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月夜当中对抗扶桑军队的进攻,是“进入”扶桑前的最后一战,而且整个战斗之中毫无悬念。
九鬼直保逃跑之后,驱逐舰队对松平信纲率领一万旗本部队的百多只战船进行穷追猛打,结果能够活蹦乱跳的登上海岸的仅仅不过千余人。
即使如此,忠于德川家光的“旗本部队”依然发动的进攻,结局毫无新奇之处,被“天灯”的照亮的他们,大都倒在严阵以待的“外藉佣兵”和朝鲜“盟军”的枪口之下。
清晨,对马岛上的硝烟还没有最后散尽的时候,岳效飞从昏睡中清醒了过来。不知为何,他感觉到自己的脑袋仿佛被劈成了两半,剧烈的疼痛使他的大脑几乎不能正常思考。喉咙和鼻子之中火烧火燎的极为疼痛,他感觉当中呼出来气烫到几乎可以燃烧起来。
“这里是……!”他动了动身体,尝试转动着酸涩眼睛。
白色的屋顶,白色的屏风,黑色的头发!岳效飞心中不由一喜,甚至有点佩服自己的吸引力。
“她没走吗?!”
岳效飞轻微的动作显然惊动了她,她抬起头来。
“哦,岳大哥你醒了!”
传来温柔的女性的惊喜的声音,却正是那个朝鲜公主李湄。看见自己清醒,脸上露出欢喜的笑容。
岳效飞的心中……。
很快大把的医生,护士涌进房中。现在岳效飞是彻底明白了,自己肯定在医院里,可是自己怎么会在医院当中呢?自己不是……。
正当他尝试回想起来的时候,可敬的医生们已经把大把的药粉、药末、药汤端上来,仿佛是打算拿这些东西把他喂饱似的,几乎不歇气的从他的嘴里灌了进去。
迷迷糊糊的岳效飞**着:“我的天啊,这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会要了我的命的!”
强烈的感观刺激使他彻底没有再度去思考的兴趣。现实使他明白了,他生病了,到这个时空之后,他第一次生病。
吃过药之后,或许是因为药中的安眠成份,岳效飞再度沉沉睡去。
看着岳效飞重新安顿着睡下去,李湄再度坐在岳效飞床边的椅子之上。因疲惫而产生的睡意完全打消。
对马岛的气候本身就不是很冷,况且病房当中又有良好的取暖设备。
嗅着病房之中,沉重的中药的气味,李湄愉快的哼着家乡的哥谣。眼前躺在病床之上的男人就是大哥和李家给自己选定的丈夫啊!侍候他难道不是一个妻子该做的吗?
想到这儿,她的脸会发烧似的热起来。
“可是他心里是怎么想的呢?”
岳效飞要李湄的心目当中,是一个相当有趣的人。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就是他在训狗时被摔在雪窝当中,从白雪中抬起一张苦脸来。那个样子啊!如今李湄想起来依然觉得好笑。
可不知为什么,李湄感觉到她面前这个他已经喜欢上的人之间缺点什么,从未爱恋过的她又如哪里想的明白。不知不觉当中,几乎一夜未眠的疲惫慢慢在次浸透她的身体,她睡着了。
岳效飞再次醒来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了下来。也是又一次要“吃药”的时候了。
岳效飞拼命偏着脑袋,牙关紧咬,有仇似得看着眼前的药碗,坚决不予配合。倒不是岳效飞这么大个人犯小孩子脾气,而是他已经想起了昨夜的事情。既然自己到了医院,那么绫乃呢?不会被自己手下干掉了吧!那算是什么一回事啊!
烦躁之下,他冲着一旁端着药碗不肯走的医生和护士发火。
“不,我不吃了,而且是再不吃了,我命令你……!”
小护士难办了,这位可是神州军的司令大人,他说的话可就算得上是军令了。灌他吃药吧,违反军令,不灌他吃药吧违反职责,反正够上哪一条都会让人够受的。真是搞不明白,他这么大的官怎么还怕吃药。
还是李湄的话起作用了,从昨天夜里,岳效飞被他的近卫们弄回来送到金石城中的医院。慕容卓实在烦不过她,只好派人护送她来到城中医院。从那会起就一直陪在岳效飞身边。
看到岳效飞小孩子一样的举动,李湄好玄没笑出声来。这些小护士和她可是熟得很哩!她自己端过药碗来吹了吹。仿佛劝小孩一般道:“岳大哥,你听话吗?乖乖吃药病才会好啊!再者你难为人家干嘛啊!”
岳效飞偏着头问李湄道:“我怎么会到这里来的?”
李湄端着药一边向岳效飞嘴里喂,一边说“哦,昨天你被那个女忍者抓走之后,我们好担心你,直到后来你的近卫找到了你。听卓大哥说,那个女忍者真够坏的,把你丢在地下的水潭里!”
“这……真是不可思议,怎么会这样!那她呢?她去了哪里?”岳效飞望着李湄,心中理不出个头绪来。
“她啊,肯定是把你丢下水潭里之后跑掉了!”李湄显然完全相信了慕容卓的话,“所以啊,岳大哥你还是把药吃了吧,不然……”
直到这时,岳效飞才注意到李湄脸色稍稍带些苍白。
“李湄妹妹,那你……”
李湄抿着嘴一笑道:“快吃药吧,一会就凉了!”
估计李湄昨天夜里一定没有睡觉,肯定是听到自己进了医院,跑来一直陪到现在。岳效飞心中感动之余,也顾不得再想女忍者去了哪里,伸手接过药碗来,一饮而尽。
喝完苦着脸道:“药吃完了,该给吃点饭了吧,我好饿啊!”
作难了半天的小护士,一边收拾着药碗一边没好气的冲着岳效飞道:“我的城主大人啊,我这就给你端饭去,白粥!还不管饱。”
“白粥!我的天啊,还不如直接去死了啊。”
就在岳效飞作怪哀嚎之时,病房门一推。慕容卓进来了,身后跟着李淏。
“哟喝,气色不差啊,一点不像生病的人!不知道胃口好好啊,瞧我给你带来了什么!”说着慕容卓从背后拿出一只纸袋来。
岳效飞一骨碌坐起身形来,抢过慕容卓手上纸袋来,打开一看嘴里赞道:“松鸡!不错啊,还是卓大哥懂得痛人!”
慕容卓笑起来道:“那是啊,谁让我是你大哥呢!”
谁知李湄一旁伸过手来抢走了纸袋藏在身后道:“医生说了,可是不许岳大哥乱吃东西,今天只有一小碗白粥呢!”
“扑嗵”岳效飞向床上倒下去,貌似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