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婶给的晏哥你钥匙?衣琚开门的手顿了顿。
  周良晏眼底闪过一丝笑,我也奇怪,王婶好像认得我一样,衣老师知道怎么回事么?
  电闪火花间,衣琚想了起来自己被王婶一干邻里拽着拉家常时胡诌的那个苦苦单恋深情痴许,追求被拒黯然退场的人设。
  天可怜见!他只是拿晏哥挡挡邻里拉媒的热情!一不小心被忽悠的给他们看了看他单相思的对象照片时,用了晏哥的帅照顶了顶。
  谁成想,周良晏会到这里来。
  襄王有意神女无情的戏码,瞬间变得暧昧纠缠,双向奔赴了...
  晏哥你就住西屋吧,等会儿我给你收拾收拾,你先去看看。
  衣琚果断回避掉周良晏的问题,推着对方进了门。
  周良晏点了点头,打量了西屋两眼,这屋东西不多,我的东西也少,衣老师你不用再收拾了。
  周良晏看到桌上的黑袋子,想起来什么,和衣琚浅浅笑道,王婶还送了我一袋子的榛蘑,衣老师晚上想吃么,做个小鸡炖蘑菇?
  王婶都是自己山上采榛蘑,平时舍不得给任何人的,衣琚走过去拎了拎重,有些酸羡,王婶也就去年给我邮了一袋子,这回是蹭晏哥光了。
  王婶问我做饭怎么样,我说了,王婶就给了我一袋子,让我做给衣老师吃,周良晏轻笑了声,说是衣老师最近总是睹物思人,都瘦了。
  衣琚脸上臊得慌,孟晃他们总说他脸皮薄,他还不信。但感觉从认识周良晏起,衣琚总是会有抹不开脸的情绪在,甚至成为了常态。
  衣琚听到这儿只能依旧装没听见,虽然对方明显已经知道了怎么回事,但他不接话,周良晏自然也就不再打趣他了。
  按理说衣琚该带周良晏参观一下屋子,可衣琚画画那间还放着一些对方的画像没收拾起来,他可不想真坐实了睹物相思的名声,就又推了周良晏两把,试图囫囵地把对方塞进屋子里。
  周良晏眼底闪过一丝无奈的笑意,只得顺着衣琚进了西屋,眼看着门都要被衣琚贴心的关上了,眼疾手快把住门和衣琚商量。
  衣老师,我想洗个澡成么。
  那我帮你烧上,晏哥你收拾完去就行。
  只要你乖乖别动,怎么都行。
  衣琚爽快应道,看着周良晏还想说什么,连忙又补充了句,快去收拾吧。
  周良晏也不抓着衣琚说话了,衣琚这人一说什么是什么,只得听话进了屋收拾东西,早收拾完也能早些洗澡。
  衣琚望着西屋蹲在地上收拾行李箱的男人,总算舒口气,给对方拿了些洗浴用的东西放在了门口,便直奔画画的屋子,拽下了画板上的半成品,连带今天在外画的一起塞到了桌子最底下的柜子里。
  衣琚满意的拍掉手上的灰,这才不紧不慢地去洗浴间帮周良晏热水器加热,自己还趁着之前剩着的水先冲了个澡。
  在田野间晒了好些时候,衣琚就感觉身上土汗一混很是难受,反正周良晏也还要收拾好一会儿,不如他先爽快爽快。
  花洒浇下来的水温温的,衣琚按了把洗发露先把头发洗了,洗发露不太够用了,但想着晏哥被他安排的,一身汗还蹲在西屋收拾行李两相比较下心里产生了一丝丝内疚感,也不计较了。
  快洗完,给晏哥切个西瓜吧。
  衣琚正想着等会儿怎么补偿对方受伤的心灵,就听见屋子的门似乎被推开了,衣琚迟疑了一下,推开淋浴间的门探头看了一眼,晏哥?
  已经进来的周良晏正脱着t恤,闻声回头下意识看向声音发出的地方,结果看见了探头探脑的衣琚,周良晏不免有些愕然,还挂在胳膊上的衣服连忙套了回去。
  衣琚刚要开口说两句缓和一些气氛,顺便让对方带进来一瓶洗发露,结果对方极快退了出去,衣琚一个字还没说出口。
  衣琚最后听着仓库门关上的声音,收回了尔康手,和花洒来了个沉默对视。
  这跑得太快了。
  洗澡间衣琚设在空仓房最里面了,可能周良晏进仓房的时候敲门他这边没有听见...
  衣琚把最后一点沐浴露冲完,想着想着笑出了声
  身材真不错...
  衣琚洗完了就擦着头去周良晏的屋子看了看。
  结果屋子是收拾好了,人却不见了。
  衣琚挑了下眉,不会跑了吧?
  衣琚撇了撇嘴,也不管对方去哪了,悠哉哉回了自己屋往床上一躺,舒舒服服地沉进梦乡。
  ............
  冷。
  衣琚一个人在雪山里走了很久很久,放眼过去全是白茫茫的雪,还有些天旋地转的。
  衣琚这是第不知道多少次换了方向,但怎么也走不出这个冰冰凉的梦。
  他感觉自己冻得在打摆子,不停地在走,可还是越来越冷。
  衣琚做梦向来很快知道这是梦还是现实,可也无济于事,无论吓唬人的噩梦,还是这样折磨人的梦,永远不到点不把他放出来。
  衣琚有些无奈,晕眩的梦境让他甚至有些恶心,只得躺在雪地里蜷缩着。
  衣琚苦中作乐想着反正是梦,冻不死他。
  衣琚试图在梦里再次沉睡,消极抵抗,结果这次没过多久,居然真的暖和了起来,雪地变成了温泉...又变成了桑拿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