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似乎是──谢谌澜的脸!
傅玉宁被遮住的眸子当即瞪大,快速坐直身子,让自己嘴巴离开了那比老虎屁股还危险的地方。
气氛沉静下来,一股怪异的气息在二人周围流转。
大殿内静可闻针落。
傅玉宁的脸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变红。
谁懂啊,家人们太尴尬了,不小心对着反派亲了一口。
除了尴尬,他还有些害怕,他怕谢谌澜翻脸,于是便想趁机解释一番,谁知刚张开嘴巴,一大块香软可口的鸡肉便被塞了进来。
早已饥肠辘辘的小皇帝,此刻像只仓鼠般腮帮子微微鼓起,专心咀嚼食物,待他将鸡肉吞下去后,嘴巴又立刻被塞进第二块……
于是他就一直吃吃吃,连开口的机会都没有。
两人之间的气氛更加尴尬了。
谢谌澜发现不管他喂什么小皇帝都会张开嘴巴吃下去,乖巧又麻木,似乎在掩饰什么,“好吃吗?”
宽大的手掌攫住精巧的下巴,强迫对方转头与他对视。
傅玉宁被蒙住眼睛,什么都看不到,但他还是点点头,没有说话。
于是下一秒,小皇帝嘴巴就被灌进一杯烈酒,辛辣的味道流入喉间刺的他咳个不停。
第55章 过份瑶言
低润的嗓音在耳边响起,有些不悦,“现在呢?”
小皇帝懵逼,不知道他在抽什么疯,急忙解释,“朕方才又不是故意的,朕看不见,下次不会再发生了。”
谢谌澜嗤笑一声,这下真生气了,“那就罚陛下饮尽这壶烈酒。”
小皇帝心中愤恨:罚就罚,又不是他要蒙住自己眼睛让自己看不见的。
他又不是故意的,整得那张破脸跟镶了金子一样。
傅玉宁一把扯下黑丝绸系带,霸气拿起桌子上酒壶直接对嘴吹,浓重的辛辣感在口腔中炸裂,那味道直冲天灵盖,饶是他般略有酒瘾的人都受不住。
他被辣出眼泪,仅喝了半壶便开始头脑发晕,摇摇晃晃的握不住那壶。
小皇帝正欲再喝时,谢谌澜凤眸一顿,却将酒壶夺了过去,“不准再喝。”
喝不行,不喝还不行,真是位事儿爹!
“谢谌澜,你过来……”傅玉宁晕乎乎倒在他怀里打了个酒嗝,然后趁他转头之际微微一笑一拳怼上去,后者以十分迅猛的速度偏头并且抓住他的拳头这才躲过一劫。
看起来手无缚鸡之力的小皇帝居然拳拳带风。
“啊……你是火箭成精吗,怎么能躲这么快?”小皇帝大着舌头双眸瞪大,感到不可思议。
都说酒壮熊人胆,可以看得出,这人平素对自己是有多憎恨,以至于醉酒后拳脚相向。
谢谌澜被气笑了,大掌狠狠攫住那精巧的下巴微微用力,“陛下此举令臣寒心,实在该罚!”
言罢扯开人的衣领,一口衔住他锁骨。
起初,傅玉宁根本反应不过来,猛烈剧痛给他直接疼懵了,半晌他才张开嘴巴喊叫,“好痛……放开、放开我……”
他双手被禁锢在身后,脖颈也被遏制住动弹不得,谢谌澜总是喜欢以这种绝对的主导姿态掌控他。
“别、别再咬了,我不敢了……”
力道还在持续,本就怕疼体质的小皇帝哽咽叫嚷,泪珠子跟不要钱似的华丽丽滚下好几颗。
谢谌澜这才肯放过他,凑到他耳边语气阴森的问:“疼吗?”
白嫩肌肤上赫然出现一圈整齐齿痕,小皇帝缩着身子可怜兮兮点头。
谢谌澜又问:“那陛下可记住了?”
“记、记住了……”
……
灰蒙蒙的天空被尘纱笼罩,月亮悄悄藏进了云朵里,不多久雪花洋洋洒洒的从天空中缓慢倾泻而下,这年冬日第一场雪来的又快又急。
各宫早已命人烧好地龙,其中当数永和宫最旺,内廷署早已得到司礼监大人命令,小皇帝若有个头疼感冒唯他们是问,吓得他们终日悬心,心惊胆战。
长安也长大一圈,每日粘着傅玉宁咯咯咯的笑,那娇媚的嗓音活脱脱像只祸国殃民小妲己,额前耳尖几撮朱红色的毛发飞扬而起,神气的不得了。
“长安,过来喊爸比……”傅玉宁手中拿着自制小狐狸磨牙棒晃来晃去的引诱。
正叼球玩的长安闻声转头朝他跑来,两只乌黑的眼睛紧紧盯着他手中磨牙棒露出一副拟人的思考模样,先是开口“嗷嗷”叫了两声,然后冲过来要啃。
傅玉宁眼睛倏然一亮,十分惊喜,“崽儿啊,你真能听懂你爸的话吗?”
长安注意力都在磨牙棒身上,两只前爪抱住他的手不让他动,张开嘴巴啃得极香。
“那你能修炼化形变成帅气的男狐狸吗?”
变成男狐狸没准两人还有机会来个人狐之恋。
在现代世界他是个母胎单身,在这个世界也同样像棵小白菜没疼没人爱,他还挺想体验一下谈恋爱是什么感觉的,没经历过就觉得是种遗憾。
提到狐狸……
脑海中突然蹦出谢谌澜那张好看到不可一世的臭脸,那张昳丽容颜令每个初次见到他的人都为之呼吸一窒,当真惊为天人。
突然,傅玉宁意识到这人最近在自己脑子里出现的频次有点多,他猛地甩甩头,要把这些乱七八糟想法都甩出去,右肩的伤到现在还隐隐作痛,太可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