讲真的,他文化课也不差,但他晏哥讲的应该ai专业课程,大屏幕上贴的代码他是一点儿也看不懂,对于代码他仍停留在helloworld的浅层认知上...
  他坐这儿二十多分钟,已经开始发困,这让他不禁有种自己回到了大学时代的感觉,他还记得大二那年,也是一个秋天,他涉世未深不懂得选课咨询学长学姐的重要性,随眼缘地选了一门名叫《美丽的艺术》的课程,标着通识课,名字长得怪美丽的,讲得却是高数的一百零三种奥赛解法,可没把当年的衣琚折磨坏了。
  衣琚最后眼睛实在睁不开了,就往下趴了趴,借着前排同学的遮挡,美滋滋地伏桌休息了,他就小憩几分钟,就几分钟。
  两节课连着上,周良晏没给休息,自然也就早放课了五分钟,周良晏在讲台上正给底下的学生布置着任务,抬头一扫后排的衣琚埋着头很久了,一看就是睡沉了。
  周良晏不由得嘴角勾了下,这可把前排的助教吓坏了,难道他们老师这是想布置大作业了...好在周良晏布置完作业,都是比较基础的体量,这才让助教姐姐松了口气。
  学生乌泱泱地涌出了教室,最后只剩下最后一排那位还在梦乡里畅游的衣同学孤零零一个。
  周良晏收拾完东西,将一些分给了助教,就也把助教送走了,周良晏朝着最后一排缓缓走了过去,他想许是昨晚折腾的有些过了,这才睡的这么沉,但怎么也不能再睡了,不然晚上又睡不着了。
  周良晏敲了敲衣琚的桌面,对方依旧睡得沉沉的,周良晏手掌捏了衣琚肩膀两下,含着几分笑意,衣同学,下课了。
  衣琚总算醒了过来,睁开了眼就见到站在过道的人,衣琚有几分茫然,与梦境中的课堂交叠,一时之间不知今夕何夕。
  晏哥,衣琚揉了揉眼,坐直了起来,抻了抻压麻了的胳膊,看着已经空荡荡的教室,饶是这些年摸爬滚打练出的脸皮此刻也不禁羞赧得红了几分。
  衣琚同学,上课迟到还不好好听课,周良晏勾着一抹笑,怎么罚你?
  周老师,昨晚你布置的作业太多了,衣琚敛着眸很是乖巧的模样,眼角还挂着刚睡醒的水痕,怎么看都是让人不忍心惩罚。
  周良晏看着衣琚这副乖觉模样,又捕捉到对方那点儿极速掠过的促狭神情,不免失笑。
  同学不要诬赖人,老实可没额外布置作业,周良晏挑了下眉,意味深长的语气让衣琚跟着回想了一番昨晚是谁先撩拨的。
  衣琚咳了声,看向搭坐在自己桌子上的周良晏,似乎很理直气壮地说道,咬重了后几个字字,那周老师不满意这份作业吗?
  衣琚边说着边用手指勾着周良晏的手指,然后勾着勾着就往手背上爬,捏着手背过了过瘾后,衣琚又饶有兴致地把玩着周良晏的食指中指,一寸寸摸着骨节与一两处薄茧,软着话勾着人轻声说道,晏哥满意了就别罚我了。
  周良晏紧盯着眼前的衣琚,眼底墨深,低声嗯了声。
  衣琚闻声嘴角又翘了起来,在周良晏手指骨节处蹭了蹭以示讨好,他就知道他晏哥好哄得很,那我带我们周老师吃大餐做补偿,周老师今天辛苦了。
  衣琚话音落地就拉着周良晏起身往外走了去,边走边拉着对方的手晃了晃,周良晏被拉着走,望着眼前某人的后脑勺,伸手按了按对方头顶地呆毛,又低声应了声好。
  正是饭点教学楼里没什么人,衣琚和周良晏黏糊黏糊倒没什么,出去再这个样子就有些不符师表了,于是衣琚拉着周良晏走出了教学楼也就松开了手,两个人并肩缓缓再校园里走着路。
  晚上我请我们工作室的还有黄先生吃个饭,登哥也在,衣琚和周良晏交代着。
  周良晏闻言点了点头,顿了下挑眉说道,原来衣老师不是专门犒劳我吃大餐的。
  衣琚诶了声,拽了下周良晏的衣摆,歪头看着周良晏,凑到周良晏耳边小声说着,这不老板带着老板娘犒劳犒劳员工嘛。没有晏哥这局成不了!
  周良晏眼底也闪过一丝笑意,但嘴上还是平静问着,那黄先生也是衣老师的员工吗,我看上次聚餐也有黄先生。
  衣琚闻言难得卡了壳,他知道他晏哥这是故意刁难他呢,衣琚不免失笑,斜着眼看着他晏哥这新鲜模样,嘴上却一连串地解释道,生意上的朋友,人家资助我的画展呢,金主爸爸。
  黄先生什么主意他晏哥也不知道怎么清楚的,登哥也不是欠嘴的,大概率是周良晏自己瞧出来的,但周良晏一向大气的很,不太会计较的性格,或者说是完全没把别人放眼里。
  这回周良晏突然茶里茶气的那黄先生也是衣老师的员工吗,直把衣琚逗乐了。
  黄谦之一向是明白人,也是衣琚聊得来的生意朋友,还和周良晏也认识,这顿饭把和晏哥的关系一挑明,估摸着黄自然也就不显山露水地就收敛了心思,还免得三人日后再产生什么难堪的场面。
  这一顿饭安排得很到位,只是他晏哥近日兴许是他有些过于骄纵,衣琚面色正经心中却叹着,怕是要许给他晏哥什么好处,才能乐意起来。
  衣琚拽了拽不走路了的周良晏,仔细看了他晏哥两眼,凑到他耳边嘀咕了一句,周良晏也就不动声色由着衣琚拉着他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