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姬哼了一声:“你现?在明白?又有什么用?你又没有办法逃出我们的手掌心,最后?还不是要被送到李娘子那里?, 任由她处置!”
一旁的白?愁参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道:“李娘子交代了, 你若是不听话,也可任凭我们处置你,即便?是杀了你,也在便?宜之内。”
然而,话锋一转,又换上?一副笑脸:“当然, 你若是从了我……们,也不一定要去?死, 大?家亲上?加亲,最好不过了。”
话音刚落,张孝师一巴掌就扇在了他的脸上?:“都这个时候了你还惦记你□□里?那点事?情, 你刚刚害死了我六名亲信,你知道他们跟着我多少年了吗——就是因为你, 现?在人全没了。”
说着,刚刚那一肚子的火再也压不住, 冲着他脸上?就是左右开弓。
白?愁参被打得脑袋嗡嗡直响,赶忙哭诉讨饶:“将军饶命啊,这事?实?属意外,当真不是我干的!定是顺子不知道哪个地方出错了!你看他人不也是死了吗?我也损失了一名随从啊!我也不好过!”
董芸冷眼看着眼前的一幕,大?家都是局中人,既然入了局,谁也不无辜,要真说无辜,难道她不无辜?
张孝师打完,喘着粗气站在一旁。
白?愁参仍不死心,“将军,这事?咱摊开说吧,你把她给我好不好,反正李娘子也容不下她,实?在不行就说她死了,我带着她去?别的地方隐姓埋名行不行?”
听到这话,衣服下面的小哑巴握着董芸的手又捏紧了。
董芸安抚地扣住她的手指,大?拇指一点一点地摩挲着她的手背。
“世上?总有一种人,脸皮堪比城墙厚,一把年纪还去?喜欢别人年轻姑娘,不过我告诉你,打我主意的人,最后?都死了,皆死于非命。就算现?在没死的,也疯了。”
白?愁参听到这话,脸上?火辣辣的。
想到前面被她的数次羞辱,再也忍不住,一瘸一拐地走过来,伸手就要去?扇董芸。
既然说开了,他也没必要再对?她客气了。
不想一旁的小哑巴突然暴起,用力一推,一把将他按倒在地,修长的手臂如同铁钳一般死死卡住了他的脖子。
白?愁参挣扎着,脸色迅速涨成了猪肝色。
张孝师不过是瞥了他一眼,并没有把那小哑巴放在眼里?,毕竟一个小姑娘,能?有多大?力气?
他的六名手下都是因为白?愁参而丧命,他巴不得这个罪魁祸首能?多受点折磨。
白?愁参的挣扎越来越剧烈,熊熊的篝火映衬之下,只?见他双眼凸出,脸色由红转紫,感觉马上?要窒息。
张孝师终于意识到事?情有点不太对?劲,他急忙冲过去?,一把擒住小哑巴的手臂,试图将她从白?愁参的身?上?掰开。
然而,小哑巴的反应却出乎他的意料。
她的胳膊肘猛地往下一沉,猛地向后?撞去?,正好顶在了张孝师的胸口上?。
张孝师只?感觉一股剧痛袭来,他忍不住松开了手臂,捂住了胸口,满脸不可置信地盯着她。
直到董芸出声道:“松手。”
小哑巴这才松了手,乖巧地坐到她身?边。
此时的白?愁参已经如同死狗一般躺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仿佛在鬼门关走了一遭。
张孝师震惊之后?,一把拔出了腰间的佩剑,指着小哑巴厉声问道:“你究竟是何人?”
董芸见状,笑道:“她不是你在镇子上?给我买的哑巴侍女吗,怎么,张将军不认得人了?”
张孝师后?退两步,警惕地看着她:“不,她不是普通丫头,太巧了——太巧了——我需要人的时候她就出现?,我不需要漂亮的,而她刚好脸上?有个胎记,我不想要爱嚼舌根子的,她刚好是个哑巴——”
董芸:“我看张将军是草木皆兵了吧。”
张孝师摇了摇头:“这丫头满眼戾气,只?有杀过人的人上?过战场的人才有这种戾气,她不是哑巴,她是谁?”
董芸听到这话,唇角勾一勾,伸手摸了摸小哑巴的脑袋,宠溺道:“告诉他们,你是谁。”
小哑巴扯下脸上?的面巾,在嘴巴四周揉了几?下,那红色的胎记瞬间不见了,露出白?白?净净的小脸。
她看着张孝师道:“你倒是眼尖,能?看得出我杀过人。”
听到这声音,众人傻眼了。
白?愁参更是脱口而出:“你……你真不是哑巴?那你是谁?”
梨花看着白?愁参,“你也真是可怜,连毁掉你土匪窝的人都不认得!”
“梨花!大?柳树村的梨花!你这个贱人!”
仇人相见,分外眼红。
白?愁参咬牙切齿地盯着她:“鬼见愁怎么没把你这个贱人给杀了!”
梨花冷笑道:“那日我便?是杀了鬼见愁,解了晋城之围后?,便?追着你们来了。”
听说梨花杀了鬼见愁,白?愁参顿时浑身?发抖。
梨花继续道:“你这几?日来觊觎公主,处处出言不逊,早已罪无可恕。而你之前作为土匪残害百姓、为祸一方,更是罪该万死!却让你逃脱了法网,这是我的过错。”
“然,亡羊补牢为时未晚。”
等白?愁参意识到不妙时已经来不及了,胸口传来一阵剧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