚宫人。”
  永和宫,是阖宫宫人们最向往当差的地方,可能进去的人却寥寥无几,听说个个都是优中选优。
  他们一边向往着,又一边叹息。
  脚步声渐渐远去,突然有一个看起来年纪不大的小太监停在原地,“咦?你们仔细听,是不是有什么声音?”
  原本远去的几个人又齐齐倒了回来,疑惑问道:“什么声音?”
  树丛后的傅玉宁吓得脸色苍白,连呼吸都停止了,他整个人僵直住不敢再动。
  谢谌澜却像蛇一样缠上来,锲而不舍。
  “刺啦”
  是布帛被撕裂的声音,响在耳边清晰如炸雷。
  有一种长久瑟缩在阴暗中隐晦的秘密即将被暴晒在阳光下的恐慌,傅玉宁紧绷的神经在这一刻断裂。
  他全身每个细胞都在抗拒,每丝气息都在颤抖,分不清是屈辱还是冻得什么,憋了两滴泪花出来。
  众人原地屏息听了会儿。
  有个眼尖的老太监瞥到青松后那抹绯色衣角,眉头一跳,猛的呵斥,“听什么听,御花园的活都干完了吗?!还不赶紧的去!再偷懒就把你们这个月的月钱扣光!”
  言罢一边说,一边猛踹小太监一脚。
  小太监惊叫连连,边讨饶边跑,“公公饶命,奴才再也不敢了!奴才马上就去!”
  说完立马跑没影了。
  其他人见势哪还敢逗留,也纷纷一股脑跟上,生怕慢一步。
  周遭重新恢复寂静。
  傅玉宁还以为躲不过去了,将整张脸都埋进谢谌澜怀里,像鸵鸟般掩耳盗铃,可谢谌澜却钳制住他下颌逼迫他仰头。
  明媚的阳光刺的人睁不开眼,又直又长的还在睫毛微微颤动。
  上头挂着几滴晶莹剔透的泪珠。
  谢谌澜冰冷目光将眼前这张带着水汽的脆弱面庞仔仔细细描绘一番,勾唇道:“陛下又哭。”
  似是玩笑,似是嘲讽。
  他还未开始动手小皇帝就哭,真正受屈辱的日子还在后头,到那时小皇帝该如何自处?
  他已经开始期待了。
  那些宫人最终也没发现躲在树丛后的他们。
  傅玉宁也不好意思起来,他觉得自己是有些矫情了。
  他现在嘴巴疼,脖子痛,腰还被宝石硌的疼,方才被勒太紧全身痛,感觉整个人都不好了。
  “哭,是一种情感的宣泄!哭,能让我们的心灵得到安宁与舒缓!哭,可以让我们重新审视自己,找到前进方向!哭……”
  谢谌澜手指熟练摁住他唇,“陛下不准再哭。”
  小皇帝心绪来得快,去得也快。
  不消片刻,便又恢复如初,依旧是那副没心没肺模样,只不过他不太敢笑,嘴巴现在一扯就痛。
  他一开口,还是跟谢谌澜说“再见”,因为他好多天都没见过傅鸿煊了,而且最近派去的侍卫也没传来啥消息,他想去襄王府看看。
  谢谌澜不知想到什么,开口道:“臣和陛下一起去。”
  其实,小皇帝想去襄王府只是一方面,另一方面还想去好玩的地方玩儿,比如:酒坊、戏园子、书肆,他听说云都中的碧霄酒坊最近来了几位西域美人儿,十分擅长跳胡旋舞,他很想亲眼看看传闻中的胡旋舞究竟是怎么样的。
  毕竟在现代,他只在某者荣耀里看过貂蝉的联动皮肤跳。
  但现在谢谌澜开口要跟他一起去,原本还兴致勃勃的他瞬间绝望了,“爱卿不会很忙吗?比如奏折没批完?想有点自己的独处空间?奴才们又犯错了,刘僖要娶媳妇?你的腿说它太累了不想调休放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