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始至终都没有回头看她一眼让她有些伤心,睡着的时候她好像感觉他来了,可醒来后身边却没有他任何痕迹。
被褥上都没有那熟悉的味道。
她不知道,其实她昨晚做了噩梦,梦到她再次从二十六楼跳下的时候一直喊着白晓艺的名字,也出了一身的汗。胥天翔点了她的穴道才让她恢复平静,给她沐浴更衣后换了床上的被褥。
胥天翔忙完这些天就蒙蒙亮了,他直接起身去做了早膳。
胡思乱想的她走过前来找她的泠雨身边时,丝毫没有听到泠雨喊她的声音,直接回了房间。
“泠雨。”换过神的她轻声道,“不要告诉他我已经认出了他,让云木也不要说。”
“我知道了。”泠雨应了一声垂首不语。
酸汤丸子很快被端了过来,浓浓的汤汁上漂浮着刚出锅的丸子。
单一诺看了一眼额头上带着稍许细汗的胥天翔,掏出手帕直接给他将细汗擦了去。
她现在是女儿装的打扮,给他擦细汗的动作让他觉得有些别扭。
“凌爷要不要坐下一起吃点。”单一诺收回手道。
“男女有别。”胥天翔垂眸沉声道,“姑娘慢用,凌某告辞。”
胥天翔走后,单一诺看着桌上的酸汤丸子发呆半天都没有要吃的意思。
泠雨给她盛了一碗放在面前,她也没有动筷的欲望。
还没等泠雨问她怎么了,她缓缓合上眼睑盖住了即将留下来的泪水和眼中的伤心之色。
擦细汗,一同用膳这样的事情他都很在意,更何况……
她和他之间真的是不可能了,时日还长,她不可能一直隐瞒她的过往,那些他在意的过往告诉他后他们就彻底结束了吧!
身上的力气一下子就被抽走,伸手扶着泠雨慢慢挪到了床榻上她躺下后用被子蒙上了头。
泠雨端着分毫未动的酸辣汤出来时,胥天翔正好过来。
“为何没吃?”胥天翔蹙眉问。
“属下不知。”泠雨低声道,“主子好像很伤心的样子,现在躺下休息呢!”
并不是泠雨多嘴,是她觉得单一诺的突然转变和胥天翔有关。
厨房回来的路上她就有些失魂落魄,胥天翔从房间离开以后她更是伤心不已,好像瞬间就没了力气般。
胥天翔蹙了蹙眉,看了看她的房间始终没有选择进去。
单一诺无声的哭了一阵后,吃下了跟紫心要的安眠药睡了两天。
直到船在晋城外停下她才被泠雨叫醒,这期间发生了什么她是一点都不知道。
泠雨在给她梳洗时说道,“主子,你到底怎么了?为何会睡那么死啊?你知不知道爷差点就要抱你回去找师傅。”
“他?”单一诺睁开闭着的眼睛问,“他很紧张吗?”
“木说你是睡着了爷不信,爷说如果你有三长两短他会陪你一起赴黄泉,让我们给你们合葬。”泠雨哽咽着说道,“主子,你是不是生爷的气了?究竟怎么了?”
“没事。”单一诺拍了拍泠雨的手背道,“我只是怕水,吃了跟师傅要的安神丸。”
“安神丸不能乱吃。”胥天翔突然推门而入,“会伤身。”
“凌爷。”单一诺闭目道,“偷听人说话可是很不礼貌的行为,凌爷你这种身份做这样的事有些不合适吧!”
“爷要进来的时候听到了安神丸三个字,并没有偷听。”胥天翔放下手上的托盘转身离开。
用了膳以后,单一诺带着飞天,云林和云森离开,接应他们的人已经在岸边等着他们,见他们出来上前行礼后直接带着他们去了莱恩城。
单一诺出发的时候没看到,她刚走,胥天翔和云木就骑上了快马一直跟在他们的身后。
“阁主,宫里已经收到了沈将军的死讯,如果直接表明身份进宫的话怕是会被拦下。”接应的人在莱恩城的茗韵楼中禀报道。
初来乍到的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生意上的事她懂,识破谁人的阴谋诡计她也可以,但是闯宫这种事她是真的没有任何经验。
“你先回去,等阁主有了主意再联系你过来。”飞天蹙眉道。
飞天和云林等人都很清楚单一诺已经没了主意,这件事必须要那位爷亲自出马才行,只要让他离开,那位肯定会直接找他的。
不出所料,他刚走出房间,就被云木带到了胥天翔面前。
胥天翔交待完让他做的事直接让他离开,毕竟单一诺不能在此多做逗留。
翌日早上,宫里的侍卫敲响了单一诺的房门。
侍卫护送单一诺和泠雨二人直接去了西川的皇宫,宫殿虽然没有宁国的皇宫那么耀眼,也是很雄伟壮观的。
西川帝已经是五十有二,头发半白,坐在龙椅上眯着眼睛打量着单一诺。
摆手阻止要行礼的她,看着眼睛有些模糊的他,她觉得他似乎有话要说。
“姑姑是父皇唯一的爱女,当年也和你一样美若天仙,她十六岁嫁给袁国公后朕就没再见过她了。都说已经过去五十多年,其实朕最清楚,今年是第四十六年。”
陷入回忆中的西川帝眼神放出一种异样的光彩,令人如痴如醉。
他嘴角含笑道,“当年朕六岁,姑姑说,之儿,姑姑走后你要替姑姑照顾好你的祖父。”
话说到这里他的眼眸沉了沉,看向单一诺的眼神中带着几分愧疚之色。
往事历历在目,答应姑姑的事他没有做到,想起十一年前姑姑送来血书却不肯见他的事他的心中就一阵刺痛。
姑姑说的一点都没错,若不是他也有那个心思如今在这个位置上的就不是会是他。
此生再不复相见,对他们谁都好。
“朕没有履行自己的诺言,姑姑此生不想再见朕,能见到你已经是朕莫大的荣幸。孩子,谢谢你能来。”
单一诺一直等到他说完所有的话才微微一笑道,“一诺还要感谢西川帝能在见到一诺之前没有发起对宁国的战事,也能心平气和的和一诺说话。”
“孩子,你应该唤朕一声表舅。”西川帝道。
“一诺不敢。”单一诺微微福身行礼,从袖带里掏出玉佩道,“西川帝,您先看看这个您是否认得。”
内官过来从她手上把沈易留给她的玉佩拿走,交给了龙椅上的西川帝。
“这个,这个怎么会在你的手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