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哥?你怎么了?”周渡没有听到回应,擦了擦手过来看他。
  秦承眉头拧得像麻花,语气很不好听,“干嘛呀?什么叫我不会做?你走了就不会回来了是吧?真把我这当旅馆了?拍拍屁股就走?”
  “啊?”周渡一头雾水地看着他,“生气了?为什么这么说?”
  秦承烦躁地随手将遥控器扔到茶几上,发出“啪嗒”的响声,他现在连最喜欢的电视剧都不想看了。
  周渡看着电视屏幕上左下角的“大结局”字样,连大结局都不看了,那么秦承现在情绪应该是差到爆了。
  他思索了下刚才秦承说的话,微微扬了下眉梢,跟在秦承后面,“承哥,你是不是误会什么了?”
  “我误会?我误会什么了?”秦承走进卧室,扭头就要关门,但是门边被周渡卡着了,他推都推不动,“你干嘛?!”
  周渡右手握着门边,笑着看他,“承哥,我以后周末回来,可以吗?”
  秦承推门的动作顿了下,“周末回来?”
  “嗯,坐地铁的话,半个小时就到了,而且我还要去俱乐部兼职,很方便。”
  秦承状似不在乎地轻哼一声,傲娇道,“如果你有这个请求的话,也不是不行。”
  “我想回来。”
  “那行吧,想回就回来呗,我又没说不让。”
  ……
  新生开学当天,秦承开着车送周渡过去,后备厢里只有一个小行李箱。
  反正周渡是要回去的,没必要拿那么多东西,有需要的话回来拿就行。
  江北政法大学正门口的车位已经被停满了,甚至马路上都停了一溜。
  秦承看着拥挤的人潮和车流,“哎唷,现在这小孩,上个大学都得家长接送,想当初我拎个包就自己坐飞机去了。”
  秦承唠唠叨叨的,吐槽半天家长后才反应过来,他自己其实也是那些家长中的一员。
  “父母疼爱,家里也有条件,送送也没什么。”周渡看着前面一个个拖着行李箱的家长,太阳还挺大的,他盘算着给秦承找个阴凉地等着。
  秦承忽然伸手搓了下他的脑袋,“咱家也有条件,你也有人疼爱啊,承哥难道不疼你吗?”
  周渡笑笑,“嗯,承哥最好了。”
  “嘁。”秦承慢悠悠踩着刹车跟着前面的车走,“你发现没,你现在话多了,也好听了,刚来那会除了‘嗯’就是‘哦’,现在多好。”
  周渡偏头看着秦承的笑模样。
  话多了,会说好听的话了,那是因为有了想要讨好的人。
  想和他说很多话,想看他因为自己而开心。
  人都是双标的,周渡也就对秦承这样,对俱乐部那帮学员仍旧是冷冰冰的。
  稍微不听话就被他叫上拳台一顿收拾,就算穿着防护,也被他打得能痛上一天,那些小孩都怕他。
  秦承找了半天,终于找到了一个停车位,他把车停进去,跟着周渡一块下了车。
  其实他跟着也没啥用,因为行李什么的都是周渡自己拿着,他主打一个陪伴。
  周渡拿着录取通知书和身份证去报到,把他安排在一个树荫下,还给他买了根冰棍。
  “承哥,你在这等我一会,我办完就过来找你。”
  “嗯嗯,去吧去吧。”秦承一屁股坐在行李箱上面,脑袋上还戴着周渡的棒球帽。
  他看着新生青春洋溢的模样,恍惚间意识到自己上大学那会已经是八年前。
  真是岁月不饶人啊。
  秦承还有些感伤,本来觉得自己事业有成正是好年纪,现在跟这些孩子一比,瞬间就感觉自己老了不少。
  他正忧愁地啃着冰棍时,忽然在人群中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秦承眯着眼睛看了会,确定自己没看错,就是周渡的俱乐部老板,方阙。
  方阙拖着一个巨大的行李箱,行李箱上面卡着一个小包,他肩上还扛着一个大包,跟搬家似的。
  身后跟着一个唇红齿白的小男孩,空着手,噘着嘴,看起来有点不高兴的样子。
  秦承目送着方阙带着男孩到了周渡院系的报到队伍里,只见方阙从包里拿出录取通知书递给男孩,但是男孩不接,嚷嚷着,“晒死了,我不想排队。”
  方阙一脸的无奈,“别闹,这必须本人报道,我就在旁边陪着,你乖一点。”
  男孩这才心不甘情不愿地排在队伍后面。
  “嗬,这爹当的,真到位。”
  秦承默默吐槽着,周渡已经从人群中挤出来,笑着走向他,“承哥,是不是很热?”
  他用手给秦承扇了扇风,“我现在要去领被子,你要不还在这等着?”
  秦承已经把冰棍吃完了,看了眼方阙的位置,没打算跟周渡说,又不熟,他才懒得提。
  “我跟你一块过去吧,你自己再弄不完,咱赶紧弄完就完事了,哎,你宿舍在哪啊?”
  “6号楼207,应该是阳面。”
  “那挺好,不会潮。”
  ……
  “好热呀,我要晒黑了。”白承玉从队伍里挤出来,小脸晒得通红,他面皮薄,一晒就红。
  方阙用手贴了贴他红扑扑的脸,“乖,再忍忍,你宿舍分哪了?”
  白承玉摆弄着手里的纸条,看了眼,“6号楼207,幸好是2楼,不然我会累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