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进大堂,层层帐幔从眼前飘过,每走一步都能听到女子娇柔清脆的笑声,还有清幽的丝竹声和勾人心魂的歌声。
楼上楼下来来往往的男男女女,或是搂搂抱抱,或是勾肩搭背甚至还有衣衫不整卿卿我我的。
祁玉挡住单一诺偷瞄的视线,让老鸨快些带他们去安静些的地方。
木质的楼梯踩上去便会发出咯吱咯吱声,上了二楼,雅间里都是喝酒划拳和女子的嬉笑声。
老鸨看着单一诺说:“公子,这里可还满意?”
“老鸨子,你是不想挣银子了吗?带本公子来这种地方。”单一诺一本正经的说。
老鸨子慌忙道歉,直接领着单一诺他们上了六楼。
感觉到单一诺对六楼还算满意,老鸨脸上笑成了一朵花,“几位公子,这边请。”
一个宽敞明亮的雅间,装扮的也很淡雅脱俗。
与大堂的金碧辉煌花团锦簇不同,红色的烛光摇曳着,珠帘在烛光的照映下闪着耀眼的光,粉色纱幔隔住了里间的景色。
很大的圆桌足以坐下十几个人,旁边的长榻上铺着大红的锦缎。
“几位公子,琴棋书画你们要选哪个类别的姑娘啊!”老鸨问。
单一诺毫不犹豫的说,“全能的。”
老鸨笑得很是妖媚的说:“这位姑娘,还是让公子们选吧!老鸨子我阅人无数,是男是女一眼就能看出。”
“那你为何还让我们进来啊?”单一诺眯眼看着老鸨说。
“哈哈哈!”老鸨大笑,“有钱就是大爷,我何必在乎你是男是女呢?”
单一诺莞尔一笑,“那你就把你们的头牌全能叫来吧!本公子就是那个不差钱的。”
“好嘞!”老鸨应声扭着还算风韵犹存的身姿出去了。
进入这万花阁以后,一直都是单一诺在说话,其他人都面无表情的跟在她的后面,不知道的还以为这些都是单一诺的随从。
门被关上的那一刻,祁玉蹙眉说:“小一诺,这人已经认出你的身份,这里不能久留,咱们还是快走吧!”
单一诺撒娇卖萌的搂着祁玉的胳膊有一下没一下的摇晃着,“玉哥哥,就玩一会,我真想看看头牌是个什么样子的。”
那可爱的小模样让人不忍心去回绝她,祁玉最终还是没狠下心。
点头同意后,严肃的说:“一会要是有什么不对的情况,必须马上离开。”
“好。”单一诺一口答应。
祁玉不是随便紧张的人,能让他那么紧张的大概就是自己的安危吧!
单一诺很清楚祁玉是真心对她的,这也是她的第一个家人,她也同样紧张她的家人。
所以,她已经准备好一会就离开。
两盏茶后,一位身穿红衣的女子走进雅间。
女子轻描黛眉,桃腮带笑红唇微启嘴角含着一丝妩媚的笑意。目光达意,眼角勾情。
进门以后,女子直勾勾的盯着单一诺看。
单一诺突然感觉到一股寒意,好奇的打量着进门的女子。
都说好奇害死猫,单一诺就是一只好奇的小猫,此时她已经忘记刚刚还下决心感觉到危险就尽快离开的事。
刺骨的寒意,明明是危险靠近的信号,单一诺丝毫没有发现祁玉正在用眼神告诉她快速离开,还专心的盯着女子看。
“小女梦瑶,见过几位公子。”女子福身行礼道。
轻轻放下手中的茶盏,单一诺慵懒的靠在椅背上,翘着二郎腿一副轻浮公子哥的模样说:“本公子最喜欢这样的美女,你今晚就陪本公子吧!”
梦瑶羞涩低头,福身道:“梦瑶先给公子们演奏一曲吧!”
“不必。”祁玉正色道。
“那,梦瑶就跳支舞给公子们看吧!”
“跳舞这样的事,还是给本公子自己看吧!”单一诺带着玩味的笑意盯着梦瑶说,“咱们去里面好好跳如何?”
