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站在巨大金黄色的?梧桐树旁边,整个人如同被?清冷萧瑟的?梧桐叶浸染其中,冷淡又干净。
  她保持接电话的?姿势,朝喻明皎的?方向挥了挥手,唇角勾起一个笑容。
  那瞬间所有的?愉悦都跑回了她的?身体里,喻明皎只觉得如同梦一般的?欢喜。
  岑聆秋先快步走到她身边。
  “又见?面?了哦,娇娇。”
  喻明皎兴奋地抿了抿唇,什么话也不说,只是抱住了她的?腰,小狗摇头似的?蹭了蹭。
  这个人仿佛总会在她孤独的?时候出现。
  岑聆秋摸摸她的?脑袋,“好了好了,怎么像小狗一样。”
  说话期间,那位俄罗斯设计师找到了喻明皎,问她怎么出来了。
  喻明皎用英语随便找了个理由回她。
  俄罗斯女生看到岑聆秋,好奇,问她这个女人是谁。
  岑聆秋回答了她的?话,她用英语说她是喻明皎的?姐姐。
  俄罗斯女人点头,哦哦几声?,见?喻明皎有人陪,她便自己?去教堂玩了。
  喻明皎和岑聆秋走在法国的?梧桐街道上,慢慢地聊着天,岑聆秋告诉了她来巴黎的?理由。
  “这几天你不在,总感觉身边少了点什么。”岑聆秋踩着梧桐叶,一路上都是各种清脆的?咯吱声?。
  喻明皎用试探性的?口吻开口:“你不习惯吗?”
  “有点。”
  “你——”喻明皎张了张口,想问点什么,却不敢问。
  岑聆秋:“想说什么?”
  她想问岑聆秋也会像她一样想着对?方吗,但这句话实在是过于暧昧奇怪,她和岑聆秋的?关系不太适合用这句话。
  但是,为什么不能?用呢?
  喻明皎又钻牛角尖。
  她想用这句话。
  可她又不敢用这句话。
  倘若她说没有……
  喻明皎觉得自己?可能?会当场发疯。
  但又一想,她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法。
  这种感情是能?存在她和岑聆秋之间的?吗?
  喻明皎想知道盘踞在心里的?那些?莫名的?情绪的?底是什么。
  她像个犹豫不决,只敢躲在柜子里喃喃的?木头人。
  喻明皎换了个话语,“你冷吗?”
  岑聆秋想和她开个玩笑,“很冷来着。”
  她把?手伸过去,“你牵一下我的?手,我就温暖了。”
  她只是逗逗喻明皎,喻明皎是个面?子感极重的?人,不喜欢在多人面?前与人做出过于亲密的?行为,所以她也没指望喻明皎能?牵她的?手。
  她戏谑了喻明皎一下,便想收回手,下一秒冰冷的?手被?一双温暖柔嫩的?手给?牵住了。
  喻明皎抬起眼皮,眼神纯然平静。
  “怎么了,不是你让我牵的?吗?”
  岑聆秋别过脸笑了一下,然后又转过头,“没怎么,那就牵着吧,不要放手啊。”
  喻明皎摇摇头,“不会的?。”
  岑聆秋坐在一片巨大的?梧桐公园里,和喻明皎手牵着手看落漫天的?梧桐,悠闲地闲聊。
  两个人表面?都平静安然,只有相握的?手开始微微出汗,但谁也没有放开。
  她们不是没有牵过手,但那只是短暂地牵,更多时候都是一种取暖的?意义,但这次的?牵手却失去了这层单纯的?意义,里面?夹杂着更多的?令人看不清又害怕的?情绪。
  因为过于模糊惶然,像高考题里未知的?答案,无人敢确定,所以谁也没有开口。
  女人与女孩之间的?那些?隐晦瑟缩的?情感,都随着黄色的?落叶静默地葬了。
  风一吹,落叶便飘远了。
  —
  岑聆秋这天要去一个叫“one”公馆做翻译,她和喻明皎聊天时说了一声?下午要去这个地方工作,说自己?结束后会去那家餐厅先等她。
  两个人约好晚上一起去一家很有名的?法式餐厅吃饭。
  会议在下午举行,岑聆秋感到饥饿,便去酒店外找了个餐馆吃饭,回来的?时候看到和她一起的?一个负责人搬了一大堆的?东西,她个子小,那些?东西都快把?她给?淹没了。
  看到岑聆秋,负责人连忙叫住了她,“林秋啊,过来帮一下我,我实在拿不动了。”
  林秋将手机放到大衣口袋里,帮她搬了一些?到她房间里。
  终于搬到房间里,负责人喘了喘气,“谢谢啊,林秋。”
  岑聆秋:“没事。”
  “对?了,林秋啊,主办方那边突然改变主意换了个地方举行研讨会,那地方很远,防止迟到,我们现在就得出发了。”
  “现在吗?”
  “对?,你现在快去房间拿好资料和包,我们现在就走了,时间有点赶。”
  “嗯。”岑聆秋回到房间,今天巴黎很热,岑聆秋身上的?大衣又很厚,她便换了一件薄外套。
  换好后,她总觉得有什么没带,一下子又没想起来,这时负责人又在外面?催她,她来不及多想,离开了房间。
  岑聆秋一坐上车便蒙着脸开始睡觉,昨晚和喻明皎逛的?很晚,她没怎么睡。
  路启程到一半,岑聆秋想看看几点,摸了摸衣服口袋,空落落的?。
  她才想起来自己?的?手机放在了那件大衣的?口袋里,忘记拿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