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宫里的打斗声几乎响彻了整个皇宫,正常情况下应该遍地都是血迹。
杨公公的提醒下胥天宇才发现他们进来以后没见到人,也没见到任何血迹和打斗过的痕迹。
“看来她的武功又精进了不少,居然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做的这么滴水不漏。”胥天宇看着地上已经淡化的血迹道,“真是个诱人的女人。”
“皇上。”
几个侍卫抬着一个麻袋从冷宫一个墙角走来,领头侍卫行礼的声音打断了胥天宇有些迷离的眼神。
“吾等在后面角落发现了这个麻袋,里面好像是淑贵妃。”侍卫禀报道。
“打开看看。”胥天宇起身道。
侍卫解开扎着麻袋的布巾递给一旁的杨公公道,“皇上,布巾上有字。”
杨公公瞥了一眼布巾上的字,回身交给胥天宇。
胥天宇还没来得及看,就听到麻袋中的袁鸶鸶传来了一阵呜呜声。
她被暗卫扔回来的时候就已经缓缓转醒,只是被捆在麻袋里眼前一片黑暗,担心有什么未知的危险,她不敢有任何的动作。
听到了侍卫喊胥天宇的声音她就再也忍不住,委屈的哭了起来。
“朕让你办的事你办妥了吗?”胥天宇冷声问。
“呜呜呜呜……”袁鸶鸶呜呜着示意自己还被布巾堵着嘴说不出话。
在胥天宇的示意下,侍卫给她拿掉了嘴上的布巾,还给她松了绑。
得到自由的袁鸶鸶因为哭了很久,本来就布满脏污的脸上抹的像个乞丐一般,她有抹了一把鼻涕就往胥天宇的方向扑。
还好杨公公反应迅速,及时的拉开了愣神的胥天宇。
“站住。”躲过一次的胥天宇厉声呵斥住又要扑过来她,蹙紧眉头道:“好好回答朕的问话,令牌拿到了吗?”
她被打发到冷宫的那日他就让人把她偷偷的接去了御书房。
之前他并没有告诉她这件事,为的就是让她本色出演,以免有人看出破绽。
那晚,他们温存以后他才告诉了她,让她被当众打入冷宫就是为了让外人以为她被定了罪,冷宫就是她的最后归宿。
目的当然就是要让单一诺和袁浩铭夫妇知道她即将要在冷宫里受死。
“你父母一定不会眼睁睁看着你死,等你母亲来看你的时候你就趁机和她索要能号令袁家精锐军的令牌,若她不给,你就用这把匕首挟持住她,用她的命和单一诺换令牌。”他交给她一把匕首嘱咐道。
原本他以为她会拒绝,都已经想好了要怎么去哄她,许给她什么条件。
殊不知,她早在他说这些话的时候就想要的她想要的东西。
她眼睛都没有眨一下就直接收下了匕首,手在他胸前画着圈微微低了点头道:“那臣妾帮皇上得到皇上想要的东西,皇上也要给臣妾一个臣妾想要的东西。”
“只要你办成此事,朕答应你所有的条件。”
“君无戏言?”
“爱妃放心便是,朕对你的宠爱后宫谁人不知,你还怕朕食言不成。”
“除了一人,旁的人臣妾都不怕。”
“谁?”
“单,一,诺。”
她一字一句的把这三个字说出口后,胥天宇脸上的表情立刻就变了。
这个时候,她就明白她想要的东西可能这辈子都得不到。
而此刻,虽然在装傻,但是她的心里也很清楚,她即将要面临的是什么,只是害怕去面对,想在逃避一会。
她吞吞吐吐的一直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问题,他便有些不耐烦。
怒火中烧的他并没有发火,而是展开了他手中的布巾举到火把旁仔细的看着上面娟秀的字体。
为子当孝,待人以信。
八个鲜红的字在火把的映照下仿佛有了生命,一个个从布巾上跳下来钻进了人的心窝。
每一个钻进心窝的字都会给心脏狠狠地划上一道口子。
大概字字诛心这个词语,在这一刻,在同时看向布巾的他们二人身上得到了最好的诠释。
“从今以后……”胥天宇把布巾扔到身旁的火把上,“这里就是你的悦薇轩。”
杨公公迅速把胥天宇挡在身后,做好了防止袁鸶鸶扑上来的准备。
谁知,刚刚扑了空以后的袁鸶鸶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单一诺的话她每一句都听进了心里,原本她也没想要害袁家的人,只是她不想就此认输。
她从出生就是国公府备受宠爱,知书达理的嫡系孙女,后来单一诺不过是个商贾之女,在她眼里,和她没有可比性。
可偏偏就是这么一个商贾之女抢走了原本属于她的一切。
从她见到胥天翔对单一诺的好开始,她心里就有一股怨气,埋怨老天不公,不愿承认她不如她。
怨气越积越多,就是那么一念之差让她铸成大错,一步错,步步错。
错了以后她就不想再回头了,既然不想回头,那就不在乎是不是错上加错,也不在乎最后要付出什么样的代价。
时至今日,她只想知道让她付出一切的人是不是真的对她有情。
刚刚那一扑,验证了她所有的猜想。
皇后曾经跟她说过,她的一切都来自于和单一诺的那几分相像,那时候她不愿意承认,现在不得不承认。
她不如她,方方面面都不如,甚至可以说,没有可比性的那个是她自己。
在这里度过余生,算是她为自己做错的那些错事恕罪,也是她的报应。
因为她为子不孝,虚情假意,自私自利,如此不堪的她在这里接受应有的惩罚是她罪有应得,所以她没有再反抗。
单一诺收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微微勾了勾唇,内心得到了些许安慰。
淳王府他们是肯定不能再回去了,因为在淳王府的时候胥天翔忙活了一日一夜收拾后好几马车的东西要带走,所以他们决定先去思凡庄等石头他们回来在一起去良国。
顺道还可以去看看老木,他们会淳王府他都没回来她有点担心他是不是病了。
“你那几马车都是什么东西啊?”她忍不住好奇问一直板着脸喝茶的他,“有没有特别值钱的古董花瓶或者名人字画什么的?”
“你为什么那么好财?”他沉声问。
“有钱能使磨推鬼。”她娇笑着看着他道,“钱财可是个好东西。”
他轻笑一声,“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