胥天翔口中的她,不言而喻就是能从田珊口中的一个小信息就猜到丞相故里养蛇的单一诺。
说话间,他的语气中带着些许引以为荣的优越感。
他好像在说:看吧!这就是本王的女人,独一无二的女人,聪明又伶俐的她,在他的心里无可替代。
“诺儿的确与众不同。”苍暮面带笑容道,“这样的丫头世间罕见。”
苍暮的话很明显是在告诉胥天翔,单一诺不容错过,千万不要做什么令自己后悔的事。
决心已定的胥天翔怎么可能不后悔,即使后悔他也不想回头。
只要能让她摆脱痛苦,无论让他做什么,还有以后将要面临什么都无所谓。
他要的并不是让她陪着他,而是以后她能不再生活在痛苦之中。
见他没有给予任何回应,苍暮没有继续说下去,把云木和云林找来让他们分头派人去查关于丞相的事。
胥天翔让云木把跟着袁家精锐军守在边关的飞下,飞无和飞双喊回来,让他们密切盯着丞相府的一举一动,不容出现任何闪失。
他们紧罗密布的忙活了一夜,那边的单一诺和泠雨对饮了一夜。
翌日清晨,她让泠雨帮她用脂粉盖住黑眼圈,用了早膳她就和老木道别,直接去了怒河边。
她着急往泸水城赶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是想快点验证下她的猜想。
老木站在庄子门口,看着她的马车消失在他的视线中才缓缓转身回了庄子。
胥天翔从天而降扶着步履蹒跚的他道:“放心吧!她不会再受苦了,本王会让她脱离苦海。”
“王爷。”老木突然抓住他的手道,“二小姐临终前曾说,太皇太后知道她的来历,让你定要听太皇太后的安排,不可做出任何偏激的行为。”
她的来历他现在很清楚,至于太皇太后那日和他说的话,他也没有忘。
知道她的身世以后他只想好好爱她,让她不再有痛苦。
谁知,在她的心里,她始终都想再回到她的那个世界去,他就算留住她的人,也留不住她的心。
既然留不住,那就遂了她的心愿,送她回去吧!
他没有回应老木,示意旁边的暗卫送老木回院子去,他蹙眉看了看初升的太阳,瞬间消失在人们的视线中。
老木回头看了看他刚刚站立的地方,轻叹了一口气仰头道:“二小姐啊!你说的没错,他们,需要自己化解彼此之间的矛盾。老朽能见到那个丫头的出现已经知足了,也做了自己能做的一切,功德圆满了。”
昨晚他在苍暮和胥天翔谈完事情以后又喝酒畅谈到天亮。
关于苍暮在薛雨霜临终前消失的那几日都发生了什么,他也一五一十说了出来。
曾经他答过在濒死边缘的薛雨霜,不到他临死的时候绝不能说出此事。
他感觉他可能撑不到再次见到他们回来了,做了最后的交代。
人在濒临死亡的时候,自身有一种奇妙的感觉,能感知到自己大限将至。
有句古话说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就是这个道理。
而老木的感觉也没错,就在他们走后,没几日的一个午后,坐在摇椅上晒太阳的老木就那么去了。
庄子里的人按照他的嘱托,暂时没有把他逝去的消息告知胥天翔。
先说去怒河边准备登船的单一诺。
迎着东边初升的太阳,流光溢彩的河面上停泊着一艘高三层气势浩大的船楼。
这艘船楼正是当年她去西川时所做的那艘。
怕水的她不愿意坐船,但是为了能快些到泸水城她也是拼了。紫心在的话,她可能还会和紫心要几颗晕船药。
但是现在,紫心已经不在,她只能寄希望于苍暮的安神汤。
待一切准备就绪,他们陆续登船,船上的暗卫都是淳王府的人,各个都看着眼熟。
“阁主,属下带您去船舱休息。”一个暗卫拱手道。
称呼不再是之前的王妃,而是改成了阁主,就连老木从昨日她到来以后都一直喊她丫头。
整个思凡庄的人,从头到尾也都没有人喊她王妃,称呼都改成了阁主。
正是这些称呼让她从进入思凡庄心中就开始隐隐作痛。
她面带微笑随着暗卫去了船舱,刚进房间就借口说自己累了让泠雨也去休息。
关上门以后她就捂着发疼的胸口艰难的喘着粗气。
明明是早就确定了的事,面对的时候她还是心疼的无法呼吸。整个庄子和船上都没有他的任何气息,可能他根本就没有来过。
他对她所有的一切都不再关心,也不愿意再去关心。
结束了,彻底的结束了。
从此以后,他们之间再也不会有任何交集,她努力的告诉自己不要再想他,可是心却不答应。
她流着泪靠在床桅上低声唱起了一首歌……
“我们都太假装,让回忆那么伤,连后来想起这段青春泛起了泪光,爱是有多荒唐,恨也能醉人肠,我忘了自己忘了和你那晚的月光,我们都不原谅,在回忆里逞强,到头来谁会埋怨对方将自己捆绑,我还痴心妄想能对你诉衷肠,我细数过往回忆里的疤痕那么长,累积成伤……”
就像歌词里所说,他们都曾幻想过地久天长,憧憬过地老天荒,曾许过对方一生的远方。
可到头来,所有的一切还是都变成了伤痛的所在。
“诺儿。”苍暮放下手中的托盘帮她擦了擦脸上的泪水,“喝了安神汤,睡一觉吧!你需要休息。”
泠雨已经把单一诺前两日都几乎没有睡的事告诉了苍暮,让他在安神汤里多加几味药,好能让她好好的睡一觉。
若是她再不睡,担心她的身体会受不了。
单一诺无法开口和苍暮说出她此刻的心情,选择先喝下安神汤睡一觉。
等她醒来,若是他再问,她再决定要怎么开口。
喝了苍暮送来的安神汤她迷迷糊糊正要睡,余光看见了一个玄衣男子正缓缓的靠近她,身上的气味正是她记忆中的味道。
“玉,玉哥哥?”她哽咽的喊道。(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