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一诺说完转身离开,身后的所有声音她都选择听而不闻,只将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一人身上。
那人却如一颗扎了根的树,无风不动。
胥天宇看到单一诺离开,立刻给杨公公一个颜色,后者会意后悄悄的退了出去。
但他出了正堂却已经看不到单一诺的任何踪迹。
此刻距离太后过来的时辰还有一会,如果找不到单一诺那么接下来的事就没办法继续。
他不知道,太后本来是打算提前过来的,她怕伶牙俐齿的单一诺三言两语就能将胥宛月击败,愤怒冲昏头的人很容易冲动,变化巨大的单一诺也不例外。
失算的是,胥宛月并没有按照原定的计划用婚约激怒单一诺,而是说起了让胥天翔给其休书一事。
单一诺比她预料的时辰早出很多就从正堂跑了出来。
正要离开的她却有因为一个婢女的不经心用茶水弄脏了她的服饰,所以只能换了衣衫再出发。
婢女并不是不经心,而是存心,她是受了贤妃身边人的好处故意这么做的。
等候在正馆外的贤妃见到单一诺出来就拉她去了隐秘的角落。
“贤妃这是何意?”单一诺冷厉的眼神盯着她问。
“本宫并没有和你交好的意思。”贤妃瞪了她一眼道,“今日你若没有本宫帮忙的话,应该很难离开驿馆。”
单一诺眼眸闪了闪,看了一眼泠雨问:“贤妃何出此言?”
“你信本宫就听本宫的,不信的话你就自生自灭吧!”贤妃侧身躲过她的眼神道。
贤妃没有把胥天宇的计划说出来,因为她担心单一诺是爱慕虚荣的人,听到皇上要她入宫做妃子会心动。所以,她躲开了那探究意味的眼神。
鳄鱼上岸,来者不善。
深知此人是无事不登三宝殿之人,可单一诺也知道她是真的要帮忙,至于她能得到的利益是什么……
狐狸总会露出尾巴的,此刻单一诺要的就是脱身别的都不重要。
“我信你。”单一诺开口道,“怎么离开。”
“你还真是个头脑清晰之人,”贤妃轻笑一声打量着她道,“本宫的宫女带你们从驿馆的侧门处离开,你若想逃过此劫还是快速离开乐清县吧!”
不用贤妃提醒,单一诺本来也打算早早离开乐清县。
泠雨用几不可查的口哨声告诉等候在驿馆外的飞天等人,她们会从侧门处出去。
幸好驿馆不像皇宫那么大,不然飞天怕是听不到那口哨了。
正馆内的胥天翔,从单一诺离开的那一刻就集中所有精力在听着驿馆内的动静,知道听到口哨声才稍稍松了一口气。
云木看了看已经开始暗下来的天空,为他家爷叹了一口气。
管内发生的事他和泠雨在外面都听见了,他也细心的解释给泠雨听他家爷的小心思。
让泠雨回去一定要告诉主子,不要让主子误会爷。
想象很丰满,现实很骨感。
尤其是他家主子是不按常理出牌的。
“小一诺。”祁玉见到单一诺出来快步上前,“你没事吧!发生什么事了?怎么会从侧门出来。”
侧门出来说明她不是正大光明从驿馆离开的。
泠雨用口哨让他们过来,飞天好云林等人听到口哨后急切的表情他都看在了眼里。
“玉哥哥不要着急。”单一诺拉着祁玉的手道,“我没事,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咱们先回去再说。”
祁玉颔首,将她扶上马车翻身上马离开。
驿馆里的胥天翔也没有待下去的意思,他正要说走,太后的仪驾就到了。
太后见到堂内没有她要找的身影眼睛眯了眯,她身后的嬷嬷立刻转身出去寻找单一诺的下落了。
“天翔还没走呢!”太后面带笑容走到胥天翔身边道,“那就留下来陪母后一起用膳吧!”
她要留住胥天翔,以免他出去破坏了计划。
怕计划有变的她做了两手准备,现在她就是用了备用的计划来完成今日的谋划。
却不想,贤妃插了一脚让她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既然母后相邀,本王就恭敬不如从命了。”胥天翔就是要看看他们在耍什么把戏。
小女人已经安全离开,晚些回去时就假装借着酒劲跟她解释也好让他们之间的关系得到缓解,验证一下她的心。
可他没想到回去后见到的是让他后悔莫及的结局。
太后身边的嬷嬷封锁了整个驿馆,可是无论她怎么找都没有找到单一诺的踪迹。
宴席上的太后听到嬷嬷的回复后看向胥宛月道,“月儿,刚刚李嬷嬷跟哀家说你冲撞了淳王妃才让其离开的,你可知罪?”
胥宛月微微蹙了蹙眉,起身行礼道:“月儿知错了,母后赎罪。”
“回你院子去面壁思过,无令不可外出。”太后正色道。
“月儿遵命。”收到太后眼神的胥宛月做出一副委屈模样看了一眼胥天翔离开。
太后让人通知她来正馆的时候就已经告诉她了,今晚胥天宇会要了单一诺的贞洁,让她来用婚约一事激怒单一诺。
装作巧遇单一诺的太后会安抚她将她带去后宅中。
嬷嬷刚刚进来时行色匆匆的样子,胥宛月就猜到了是没有找到他们要算计的人。
“月公主,太后的意思是让你带人去各个院落找人。”嬷嬷跟着胥宛月出来,将太后的旨意传达给她。
胥宛月带着人毫不客气的将所有的院落翻了个底朝天。
就连贤妃的院子都不例外,贤妃还因此和她大吵了一架气呼呼的要找胥天宇去告状。
因为胥天翔还没离开,胥宛月不能让他知道这些事,否则他们的计划就被他知道了,所以她命人把先贤妃关在房中严加看守。
贤妃也因此摆脱了帮助单一诺逃走的嫌疑。
云木悄悄把驿馆的动静传达给胥天翔后,胥天翔面无表情的继续用膳还故意多喝了几杯。
表面上他已经醉了,但他深厚的内力早就将麻醉他神经的酒精逼出了体外。
太后和胥天宇见他稍有醉意也不能再拦着,只好让云木带他离开了驿馆。他刚走,两人就快步的去了后宅。
“好好的一个大活人,怎么就说没有就没有了呢!”胥天宇捎带怒意的问道。
胥宛月眼珠子转了转道,“皇兄,单一诺武艺高强,轻功更是了得,该不会她生气时用轻功离开了吧!”
“朕怎么忘记这个了。”胥天宇一拍脑门道,“提前让暗卫多加防范就好了。”
太后蹙了蹙眉,皇家的侍卫都是警惕性极高的人,有人飞身离开他们一定会发现,武功再高也躲不过他们的眼睛。
单一诺离开怎么会没人通报?
除非她很了解驿馆内的所有布防,在无人的角落离开。
“侧门处可有侍卫把守?”太后突然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