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就你吵得最欢,非把人家拽来,饿一会儿又少不了你什么,这点儿诚意都没有啊。郭果帮着张坦萌的腔,哼了一下,坐到了饿狼似的盯着火锅看的罗某旁边。
周良晏端了两盘切好的水果刚过来,看到这几个冤家这次居然坐到了一起,没隔着空位坐,还有意无意的避开他的眼神。
周良晏心里就明镜了这一个两个心里想得鬼着呢,指不定盘算什么。
郭果这会儿抢着罗深手里的蛋黄派,就差带着皮往嘴里塞。
周良晏实在看不下眼,放下手里盘子,拍郭果后背一下,无奈,往外去,你两坐一起桌子都能掀了。
怎么会!郭果夸张的做着诧异的表情,勒着罗深的脑袋,我两好着呢。
别说我两昂!罗深蔫蔫地啧了声,不太满意地看了周良晏一眼,倒是你,这全桌就你和衣老师熟,你不挨着人家坐,照顾点人家,合适么周良晏!
可不呢。张坦萌也十分赞同地点头应声。
喜欢人家的画喜欢的不要不要的,怎么现实里见到了,又照顾都不照顾一下,这么抹不开不像你啊老周。刘异怪里怪气,最后两个字更是拐的山路十八弯。
周良晏也不吭声,谁和他们掰扯这些,一个比一个歪。
周良晏直接把郭果连人带椅子直接端了过去,罗深还要拽住郭果,周良晏一个有些凉的眼神支过去,这个老实带点颓的男人瞬间就像见到了他家雷厉风行的老婆一样,缩了回去。
完球,动真火了。
周良晏挪了个椅子,坐了下来,微微叹息,老实点吧你们,想和人家交朋友的就好好的,别总想给我搭线。
谁想给你们...
怎么了,刘异直接打断了罗深打哈哈的话,不留情面的说着,还要给陈杉守三年节操啊,你魔怔了吧。
自从刘异帮周良晏打听到陈杉提前半年就回国了,前两天又知道了那位一见面就提了分手。他就看周良晏哪哪都不顺眼,不知道的还以为这哥们是有什么受虐的毛病。
刘异,周良晏深深看了眼对方,语气倒是平和,今天给你和萌儿的事庆祝,不提我的,成么?
成个屁。刘异抱着胳膊,也是真起了火气,不吃对方这套了,和周良晏直直对视。
他们这帮兄弟里,他和周良晏可以说哪哪都不对路,两个人脾气也都是犟得很。
不像郭果圆滑,罗深憨厚,小萌...年纪小压不住别人,总能一团和气。他两是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吵,总有掐起来的理由,可以说自小掐到大,没成仇家简直是奇迹。
但感情也是这样掐着掐着变得最深,说话也最随便,犯了糊涂都是直接骂醒,不带一点弯。
要不是关系真到这儿了,那些刺耳的忠言亲爹亲妈来了,也要掂量掂量才说。
你们早该分了大哥,你哪儿对不住他?七年了,你还要在他身上耗多少时间?别太怨种了好吧哥们。
刘异都有些纳闷,陈杉是好,整个人清清冷冷和天上的神仙似的,但周良晏身边出类拔萃的人也一直不少,怎么非要在陈杉上吊死了,难道真是爱惨了不成。
周良晏像是没听到对方的挑衅一下,看了一眼一直低头不做声的寸头小子,萌儿,管管你家的,别让他没喝就耍酒疯。
行,就你特么痴情种,你听不得别人扯他的一点不是,哥几个这七年一直憋着,也继续憋得下去。刘异气乐了。
他知道这哥要被他惹毛了,若非今天是他和萌儿的席面,周良晏脸早冷下来了。但他今天就借着他和萌儿最大的席面,继续在对方雷点上蹦迪,怎么他也要把这事说清了,免得平时一提他就岔过去。
不谈他,我就只谈你行不行?
周良晏,你们桥归桥,路归路了,利索的把心腾干净,过好你的日子。刘异有些恨铁不成钢。
能不能别成天装的没事人一样,二十来年的兄弟,谁特么看不出来你有事,就你能抗能担事儿?
话说到最后,刘异情绪也复杂了起来,掺了些别扭心疼,自家兄弟谁能不心疼,这么多年上次周良晏这个样子还是他母亲去世。
行了,异子,晏哥心里难受这呢,你关心你好好说,非得嘴上不饶人是吧。
罗深看着吵完了开始互相冷着的两个人,叹了口气,打着圆场,把丸子什么的再下下,等会儿衣老师来了直接开吃,不都饿了么。
张坦萌偷偷拽他袖子了一下,刘异看了周良晏一眼,总算收了话,闷声的扔了几只丸子进去,几个人一时都沉默下来,火锅的热气蒸腾腾的绕着。
好在这会儿,门铃响了,穿着罗深衣服一身oversize的男人,抓着自己半湿不干的头发,在门口隔着窗往里望,还招了招手。
张坦萌总算吐出一口气,虽然说刘异现在是他合法伴侣了,但不知为什么,爸妈吵架的既视感一直绕在他心上,这种诡异感弄的他完全不敢吭声。
张坦萌站了起来,过去给人家开了门之前还踢了下刘异,让他别再挑事。
衣老师,快进来!就差你了!张坦萌开开门侧着身,朝衣琚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