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父子三人就要行大礼。
傅玉宁他哪敢让这俩小祖宗受委屈:“不必......咳咳......如此,快起来......鸿济说的对,朕如今这番,安知不是素日太过任性的缘故......咳咳......”
说完还一副自我反省的忧郁模样。
只是突然脑海中精光一闪!
他正万分头疼要维持原主人设这事,小皇帝大病一场突然顿悟,换了性子,变得不再跟以前一样,这不就合理了嘛!
傅禾煜倒没想这么多,听他这么说还反应不过来。
百转千回的思绪又转了回来。
他的这个弟弟是老皇帝小幺儿,从出生就是被捧在手心里的天之骄子,平素更是高高在上唯我独尊,何曾有过这种伤感自弃之语?
想来定然是忍受了非常人所不能忍的艰辛,如今朝中阉人谢谌澜独揽大权,竟无一人可与之抗衡。
傅禾煜又开始悲从中来。
大娃傅鸿煊瞥他一眼,冷哼上前道:“皇叔乃一国之君,天龙之子,凡人岂敢论皇叔对错?皇叔若真觉得心中过意不去、愧对子民,那便多多勤勉于朝政就是。”
“以往父王提起皇叔时,嘴里总念叨着皇叔乃德才兼备的明君,只是过去年岁太小,有些小孩子心性的懈怠。今日得见果真如此!臣仰慕皇叔已久,如皇叔不嫌弃,臣愿意日日进宫伴驾,哪怕能将皇叔身上的这份精神学上十中之一也是满足的!”
傅玉宁:“???咳咳咳……”
日日伴驾,这番话言外之意不就是进宫监督他治理国家吗,然后一个不满意转过身去告状。
救命!他有一种搬起自己的脚砸石头的感觉。
“鸿煊不可对陛下无理!今日已经叨扰陛下太久,陛下身子不好,臣便不久留了,这就告退。”
傅禾煜告了声罪拉着俩娃就要离开。
不能再待下去了,再待下去还不知要出什么幺蛾子。
他原本来也就是探探傅玉宁病到何种程度了再决定下步动向。
可看到对方这副虚弱模样,又是那样大的变化,又忍不住心痛。
说到底,他对自己亲手带大的这个弟弟还是有感情的。
傅鸿煊一眼看穿他爹,冷哼一声,扭头就走了。
狗皇帝看起来比他爹新娶的小娘都娇弱。
他根本不配做皇帝,做个后院承宠的内人还差不多!
那悔改之意一看就是装的,他回去就会想办法让他爹看清狗皇帝丑陋嘴脸,让他爹把人人都唾弃的狗皇帝推下龙椅、斩于马下!剁成八瓣!
傅玉宁觉得这宫里他一天都待不下去了。
前有狼后有虎,不管是主角还是npc都想要他这条小命。
他一脸忧愁的问古他娜,“朕想出宫游玩,你觉得如何啊?”
古他娜一怔,“奴才觉得甚好,陛下久居宫中看多了这些琼楼玉宇难免觉得无聊,出宫游玩换个心情也好。”
傅玉宁也这么想,等出了这个门他就不回来了,这皇位他们想要就给了去。
嘻嘻。
第7章 不嘻嘻
要离宫就得先搞点钱傍身,国库的脑筋他肯定不敢动,莫说宫内财物都有专属印记,他若是携款潜逃,那不就叫人知道他是有预谋的了,可就成通缉犯了。
这样非常不妥。
傅玉宁想出个非常阴险的法子:“跟谌澜说朕感念百官为国事勤勉辛苦,今晚要在建章台设宴,宴请他们带着贺礼来同乐!”
嘿嘿,上司讨要礼金谁敢不给?
意外的是,谢谌澜听完毫无二话,狭长的眸中依旧是惯有的漫不经心,表情叫人看不出喜怒:“陛下既交代,臣定然全力以赴。”
傅玉宁:“……”他觉得有诈,但头脑简单的他想不出其中关窍。
古他娜为他梳洗打扮,绾他发时恨不得生出三头六臂,一通手忙脚乱,“陛下,您的头发好多啊,多如牛毛,奴才好生羡慕!”
金龙冠束发,玄衣冕服,衣服和发冠都为黑金同款配色,上面用金线绣着金龙出云的图案,那祥云花纹是用赤色线勾勒出来。
黑红金的组合,具有强烈的视觉冲击力,华丽庄重又贵气。
原主的审美就是这类风格的,傅玉宁之前照镜子时发现,虽然这张脸生的不具啥攻击力, 但盛装加持硬是有了几分往日没有的凌厉劲气。
人靠衣裳马靠鞍,只要他做好表情管理不犯神经病,他就是那独领风/骚/意气风发的少年帝王!
可惜这位少年帝王在亲眼目睹宴会现场时双腿一软差点跪了。
谢真澜这不是要他死吗?
不仅正主儿没有觉悟,反而眼疾手快的从背后扶住他:“陛下若觉得身体不适,就先行回宫休息,臣可传达旨意让百官自便。”
谢谌澜倒是第一次以这样类似于环抱的姿势接住人,虽然两人距离不算很近,但他大致能感受得到,小皇帝腰比他看到的还要细一些,也要瘦弱一些。
这样蠢笨的人,很适合留在身边消磨时间,因为对方高高在上的身份,无趣的事情,就变成了十分的有趣。
傅玉宁的本意随便办个宴会,拿到群臣赠送的礼物换成金银逃之夭夭,可他没想到这宴会会办的这样豪华!
建章台不知被多少华美宫灯照的亮如白昼,四处张灯结彩,而且设宴还有东南西北四个不同分区,四品以上官员在设膳在殿内,四品以下设膳在殿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