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喻穗安爬到她身边,满脸眼泪,“对不起——对不起。”
喻明皎不明所?以?,她躲过喻穗安的接触,表情很冷漠。
“要哭出去哭。”
喻穗安的一只眼睛肿了,只能睁着?另外一只眼看着?喻明皎。
“爸爸回来了。”她嗓音惶恐,“我……我跟他?说了你和那?个男人的事,他?……他?肯定会去找那?个男人要钱……”
喻明皎咬着?牙:“你疯了吗?你就那?么想?让我死,喻穗安,为什么你到现在还没长大?!”
“我不想?说的,姐姐,我原本不想?说的。”喻穗安眼眶通红,“就算他?打死我,我也不会说的,但是他?用妈妈的坟墓威胁我,我——我没办法。”
喻明皎看着?她。
喻穗安一张脸都是伤,左脸颊还有着?很深的巴掌印,高高肿起。
她一直在哭,一张脸又狼狈又恐怖。
喻明皎:“他?打你了?”
喻穗安点点头。
喻明皎只觉得?讽刺。
过去喻穗安一直被宠着?,别说被打,连骂都很少经历。
岁月流转,她成了过去的自己。
喻明皎并不心疼她。
“别哭了。”喻明皎很烦,“滚进来。”
她要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抛弃了她们的父亲为什么突然回来了。
喻穗安一瘸一拐地走进客厅,坐在沙发?上。
“把事情说清楚。”
喻明皎坐在她的对面,面无表情地看着?她。
“姐姐,那?个女?人肯定要害你!”喻穗安急匆匆地说,“我看到那?个女?人给爸爸钱!”
喻明皎撑着?额头,阴冷冷的眼神,显然是不相信她。
喻穗安见她不信,从沙发?上蹦起来,一拐一拐地跑到她身边,将录下来的视频给她看。
“姐姐,不要和她走的太近,她给爸爸钱,肯定不怀好意,说不定……”喻穗安因为害怕,少年?人想?象力?丰富,开始胡言乱语:“说不定她是拜托了爸爸对你做什么不好的事,毕竟……毕竟爸爸是你亲人,好下手。”
“闭嘴。”
喻明皎斥声?打断她。
她自己都没有意识到她的语气都僵硬了几分。
“没什么事就出去。”
喻穗安又说,“姐姐,爸爸肯定还会来找你的,他?已?经不是个正常人了,他?只要钱,什么事都做的出来。”
“你离那?个女?人远一点,他?们一家肯定会联合父亲害你的……”
耳边都是少女?叽叽喳喳的闹声?,喻明皎烦躁的心情更上一个层面。
“我让你闭嘴!”喻明皎冷声?,指着?门,“出去。”
喻穗安委屈地撇撇唇,因为上次的不愉快,她已?经不敢和喻明皎对着?干了。
她捂着?腰,慢慢地往门口走,一步三回头。
在走到门口时,她最后又重复了一句。
“姐,千万不要和那?个女?人走的太近啊,她根本就不是真心待你的。”
客厅恢复安静。
喻明皎疲惫似的弯下腰,双手掩脸。
她无法控制地想?起刚刚的视频。
她清楚地看到岑聆秋把钱给了她父亲,还说了一些什么,父亲满脸笑容地走了。
那?个女?人是认识她父亲的,过去她和林栋把自己的所?有事情都调查了一个遍,她肯定认识她父亲的脸。
她也知道自己有多恨那?个男人。
为什么要给他?钱。
她对那?个男人说了什么?
是关于?自己的事吗?
喻穗安刚刚的话像恶魔的低语一样旋绕在她耳边,又钻进她的脑海,侵袭她的理智。
这?个女?人真的另有所?图吗?
就像喻穗安说的那?样。
不。
不可能。
这?只是一个视频,无法说明什么。
喻明皎拼命向自己解释。
可思绪却如同暴风,稀里哗啦地扯的很远,仅仅只是微弱的一点怀疑,喻明皎便能联想?出各种极端的结局。
她本身就是一个多疑的人,一点风吹草动?都会杀死她的理智。
喻明皎眼神开始癫狂,指甲不停地抓着?自己的手腕,很快,白皙清瘦的手腕留了一道道长长的血痕。
她全然不知痛苦。
—
喻明皎有想?过去问岑聆秋这?件事。
但她一直没问。
她害怕事实如她所?想?的那?样。
她无法接受岑聆秋的欺骗。
一点也不能接受。
所?以?她一直压抑自己几乎快疯魔的多疑,一直在等待着?岑聆秋向她说起这?件事。
可岑聆秋神色如常,就好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甚至还关心她,问她是不是没好好吃饭,说她瘦了很多。
喻明皎听到她的关心,心里分出了两种语气。
一种是冰冷的语气。
恶心虚伪的女?人。
一种是委屈的语气。
为什么还要关心我,和我坦白很难吗?
这?两种语气在她心里争吵个不停,喻明皎觉得?自己的精神都快恍惚了。
岑聆秋在和她吃饭的时候,接了一个电话,她走到阳台去接。
喻明皎看着?在阳台打电话的岑聆秋,握着?筷子的手微微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