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清越愣了一下,黑着脸骂了一句,“什么玩意儿?”
  刚准备把捧花扔回去,一旁的路回却凑过来,笑盈盈的低声道:“听说抢到了新娘的捧花就是下一个好事将近的人。老大,你运气不错啊。”
  裴清越顿了顿,刚刚还准备扔的捧花又收了回来,随手把它塞到了旁边看热闹的苏遇的怀里。
  苏遇一愣,“给我干嘛?”
  裴清越瞥了他一眼,“你觉得我一个猛a拿着捧花合适?”
  苏遇:……
  那我一个猛b拿着也不合适。
  他迟疑的问:“我扔回台上去?”
  裴清越半眯着眼威胁他:“敢扔你就完了。”
  苏遇下意识的问:“怎么个完法?”
  难不成又扔垃圾桶?四处扫了一眼,这个礼堂里好像没有垃圾桶。
  他刚准备问,就听到裴清越漫不经心的说:“把你刚刚碗里的虾都还给我。”
  苏遇一噎,虾都被他吃了,怎么还?有病啊?
  算了,不跟小霸王一般见识。
  苏遇将捧花抱在怀里,继续低头吃饭。
  婚礼完美完成了,饭也吃完了。
  裴映雪给他们几人在皇冠酒店早订好了房间,中午吃了饭,大家都回房休息了一会儿,下午才出来玩。
  皇冠酒店超级豪华,里面什么都有,好吃的好玩的样样都是顶尖的,只有你想不到的,没有他没有的。
  苏遇把捧花放回房间之后,跟着裴清越哥仨在酒店里疯玩了整整一下午,晚上又好好的热闹了一番,差不多到凌晨才开始睡觉。
  第二天,苏遇起得很早,今天晚上就得回去了,所以他想趁着有时间去a一区好好玩玩。
  毕竟难得有这样一次好机会,好不容易出远门一趟,来到这样金贵豪华的地方,不得好好出去玩一玩。
  他洗刷完,去三楼的自助餐厅用完早餐,出门就碰到了裴清越哥仨。
  见他换了身行头,裴清越忍不住问:“你要去哪里?”
  “出去转一圈。”
  裴清越顿了顿:“我也要出去,要不……结个伴?”
  一旁的路回欲言又止,迟疑了一会儿,刚准备说点什么,又被裴清越一个眼神给阻止了。
  苏遇看在眼里,也没拒绝,进屋拿了个背包,点头说:“好,那就一起走吧。”
  一行四人出了酒店,走上了大街,苏遇只觉得眼花缭乱,果真是一线大城市,处处纸醉金迷,富贵迷人眼。
  东c区最繁华的富人区和这里相比,也是小巫见大巫,没有可比性。
  只不过这种美好的体验并没有持续多久,才走出一条街,就被一大群人拦住了去路。
  “裴清越,好久不见。”
  领头的一个染着红毛的高大少年,手里持着一根狼牙棒。
  他痞气的扬起唇角,目光带着恶意直勾勾的看着裴清越。
  “有朝一日竟然还能在a一区看到你,多巧啊!”
  路回看到这红发少年的第一眼就后悔了,他刚刚应该阻止老大出来的。
  ……
  裴上将有个姓厉的死对头,对方也从政,两人从官场斗到战场,明里暗里斗了一辈子。
  俩长辈斗,他两的小辈也斗上了。
  裴清越与厉桑枝从小就不对付,不管大事小事,都要一争高低,打起架来不见血不松手。
  裴清越还没被绑架的时候,厉桑枝没有一次能赢过他,回回都是裴清越赢。
  厉桑枝恨他恨得要死,可技输一筹,也拿他无可奈何。
  但是后来裴清越精神力受损了,厉桑枝落井下石,恶劣的逮着他的痛处将他往死里踩。
  往事不堪回首,被绑架的时候是噩梦,后来日日夜夜还是噩梦。
  厉桑枝死死的将噩梦困在裴清越身上,一次一次试图将他踩入泥浆,拉下地狱,恨不得活活扒下他一层皮来。
  裴上将没办法,他怕裴清越撑不住,这才放弃至高无上的权利,拖家带口下调去了东c区那个犄角旮旯的地方。
  而今天,厉桑枝出现在这里,不可能是巧合,他一定是知道裴清越会来参加婚礼,所以早早的就在这里等着他。
  *
  厉桑枝眼神阴翳,削薄的唇上挂着似有若无的讥笑,一头红发在阳光下张扬到刺眼。
  “裴清越,我还以为你会躲在东c区,当一辈子胆小懦弱的缩头乌龟呢。”
  旁边的一个穿着皮夹克的男生,跟着他笑了笑,故意大声道:“老大,你不知道吧,昨天是裴清越的姐姐结婚,他这才壮着胆子回来a一区的。”
  “哦,原来是这样吗?”厉桑枝扬了扬眉,银色的耳钉在阳光下璀璨夺目。
  “当然,不然他才不会回来,他现在就是个没了精神力的废物点心,不小心翼翼的当着缩头乌龟,怎么敢回来a一区。”
  “也对,毕竟当初走的时候狼狈的跟条狗似的……”
  这俩一唱一和,身后跟着的几十个人都面露讥笑的前俯后仰。
  裴清越面无表情的盯着他们,捏着拳头,指甲都陷进了肉里。
  他来a一区的第一天就知道会发生这种情况,厉桑枝一定会在这里等他。
  可他既然敢来,就不怕被人捏着痛处。
  噩梦?
  恐惧才是噩梦的根源,可是在他再一次摸上机甲的那一刻,他就已经可以直视恐惧了,因为苏遇会治愈他的精神力,他会是未来的机甲战神,他的前途一片光明,他有什么可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