梦瑶面带微笑走向单一诺,“梦瑶听公子的便是。”
祁玉拉住单一诺的手,“小一诺。”
单一诺握了两下祁玉的手,给他一个安心的眼神往里间走去。
缓步走在单一诺身后的梦瑶,藏在广袖中的手却摸向袖带里的银针。
没等梦瑶出手,她的双手就被盯着她的刚子擒住。
梦瑶想要挣脱钳制,只可惜刚子的力道特别大,她的两个胳膊被拧成了麻花她都没能脱身。
“小美人,这么凶做什么?让本公子教教你女人应该是什么样的如何?”单一诺邪魅的笑着说,“假扮女子不仅仅要把眼睛装扮好,你的大脚和那双不够纤细的手也要藏好才行。”
梦瑶抬头看向单一诺,四目相对,因为距离很近,单一诺清楚的看到了她眼神中慌乱的神色。
并不是惧怕,而是手足无措的那种慌乱,也可以说是麻爪。
就想一个暗恋者正偷偷看着自己的暗恋对象,却突然被人抓包的那种慌乱,麻爪之色。
单一诺愣神的瞬间,一阵悠扬的笛声传来。备战状态的祁玉挡在单一诺的身前看向破窗而入的几个黑衣人。
“轰”的一声,搁在房间中间的墙瞬间倒塌,两边的黑衣人持剑冲着他们而来。
梦瑶趁机从刚子手中逃脱,甩出一阵烟雾消失在他们面前。
杜邵帆抽出配剑,漂亮的两个回转三名黑衣人在猝不及防的情况下被一剑封喉。
单一诺勾唇看向杜邵帆说:“二货,没想到你还真有两下子啊?”
“你追着本少爷一年多了,不知道本少爷武功很高吗?”杜邵帆扬了扬下巴说。
“少废话,专心迎战。”祁玉说着拿出两个匕首给单一诺,“防身。”
收下匕首,单一诺从祁玉身后出来,看着密密麻麻逼近他们的黑衣人从袖带里掏出飞蝗石两手同时发出八颗。
胥天翔在枫林中时教单一诺发暗器,胥天翔的暗器就是飞蝗石。
飞蝗石发出的时候,祁玉,刚子都持剑上前迎上黑衣人。
单一诺脚尖轻点,飞身起来,在落下的时候,手中的匕首直直的插入黑衣人的头顶。
拔出匕首的瞬间鲜血四溢,而单一诺眼也不眨的将匕首插入身后的黑衣人咽喉,又一个转身,另一个黑衣人的胸口被匕首刺穿。
祁玉和杜邵帆是第一次见单一诺这样的身手,愣神了一下又马上回过神专心迎战。
斩杀了几个黑衣人的单一诺,一手拿着一把匕首,一手正要抽出腰间的长鞭,老鸨在黑衣人身后冲单一诺勾唇一笑,那笑容让她觉得毛骨悚然。
突然,脚下一空,她掉进一个滑道里,顺着滑道她像滑滑梯般一直在往下滑去。
她想用短剑固定住,可旁边全是铁的东西,短剑根本就固定不住。
想要紫心帮忙,握上手腕的时候才想起她来的时候将手串交给胥天翔了。
索性她直接将短剑收进袖带中藏好,跟着滑梯一直往下滑去。
打斗中的祁玉突然发现单一诺人不见了,便飞身上了房梁,果然没有见到单一诺的身影便大喊:“小一诺不见了,速战速决。”
杜邵帆蹙眉斩杀掉身边的黑衣人后,放飞了袖带里的青鸟。
祁玉带有内力的几个剑花,便斩杀了周身的五六个黑衣人。
悠扬的笛声响起,黑衣人便四处散开想要逃离。祁玉蹙眉看向窗黑色斗篷的女子,斗篷遮挡了她大半个脸,笛声就是她吹奏的。
往生门?祁玉蹙眉看着女子露出来的红唇,红唇勾起上扬的弧度消失在他的视线里。
滑了很久的单一诺,感觉自己的衣物马上就要磨破了。她很庆幸此时是入冬的天气,穿的厚,不然衣物真的会磨破。
脚刚着地,脖子处的一个手刀让她晕了过去。
单一诺醒来的时候感觉自己躺在一个四周黑漆漆的地方,单一诺什么也看不见。
她此时想起一句话:当我们面临黑暗时,我们害怕的指示无知,除此之外就没有别的了。
对,她在这一刻害怕的就是无知,她不知自己在什么地方,黑暗又让她不敢动,起身站在原地喊了一声:“有人吗?”
“有人吗?”
“有人”
“有”
……
回声一直重复着单一诺的话,但是却一点都没有得到回应。不知站了有多久,传来一阵锁链的声音。
“咔嚓咔嚓咔嚓”几声过后,烛光照亮了这里。
单一诺转头避了一下光亮对眼睛造成的不适,又缓缓的转头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