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感绝佳,拿起来一点重量都没有,穿在身上那触感,那板型绝了,这个天气一天比一天冷,路上的人都穿上棉衣了,她只穿两件羊驼仙绒就足够御寒了,甚至多走一会还有点热呢。
  难怪韩香娣围着她团团转,摸这又摸那儿,她哪里见过这么好的东西,韩舒樱问她:家里最近发生什么事了,你说说。韩兴昌为什么突然发疯,称自己病危也要让她回来,回来就相亲,这是闹得哪一出?
  韩香娣馋完姐姐的衣服,开始馋姐姐包里的东西,韩舒樱知道不拿点东西出来,她是不会老实说的,就从包里取了江见许在火车上给她买的一包香酥油炸小麻花,用油纸包着,油汪汪的,十来根,是油里炸出来的油果子,一打开香得很,对这个年代缺油少肉的人们来说,油炸物有莫大的吸引力,韩舒樱只吃了几根,剩下的递给她,快点说。
  韩香娣乐的,还没接过来,就往嘴里塞了一根,边咔嚓咔嚓咬着,边痛快道:爸身体不好了,一个月前吐了口血,后来又吐了一次,去医院,医生检查说没事,但爸怕死,天天在铺上躺着,也不干活,说是休养
  还有呢?
  还有韩香娣咬着麻花道:还有就是,爸他前两天做了个恶梦,妈说他起来时,衣服都是湿的,吓的,说他做了亏心事,呵呵,没过几天就给你发电报了。
  梦?亏心事?韩舒樱想了想,不得其解,因为一个梦就把她叫回来相亲,这两者有什么关联吗?
  姐,你带我去鹿城吧,我也想去鹿城工作。
  去什么鹿城?上个学都费劲韩舒樱没好气道。
  我要去
  一边去!韩舒樱挥开她。
  还没等韩舒樱问出什么,江见许就从对面出来了,她立刻起身走过去,他没说什么,一个眼神,两个人就出去了,也没在韩家多待,既然韩兴昌没病危,两人连留在韩家吃饭的兴趣都没有,很快离开了。
  李绢眼看着两人一声不吭走了,她赶紧进屋里看老头子,发现韩兴昌一屁股坐在椅子上,面无血色瘫在那里,几天工夫就老得眼睛有点浑黄的韩兴昌,怔怔地盯着地面,眼神发直,看起来有点不正常。
  老头子,韩兴昌!李绢在旁边叫了好几声,韩兴昌才回神。
  他们俩怎么走了?大闺女的事儿不是都说好了吗?她药粉都准备好了,就等着定下来,马上成亲,把人送过去,生米煮成熟饭,她还等着收一笔彩礼呢,结果现在全给搅和了。
  都是那个姓江的,人看着体面,一毛不拔,第一次登门竟然空着手,什么礼都没拿,他要真和大闺女结亲了,估计连彩礼都不会给,坚决不同意。
  韩兴昌却在想另一个事儿,心里越想越害怕,越想越恐惧,手开始不自觉地抖起来。
  他早年听那摸骨乞丐的话,抱走了女娃,后来问过乞丐,乞丐说,他命里无子嗣,属于断子绝孙的命格,抱走女孩,等于借这女孩一子一女,以后韩兴昌就有了香火,儿子开枝散叶,生下来的子子孙孙,都会在女孩那一脉里继续借,也就是说韩家越兴旺,女孩家族一脉反而人丁稀少。
  直到借光为止。
  韩兴昌当时听着贼邪门,还有这种邪术,杀人不眨啊,能借别人子女运,还能一直借下去,把家族数代借光,真可怕。
  但当得益人是他的时候,他就闭紧了嘴。
  那年冬天,乞丐让他抱走女孩不久,他就突然吐血,一口一口,最后眼看着吐了半个月,人就没了。
  死的时候韩兴昌就在他身边,看着老乞床上的血,就像他之前吐血一样
  人不能联想,一理联想起来,就会恐惧,他为什么会和跟老乞丐一样吐血,这些天这个问题一直困扰着他。
  直到前几天晚上做了个梦。
  他又梦到了老乞丐。
  那双浑黄的眼睛死死地盯着他看,嘴里含着鲜红的血块,他道:兴昌,我活不了多久了,我是遭了报应啊,但你救过我的命,我再最后救你一次,你一定带着孩子离开鹿城,离开不要回来,记着,从谁手里夺走的,就一定不能让他,让他们相遇,改变命运
  一旦女孩家族命运改变,反噬,就要开始了
  话没有说完,老乞丐咽气了。
  一定不要什么!一定不要什么!该死的,把话说完再死啊!
  可恶!
  当韩兴昌从梦里一身汗惊醒过来,他不知道老乞丐最后要说的话到底什么意思,一定不要让他找到?不要让他活着?不要让他
  他思来想去,觉得他的吐血症状,是从韩舒樱户口转走后开始的。
  难道那句话的意思是,不能让大闺女回鹿城?
  疑神疑鬼,怕死要命的韩兴昌,第二天就发出了父病危的电报
  可没想到,事情没办成,大闺女没拿捏住,反而被大闺女的对象拿捏住了,一拿一个准,因为韩兴昌知道自己绝子绝孙的命格,他最恐惧的事就是没有后代。
  唯一的儿子是他的香火,他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