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年新气象,一楼重新布置了一番,花筒里插好新鲜的花朵,画室的墙上换上一批新的画作。
  陆妈三句话不离乖崽,陆糸好笑:“妈,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地址,你想乖崽了就过来待几天,二楼有空房间,拎包入住。”
  “得等你爸有空,新学期事情多,他不仅要授课还有学术研究,来回折腾身体受不住。”陆妈也想去小镇暂住,但她不想把陆爸一个人丢下。因为晚上冷,没人暖脚。
  陆糸站在凳子上擦拭门口的小铃铛:“知道您俩恩爱啦!您等我一下,我擦完大门口就上楼给您看乖崽。”
  二楼传来猫咪奔跑咚咚的声音,两只闲不住的猫咪不知道在搞什么破坏。
  陆余:说什么呢!
  如果跑来跑去就算破坏,那你要不要看看真正的拆家是什么样子。
  森乌喜欢拆这个字。
  猫咪喜欢撕扯纸巾,就是因为撕扯纸巾很像猎物在利爪下被拆骨扒皮的触感。如果陆余想拆家,它很愿意代劳。
  限时两个小时的寻宝游戏,打定主意保卫清白的陆余使出浑身解数,哪个旮沓隐秘就往哪里钻。
  这是肯定的,要是东西掉在一眼能看见的地方,陆糸老早扫掉了。
  多亏猫柔软的身躯,陆余在各个角落如鱼得水。比如置物柜之间的小缝隙,沙发底部,人的手臂探不进去的地方,猫咪拧拧屁股就能挤进去。
  陆余舔舔被蹭乱的皮毛,幸好这些地方年前刚清扫过,钻进钻出不会沾猫一身灰尘。
  被清扫过的地方比脸还干净,没找到什么有价值的宝藏。待会找找那些搬不动的夹缝,说不定能有意外之喜。
  到水碗里喝过水,陆余把目光落在电视柜与墙壁的缝隙。把脑袋卡进狭长的缝隙,猫咪锐利的视线让陆余把缝隙里的杂物尽收眼底。
  寻宝的视线扫过一样物品,陆余的杏核眼刷地发亮。
  哇咔咔,看猫发现了什么好东西!
  陆糸搞完大门的卫生,带着陆妈的视频踏进二楼,就看见一只毛绒绒的狸花猫屁股一拧一拧,长尾巴翘得老高,正埋头努力扒拉什么。
  “乖崽,你的玩具掉进去了?”陆糸担心陆余够不着,赶紧跑过去帮忙。他刚把头伸过去,陆余就拔出脑袋拨浪鼓似的摇摆。
  没有,不是玩具喵。
  你别看了,真的没有玩具!
  陆余调转屁股挡住陆糸的视线,小猫脸上的胡须还挂着一缕灰白的不明物,看上去狼狈又滑稽。
  陆糸帮它把灰尘摘下来,戳戳猫咪的脑门:“小脏猫,在跟大黑玩躲猫猫啊,爸爸悄悄告诉你,你躲到爸爸书房的柜子上去。那里有一层小布偶,你混进去假装一下,保证它发现不了你。”
  爱干净的陆余拿爪子洗脸,傻陆糸,森乌定位猫靠的是气味,猫躲到哪里都不好使,除非森乌感冒鼻子塞住了。
  陆妈在后置镜头看见活泼的小狸花,立即招呼在厨房洗碗的陆爸过来一起打招呼:“乖崽,让奶奶和爷爷看看。哎哟,怎么两天不见瘦了呀。”
  陆糸不敢说话,这时候要是吱声,下一秒他就要被骂不好好喂小猫吃饭。
  爷爷奶奶好!乖崽亲亲。
  看见后置镜头,陆余一秒进入营业状态,直立起上半身抱住手机,拿毛绒绒的嘴巴贴住摄像头,糖分满分的喵叫穿过屏幕甜进两个老人的心底。
  画面都被小狸花的毛发挡住,陆爸陆妈听着陆余撒娇的呼噜声,脸上喜笑颜开:“等爷爷空了,我们就去看乖崽,想拿什么使唤陆糸就好,他长手长脚的做事情方便。”
  在爸妈眼里不值钱的陆糸:……
  陆余和俩老通话的时候,大黑猫悄声无息出现在不远处,它的皮毛同样有些凌乱,但丝毫不影响它霸道冷酷的气场。
  陆糸见状幸灾乐祸地嘲笑,让你长得那么大只,乖崽能钻进去的地方,你不一定能钻进去吧!这就叫做上帝给你开了一扇门,就会关上一扇窗。
  陆余甜甜的喵叫回荡在四四方方的空间,森乌很想把娇憨的伴侣拥入胸膛,让小狸花滚在皮毛上肆意撒娇。
  如果陆余此时的撒娇对象是陆糸,森乌会立即把这个想法付诸行动。可它的对手是两个老人家,看在他们隔着手机摸不到陆余的份上,它可以忍耐一下。
  陆余说了,这叫尊老爱幼,是一种会被喜欢的良好品德。
  一只猫要良好品德干什么?
  森乌:因为乖崽会喜欢呀。
  短暂满足了相思之苦,陆糸要忙整理花店,陆余要忙游戏,陆爸陆妈依依不舍地跟小狸花说再见。
  陆糸举着手机往一楼走下去。
  “陆糸啊,我看乖崽像在找什么,说不定真能找出来一些丢失很久的东西。”
  “您这么一说,我都有些期待了。等晚点我上楼看看。”
  “可一定给我们拍照片啊!”
  “爸,你们这是把小时候给我拍照的劲头都放乖崽身上了吧。”
  在激烈的竞争中,两个小时眨眼便过,两只猫咪的寻宝游戏到了结算时刻。
  陆余和森乌各自把找到的“宝藏”放在一个小菜篮里。
  菜篮是森乌去厨房叼来临时征用的。对它来说,拿挂在墙壁上的篮子如探囊取物一般简单。
  森乌把篮子推过来的时候,陆余忍不住心痒痒探头探脑,就很像考完试对答案,害怕对方比自己多答对考题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