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是,进屋。
韩香娣见江见许三两句就把人撵走了,眼睛亮晶晶地望着这个穿着制服的男人。
眼珠子一转,把碗一扔,也偷偷跟着进屋了。
江见许让韩舒樱去西屋休息,他有话要跟李娟说,韩舒樱疑惑地看向他,有什么话是她不能听的?她不是这家人亲生的事情,不是早就知道了吗,天天神神秘秘的。
和韩兴昌也是,谈个话都要避开她。
不过她没跟他犟,不让听就不听,估计也不是什么好话,转身去了东屋,一进去就发现东屋帘子换了。
换了块红布,李娟觉得韩兴昌老吐血,准是犯了邪,红布挡邪,但她没有纯色红布,用的一个红色的花开富贵的布样。
看着这块老布,她突然想到件事。
记得第一次去曾祖奶奶,也就是方秀云家里,在她家桌面上她看到过一张陌生男人的相片,当时觉得眼熟,现在终于知道哪里眼熟了!
是照片背景!就是类似这种花开富贵的背景但没这么俗,有点洋味的那种全是花的背景图。
她之所以觉得眼熟是因为,这个背景跟曾祖姑母银锁里面的小像,是一个背景啊!
在一个照像馆拍的吗?她嘀咕了一声,然后找了干净的凳子坐下来。
小江,坐,你坐。这时江见许有和了,李娟热情不无比,不失去韩兴昌她不知道韩家人会欺负到她头上,幸好大闺女的对象靠谱,一下子把他们吓走了,这时候的李娟心里只有一个想法,家里还得有个男人!
没有男人,孤儿寡母谁都能欺负到她头上,兴昌在的时候,哪怕病重,也没有敢欺上门来。
一想到这个,李娟就抹起眼泪,委屈道:小江啊,你可得给我们娘几个做主,他们太欺负人啊!你是公安,你得帮我把他们好好教训一顿!
江见在椅子上坐下来,李娟还像以前一样习惯性地在门角那边站着,畏畏缩缩,实际上心眼不少。
不过现在韩兴昌没了,就剩下她了,她可比韩兴昌好对付多了。
他眯着眼睛看着她,看着她哭嚎,哭完了,才开口:我们一进村子,就听说伯母要带人去鹿城,想教训韩舒樱?伯母这不是挺威风的吗?还用得着我来帮忙?他皮笑肉不笑地问。
李娟一噎,她知道坏了,前两天在村里败坏老大的话传到姑爷耳朵里了,这是不满她了啊,李娟还用得着他,赶紧赔笑地解释道:这不是看兴昌去了,舒樱没回来,我这个人刀子嘴豆腐心,我我不是那个意思
江见许直接开口见山,他道:韩舒樱不是你的亲生女儿,你应该知道,她亲人我已经找到了,调查过,是韩兴昌当年从火车站把人家女儿给偷走了,你丈夫是个人拐子,人贩子,你知道吗?
这句话一下子把李娟说懵了,不知道怎么话题一直子转到这上面了,韩兴昌活着的时候没跟她说,但她知道韩兴昌偷了别人孩子,觉得人家孩子能旺他,偷完后就跑回老家不出来,还不让她到处说这事儿。
李娟一直没敢说韩舒樱身世,就是怕那户人家找过来,她有理说不清。
这事人家要想告你,一告一个准,就因为你和韩兴昌是夫妻,你知道内情,韩兴昌是主犯,你就是从犯,定案后,你会被拉去劳改
江见许随口一诈,妇人立马慌了,冤枉啊!小江,你可得给我做主,这些事都是韩兴昌干的!我什么不知道啊
她脸都白了:我一个妇道人家,他带回来个孩子,我也没办法
江见许冷冰冰地看着她,伸手正了下帽子,看了她一眼。
他走到李娟面前:李娟同志,你是个聪明人,应该听得懂我说的话,我再说一遍,我个人,可以说非常讨厌你,还有韩老二韩兴昌,但看在韩舒樱的面子上,我可以暂时放过你,但我不想再从任何人嘴里听到你说韩舒樱不好的话,比如,她白眼狼,忘恩负义,还有透露她身世的事,如果再让我听到一句半句,我马上就把你送进牢子里,在里面,你活不过三个月,明白吗?
这句话说完,周围空气瞬间降了一度。
李娟打了个冷颤。
你她看着面前这个小伙子,说着这样的话,脸上居然还挂着和煦的笑容,笑得她头皮发麻。
哦,你还有一双儿女有个小儿子我还没见过,要不要我帮你安排你这一子一女
听到儿子,李娟终于绷不住了,吓得扑通一声摔地上了,抓着江见许的裤子一把鼻涕一把眼泪:江我肯定老老实实的,再也不说舒樱坏话了公安同志啊,你可饶了我们孤儿寡母吧
韩舒樱被韩香娣烦死了,一个劲儿地缠着她,说想去鹿城,她拒绝:不行,那儿没你住的地方
我睡地上就行,姐。
挡路不方便。
我哪都能睡,我睡床下面!韩香娣拽着她胳膊求。
韩舒樱:
真被她烦到了,她伸手反复抽回自己的手,正要说话,就见到门口一个影子突然出现,是韩家那个八岁的儿子,韩永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