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铃嘴角泄出几声勾人的笑声,笑声尚未止住,她却猛地来到了沈扶玉的面前,沈扶玉横剑胸前,以做抵挡。
“哎呀……”香铃面露虚伪至极的难受,“沈仙君如此,叫人好生难过。”
危楼脸色难看地把沈扶玉拉回自己身边,眸光微沉:“你来做什么?”
“啊?”香铃眨了眨眼,摊开手,“我听红线说魔尊痴迷的沈仙君就在此处,所以来看看啊。”
她声音放柔了一些,好似再给什么撒娇:“人家也想看看到底是何方神圣,叫魔尊不惜散去九成九的魔力也要追到手——哎!”
她话未说完,危楼便提剑刺去,香铃夸张地尖叫一声,游刃有余地躲开。
危楼似乎是很怕他人提起这件事,他眼里一寸一寸凝结出冰:“闭嘴!”
香铃笑吟吟地叉腰偏头:“啊对,忘了你已经不再是魔尊了。”
危楼的脸色难看到了极致。
沈扶玉捻了捻手指,忍不住看了眼旁边的危楼,什么叫为了他散去大半魔力……
香铃跳动间铃声阵阵,香气扑鼻,她见沈扶玉看危楼,忍不住笑了一声,喊道:“沈仙君,危楼散去了几乎九成九的魔力,无论是地位还是能力都与你极不相配,不如你同我在一起如何?我镇守西疆魔域,那儿的好东西我都给你。”
镇守西疆魔域,那便是四将之一了。沈扶玉没说话,心中警惕半分不减。
“香铃!”危楼忍无可忍大声斥责一声。
魔族以实力为尊,香铃自不会畏惧危楼的警告,她捻了捻手中的铃铛,抬眸看向沈扶玉的眼中风情万种:“我是说真的呀,沈仙君。西疆在整个魔域中可是除了中央魔域外最繁华的地方,你来我定满城庆祝。”
危楼似乎又要说什么,沈扶玉拉住了他的手腕,无声地制止了他。
“阁下的满城庆祝,”沈扶玉十分客套礼貌地一笑,缓缓看过绿腰六人,“若指的都是这般,那扶玉实在担待不起。”
沈扶玉认真道:“还望阁下可以放过这六位姑娘。”
他话语间握紧了手中的清月剑,目光淡淡。
“若本将说‘不’呢?”香铃抬了抬眸,幽紫色的眼眸中带了几分威压。
沈扶玉提剑而上:“扶玉失礼了。”
香铃转了个身,身上群铃作响,吵人得紧,空气中的幽香一瞬间变得很浓,原本静立一旁的六鬼再次发起了攻击,沈扶玉沉声喊道:“危楼!”
危楼应了一声,落在六人的面前。
“别伤害她们。”沈扶玉叮嘱了一句,旋即这才冲香铃而去。
香铃娇笑一声:“沈仙君怎得如此不会怜香惜玉!”
沈扶玉对她的言语置若罔闻,只一心执剑对她。
香铃将他的招式尽数挡下,又忍不住咯咯直笑:“好一个怜香惜玉,既有你的名字,又有我的名字,看来我们是命中注定。”
沈扶玉挽了个剑花,直刺她的心窝,香铃抬手一挡,剑尖刺在了她手腕上的铃铛上,发出一阵刺耳的声音。沈扶玉一扭手,顺势把她的那一串铃铛都给挑了下来,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音。
“人家的铃铛!”香铃娇嗔一声。
沈扶玉回头看了眼旁边的危楼,那六人还在频频发起攻击,被危楼尽数挡下。只守不攻,危楼难免有些束手束脚。
“沈仙君看他做甚,”香铃贴近他几分,“和你打斗的不是人家嘛。”
沈扶玉皱了皱眉,拉远了两人之间的距离。
香铃乐不可支,浑身的铃铛都在响,她笑道:“仙君不妨猜猜人家是用哪个铃铛控制的她们?”
沈扶玉眸光微动,她这话一出,相当于把她的破绽送到了沈扶玉的面前。沈扶玉不再犹豫,提剑朝她垂落在腰侧的手心中的铃铛刺去,他速度极快,香铃尚未来得及合上手,手心一震,剑气之下,那铃铛尽数湮灭成灰散去,她忍不住惊呼一声,裙摆都被沈扶玉的剑气震得猎猎作响,她眼中却仍挂着戏谑的笑意。
“好厉害的剑法,”香铃看着距离自己极近的沈扶玉,轻笑了一声,“可惜……猜错了。”
沈扶玉抬眸看了看她,微微直起身,站回了原位。
剑气掀起的烟尘散去,原本纠缠危楼的六人已经安静地站在了一旁。
香铃笑容渐渐压了下去,脸色微沉,眸光中一片寒冷。
沈扶玉没有拿剑的那只手抬了起来,手里握着的赫然是香铃原本挂于腰间的香囊。做工精致的香囊覆了一层雪白的灵力,一点香味也散发不出来。
“香铃魔将,您输了。”沈扶玉淡淡地开口。
香铃控制她们靠得从来不是铃声。她身上各种各样的铃铛太多,发出的铃声嘈杂至极,若真是铃铛,难免会相互影响,因而铃声极有可能是虚晃一招,控制物另有其他。香铃一来,不止铃声阵阵,更有香气扑鼻——香气始终如一。
沈扶玉方才击落她掌心铃铛,而六人仍处于被控制状态时便知她的武器不是铃铛了。
“香铃其名,香于前,铃作后。”沈扶玉只给她解释了这么一句,剑尖仍指向香铃。
香铃脸上原本的嬉笑玩味尽数散去,她偏头嗤笑一声,看向沈扶玉的眼中多了几分认真的打量:“好一个……第一剑修,纤阿剑仙。”
她打了个响指,沈扶玉手里的香囊化作一缕魔气散去,她意味不明地看了沈扶玉一眼:“沈扶玉,今日之仇,本将记下了,我们后会有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