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宝上前正想为主子拿起碗盛汤布菜,却不料符隆先拿去了苏娉的碗,给她盛了一碗满满有肉的汤,还放嘴边试了试温度,“还有些烫,凉些再吃。”便给她放到一旁,转而夹起一个狮子头放进她的碗里。
一时苏娉也不去想这事了,反而对符隆有些不敢直视,他对自己这么好,自己却是如此对他的。
各自坐下后,符隆只盯着她瞧,离了这么些天,她看起来倒是没什么变化。
“你快坐吧,我自己来就好。”苏娉小声说道。
符隆看着她红起的耳梢,不语却继续为她夹菜。“多吃点。”
“你才要多吃点,你都瘦了。”苏娉脱口而出道。
符隆瞳孔放大了些,看着她,不会儿又弯起嘴角,她已经羞涩的快要把脸埋在碗里了。
“我、我的意思是我们都要多吃一点。”苏娉为最后在挣扎着,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不过脑子说出这些话来。
符隆坐下笑着道:“慢慢吃,不够还有。”
苏娉点头,不再应声,言多必失,这话还是有道理的。
女子安静的吃着碗里的饭菜,从未夹过菜,因为她的碗里已经满了,而那男人,只是望着她,眼里充满了柔情。
苏娉以很快的速度吃完了,便说要回宫了。
看过纯安太后之后,苏娉才回了自己宫里。
看着苏娉的身影走出了丹阳殿,纯安太后似乎被抽走了力气一般,倚在榻上。
季嬷嬷赶紧喊着一句,“太后。”
纯安太后闭上了眼,嘴里却喃喃道:“季淑,你说,哀家错了吗?”
“太后何错之有,您都是为了这大齐的天下。”季嬷嬷握紧纯安太后的手说道。
“是啊,哀家这一生,为了这大齐的江山,为了大齐的皇帝,也算功过相抵了。”纯安太后似乎一瞬老了几岁,“不过,哀家真的也是累了。”纯安太后的声音渐缓。
“太后娘娘,您何必如此在意苏娉说的话,奴婢瞧着,她也是有些蹬鼻子上脸了,竟敢如此和您说话。”季嬷嬷说道,把刚刚苏娉送给她针线这事都给忘到脑后去了。
“季淑,你还记得景娉吧。”纯安太后轻声问道。
“奴婢自然记得,景娉皇后是最淳和温善的人了,是奴婢这一世见得唯一举大体适后位之人。”季嬷嬷说道,然后又赶紧说道:“奴婢……”
纯安太后睁开了眼,那一双看过太多事事的双眼带上了些浑浊,“无碍,哀家是未曾登过凤位,却成了太后,而那女人虽然做了皇后,结果呢,不能与先皇同陵墓。现在在那冷宫里待着,还是皇后的虚名。”
“太后说的是,她那是自作孽不可活。”季嬷嬷说道。
“可哀家呢,哀家做的孽,该如何?”纯安太后忽然神情变得迷惘。
“太后娘娘,您可是这天下最尊贵的人,岂有人敢,无论鬼神都是惧您的。”
纯安太后望着苏娉离去的门口的方向,喃喃道:“但愿吧……”
之后齐帝据说是去丹阳殿大闹了一场,过后,纯安太后便将这后宫之事全权交给了瑾妃,让她暂代理宫中事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