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如此,”李文通摸了摸下巴,“怪不得我说慕容九天?有那么大的胆子,接了这么个烂摊子,还敢给百姓免税,原来是想从这里弄钱。”
  孙迁接口道:“这慕容九天?能研制出如此佳酿,也难怪他敢有恃无恐了。”
  李文通却摇了摇头:“我看这酿酒方?子未必出自他手。我总觉得他背后的那位女?佐官才是真正的幕后高人。衙门里的大小事务,慕容九天?几乎从未插手,全?都是那位佐官在打理。这女?子不简单啊,先是稳住了盐价,又不知?从何处请来了能工巧匠制造出曲辕犁。如今这新酒问世,十有八九也是她的功劳。”
  孙迁听闻晋城佐官是位女?子,但并未多加留意。此刻听李文通如此夸赞,心中不由警觉起来。他苦苦寻觅的那人也是聪明绝顶、满腹经纶,难道这位佐官就是他要?找的人?
  “贤弟可曾见?过那位佐官?”孙迁试探着问道。
  “那是自然,”李文通得意地笑道,“那佐官长得跟仙子下凡一般,气质高贵清冷,又丰润绝美,真是人间绝色啊。”
  孙迁听他描述得如此生动,心中却感觉有些不符。
  他正要?细问,却见?李文通又冲着小厮吩咐道:“你再去?打听打听,那位佐官芳龄几何,可有婚配?”
  孙迁错愕:“贤弟这是看上那女?佐官了?恕我直言,沱东李家乃是名门望族,你若娶嫡妻,理应选择门当户对的女?子。这位佐官虽然才华出众,但抛头露面在外,而且慕容家族也不是什么显赫家世,父母双亡不说,就算是慕容九天?这个远方?叔父,早之前也不过是个跑镖的而已,实在不是良配。”
  李文通却满不在乎地说道:“这有什么要?紧的?若是成了亲,不让她当佐官便是。我又不是养不起她,何需她一个女?子在外抛头露面?至于家世嘛——”
  话?音未落,一旁的小厮忍不住插话?道:“大公子有所不知?,那位佐官据说已经有个三岁大的女?儿?了……”
  “什么!有孩子了?”李文通大惊失色,“看她那身段,哪里像生过孩子的人?她丈夫究竟是何方?神?圣,竟能娶到如此尤物?”
  小厮呃了一声,有些尴尬地说道:“这个……据说孩子的父亲不详。没人知?道是怎么回事,可能是死了,也可能……呃……”
  李文通听到这话?,顿时?怒不可遏地骂道:“真是作践自己!看着一副清高的模样,没想到竟是个未婚有孕的贱人!我还对她念念不忘呢,真是瞎了眼了!”
  孙迁听到佐官有孩子了,而且孩子还已经三岁多了,便觉得应该不是他要?找的人。
  此刻见?到李文通如此失态,不免有些幸灾乐祸。
  李文通虽然嘴上骂骂咧咧着,可一想起董芸那花儿?一般的容貌,仍是心心念念,根本无法?放下。
  ……
  晋城县衙。
  董芸正埋头办公,却见?门口处传来一阵急促脚步声。
  随即传来吴九的声音,“大人,城主来了。”
  慕容九天?行色匆匆,进屋就把门关上,冲着董芸行了礼,道:“公主,那李文通居然胆大包天?,跟我提亲来了。”
  董芸眉头一皱,问道:“他是想娶锦儿?为妻?”
  “不不不,”慕容九天?连忙摆手,脸上露出几分尴尬,“他……他提出要?娶公主您。”
  说到此处,他支支吾吾,声音也低了下去?:“而且,还是以平妻的身份。”
  董芸先是一愣,随即勃然大怒,将手上的竹简重重摔在桌子上。
  “岂有此理!”
  慕容九天?惶恐不已,赶忙低头道:“公主息怒,我已当场拒绝了他。别说他沱东李家嫡子的身份根本配不上公主,他竟还敢以平妻之位来侮辱公主,我若不是顾及身份,早就将他轰出去?了。”
  董芸冷冷地吩咐道:“以后不要?再见?他了,也断绝与李家的一切合作和生意往来。”
  慕容九天?赶忙应下,又听着董芸安排了接下来的一些事项,这才转身退下。
  谁知?才走到门外,就碰到刚从外边回来的慕容锦,嘟着一张嘴很不高兴。
  本就是宠女?狂魔的慕容九天?忙问道:“闺女?,这是怎么了?一脸的不开?心。”
  慕容锦看着夏寻雁这几日?郁郁寡欢的样子,想带她出去?吃酒席,但外头又有个孙迁在,她不敢轻举妄动,给郁闷得不行。
  “爹,那日?在青梅庄,您就不该拦着梨花。若是让她把那莽夫给杀了,也不会有今日?的烦恼。”慕容锦抱怨道。
  慕容九天?一听这话?,吓得环顾四周,见?无人注意,这才压低声音道:“你这臭丫头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你可知?那东西南北四镇将军是什么品级、什么身份?与皇帝又是什么关系?这些话?若是传出去?,咱们慕容家可就完了。”
  “管他什么品级、什么身份,”慕容锦不以为然,“神?不知?鬼不觉地杀了,谁能知?道?”
  慕容九天?脸色一沉,严肃地说道:“锦儿?,此事非同小可,切不可胡来。那四镇将军在我朝是二品武将,位高权重,爹我连给他们提鞋都不配。”
  “更?何况,孙家与皇室关系密切,孙母算起来也是皇帝的姨母,不然你道为何当年孙迁放过公主之后却只降两个品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