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祖母手指扣着手心道:这事儿,你别问了
说着,曾祖母哽咽道:说起来怪我,是我的错是我,我对不起你老师说完曾祖母眼中涌起泪光,手捂住了脸。
韩舒樱看祖辈哭了,一时间手足无措,她坐立难安:不不,这不是你的错,师母,你别难过,喝点水,我以后肯定会常来看您的。说着双手将水杯放到曾祖母旁边。
方秀云赶紧擦擦眼睛,强笑着:你看我,一讲起你老师的事就这样,说说你吧,你在鹿城做什么工作?
我在国营商场上班,师母你要是需要什么,尽管来找我!
好,谢谢你啊小韩。
不客气,应该的。
韩舒樱到最后也没问到那个人的名字。
方秀云也不再提这个事儿了。
她也不好提及。
可恶!这个人好神秘啊。
但通过刚才那几句话,她发现一个问题,就是曾祖父和曾祖母的信息差对不上,曾祖父觉得害他的是他最好的学生,曾祖母却觉得是曾祖父前女友的哥哥害的曾祖,打人三天起不来床这个事,已经和那位大婶说的对上了。
爷爷说过,仇人的名字是曾祖母告诉他的,那么电视上的那个人,就是曾祖父前女友的哥哥!
好家伙,这哥哥还能挺有能耐的!后来混得挺好,那么牛批,不知道现在是干什么的。
信息越来越多了,离知道名字似乎只有一步之遥。
不过不急,来日方长,以后再慢慢套问,早晚能问出来。
曾祖母留她吃饭,韩舒樱来时的路上已经吃了蜂糕,并不饿,客气一番后,挥手跟方秀云告别。
回去路上没有牛车蹭了,她胳膊挟紧包袋,一个人往车站走,时间耽误太久,还是赶紧坐车回城吧。
江见许和同事上午跑宛口乡派出所调了户籍,办完事出来,走在路上,就见到一抹熟悉的,狼狈的身影,以及她身后的驴?
江见许一怔,随后长腿一支地,将自行车停下,对着同事远去的背影喊了声:老张,我有事,你先走吧。
韩舒樱赶路的时候,看到路边有头驴,是头小驴挺可爱的。
她之前逗爷爷学驴叫,这会儿见到真驴,脑子仿佛被驴迷住,就想听听它怎么叫的,看看自己叫得对不对。
于是她见周围没人,生性好动的她,就跑过去对着驴啊呃啊呃叫了两声,好家伙,那驴也是个爆脾气,听到她学自己,以为她笑话它,竟然扭头撒着欢地追撵她。
她觉得自己人生从来没有这么狼狈过,竟然被一头驴撵,两条腿仿佛装了风火轮一样,一路啊啊啊啊救命啊!一边跑得鞋底都快起火星子了,连滚带爬,恨不得高歌一曲,我要飞得更高
直到冲进一条大路,路上有人经过,把那驴拦下了,那驴还冲她不忿地啊呃啊呃叫了两声。
韩舒樱气得,你啊呃个屁啊,你还敢追我,这下被拦住了吧?
可她也不敢学它叫了,她留下句:谢谢你啊!同志,好人啊!真情在人间!
说完也没看清人,扭头就跑,一路跑出五百米。
直到喘不上气,停在树林边上弯腰喘气。
过了会,有人追过来,在她背后气急败坏叫她:韩舒樱。
啊?她回头。
第31章 释放
是出现幻觉了吗!江见许同志他怎么在这里!
只见阳光下,江见许穿着蓝裤白衣,带着白帽子站在她背后,脸上还有汗呢,他一路跟着她跑过来。
跑得还真够快的,怪不得能跑得过驴
见到人,韩舒樱的心脏都快骤停了,脖子无比僵硬地转回来,咬牙抠手,完了,怎么偏偏让他看见了
越害怕越来什么!天是不是要亡她!怎么办?装个鬼,被阎王爷撞上了
他看着这个送他裤衩子不着调的姑娘,脸色一沉,出声问:你怎么在这里?
韩舒樱小心脏怦怦地跳啊。
他问谁啊,这儿有人吗?
发什么愣,说话!江见许皱着眉,将帽子一下取下来,刚才帮她拽住驴绳栓到树上,一转眼人就没了,他追上来,跑出一头的汗。
真是个皮猴一样的姑娘,上窜下跳,他都能想象将来两人生的孩子得有多皮,估计就像这娘一样不靠谱
你不说话是不是,行,韩舒樱同志,你现在跟我到拘留所走一趟。江见许冷着脸走近吓唬她,老虎不发威,把他当病猫,因为她送的东西,他现在都快成办公室那些同事们的笑柄了。
都是眼前这女同志干的好事!
韩舒樱在这一刻,脑瓜子转得快要冒金星了,她绝不能让他知道她今天去了哪儿,否则后面跟着的就是十万个为什么,为什么去那里?你们什么关系?怎么联系上的?天啊!光想想就可怕。
韩舒樱眨着卡姿兰大眼睛,无辜地望着他。
江见许本来也没认真,他伸手弹了弹帽子上的灰后,重新戴头上,阳光下,那身制服亮得刺痛她的眼。
江见许注视着她,见她东张西望,明显紧张地说不出理由,帽檐下眼睛慢慢眯了起来,一言不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