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玉宁丢下一句话带着古他那离开了此地,夜深风露重他穿的是衣裳觉得有些冷,得赶快去附近行宫换掉。
  二女一听互相对视一眼,哪里还有不明白的?
  “你!我说这尚未满月的小狗儿怎会有本事爬那么高,原来是殿下身边侍卫在作祟!”
  “妹妹无需与他争论,咱们走,去把这事禀报给太后娘娘,自有太后娘娘为咱们做主。”
  二女冷哼离去,靖王身边的侍卫顿时吓得双腿发软。
  “废物!还不赶快派人通知母后?”靖王气的咬牙怒吼,他原本以为自己用不着那个迫不得已的法子,现在看来只能按计划行事。
  那侍卫应声慌里慌张地跑了。
  傅玉宁觉得自己在外头闲逛的功夫也够久了,反派就算按了监控现在也该休息了吧。
  可他不知道的是,自他离开宴会身后就一直有人跟着。
  再往前走出现了两座宫殿,紫澜宫与幻月殿。
  前者是历代帝王举办宫宴时的常宿之地,甚至会在里头临幸宫嫔与宫女,自然也备着许多皇帝的衣物和日常生活用品,后者则空空荡荡,长久无人居住,只是因为离紫澜宫近,才每日派人清扫。
  傅玉宁自作聪明的让古他那去紫澜宫拿衣裳到幻月殿换。
  夜凉如水,月色如水。
  淡淡清辉为庄严华丽的宫殿镀上了一层白色的霜,犹如戴着面纱的少女般神秘莫测。
  他拿到衣裳后先将小狐狸交给古他那,并嘱咐他不要在门外守着,找个地方猫起来最好,如果一刻钟的时间自己还不出来,就赶紧去叫人回来找他。
  古他那听得心惊胆战,“陛下!”
  最后他还是照做了。
  空荡荡的宫殿空无一人,推开门时发出的沉重“吱呀”声如同一个耄耋之年的老人发出的最后呐喊。
  因今日宫宴,里头有宫人特意提前掌了灯,但傅玉宁心中还是涌出一种莫名紧张之感。
  他寻着昏黄的灯光绕到屏风内,将自己湿透的衣裳悉数褪下。
  他穿过来后,除非必要,洗澡以及更换贴身衣物时都不习惯旁人伺候,被看光的感觉就挺难为情的。
  好在贴身的亵裤不用换,殿内有些凉,他就随手披了更换的外袍在身上,打算先套下半身。
  以玄色为底的龙袍整条金色巨龙盘旋而上,金线纹绣的龙头探至右侧胸前咆哮,整个下身的两片衣襟用金线铺满,左侧胸前用朱线勾勒出大片暗云纹,华贵逼人。
  即使穿过来这么久,傅玉宁也被宫内绣娘的造诣震惊一万次,这样繁复的刺绣,居然找不到一根线头,放到现在那妥妥要进博物馆的藏品!
  他感叹也就一瞬间的事,丝毫没停下手中动作。
  就在此时身后柜门“吱呀”一声打开,一双有力的手捂住他的口鼻,将他拖拽到衣柜中,还不忘顺走他未来得及更换的衣裳。
  第45章 他就是故意的
  他心中一惊,只来得及发出几声微弱的“唔唔”柜门便被合上了。
  这瞬间他联想到了无数种可能。
  太后派人来暗杀他?
  慕容文茵派人来捉他奸?
  谢谌澜那个大反派迫不及待要上位?
  ……
  直到对方身上独有的悠长冷香钻入鼻间,他才确认下来对方的身份。
  ──谢谌澜。
  他刚想开口说话,对方用拇指按住了他的唇。
  下一秒,殿门被“吱呀”一声推开,似乎是进来两个人,他们其中一个压低声音问,“你可有亲眼看到陛下进幻月殿?”
  借着昏暗的灯光去看,殿内如何都不像有人的样子。
  另一人道:“千真万确,门口处也有人把守,根本不见人出去。”
  那人沉默一会儿,“管不了那么多了,一切按计划行事,实在不行守株待兔。”
  他也很纳闷,明明下了软春散,按理说就算殿内闯进来一头牛,这会儿也得乖乖倒下了。
  随着门“吱呀”一声被合上,殿内重新归于平静。
  傅玉宁的心却不平静。
  他小声地问,“他们是谁?你又是什么时候来的?”
  果然被他猜对了,反派确实要趁宴会搞事情,没想到他千防万防却还是差点着了他们的道。
  谢谌澜目光流转一副看戏模样,“臣不知,或许是靖王的人。”
  虽然他很清楚这波不是。
  是不是都不重要,他刚处理完软春散,小皇帝就自动上门,他的计划已经成了一半。
  狭窄逼仄的空间给人一种扑面而来的憋闷感,纵然这木柜上头是雕花镂空的,可傅玉宁还是觉得喘不上气。
  伴随而来的还有来势汹汹的炙热,这种跟上回在清风楼一样的反应,让他觉得不妙。
  “谢谌澜……朕是不是又……”一颗心瞬间拔凉,根本都不用想,问题回答是肯定的,可他都这样小心了,连自己的酒都是柳月出帮忙喝的!
  两人离得极近。
  方才事发突然,谢谌澜怕傅玉宁闹出动静,以环抱着绝对控制的姿势将人整个圈进怀里。
  傅玉宁的后背紧紧贴住他前胸,小皇帝身上的灼热像火炉般透过几层衣衫源源不断地传过来。
  谢谌澜高大身躯微不可察的一僵,提醒道:“外头都是靖王的人,陛下若现在闹出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