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在兰德尔的别墅里,任意度过了一段十分轻松愉悦的日子。被人小心地照料着,生怕她有一点磕了碰了。洛拉恨不得把她供起来照料这,吃穿用度全是最好的,还没有人拿公务来烦她。
这样的日子久了,连骨头都快被养懒了,也容易让人丧失斗志。
任意觉得,她最近的做任务得欲望都快磨光了。毕竟星际时代还是有很多有趣的东西,让她消磨时间。
任意坐在窗户旁边,望着外面的花花草草,略感心痛地说道:【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233:【嗯?】宿主最近不是过得很开心吗?
任意:【日子过得太舒服了容易沉迷。】主要是虽然攻略达成了,但是任务还没完成,娜塔莉的心愿还没有实现。虽然很想继续这样舒服的生活,但理智还是让她及时止住了这样危险的想法。
娜塔莉的人生不是她的人生,就算要享受生活,也不是这么享受的。
任意站起身,颇为留恋地看了看这个极具奢华的房间,然后以一种十分轻快的口气下了决定:【还没去联盟看看呢,临死之前怎么也要去看看。】
233:【……】临死之前去看看这种话,宿主不觉得用这种愉快地口气说出来很奇怪吗?
吐槽归吐槽,233还记得有个任务还没完成,它问道:【宿主要过去看看艾丽?】
任意嗯了一声:【我生死未卜,艾丽一定很担心,不能算是照顾好了。】
说罢,她就按铃把名为洛拉的女仆叫了过来,要求去见芬妮。她伤势好了之后,一直没有找兰德尔兑现他的诺言,而兰德尔也一直没有出现在她面前。
虽然每天在房间里晃两晃的微型摄像头,时刻在提醒任意有个偷窥狂。未来世界还是有不好的地方,需要时刻防备着高科技手段。
任意的要求提出之后,很快就得到了准许。兰德尔还是没有出现,过来的人是安德鲁。黑发黑眸的英俊青年没有再穿标志着兰德尔侍卫的服饰,而是穿着一身帝国贵族的服饰,眉眼间安静沉默变成了隐含着锋利的冰冷,看起来清冷又禁欲。
在看到任意的时候,这种冰冷的气质又被打破,他笑容温柔,把所有的苦涩都掩盖下去,一如当初那般跟任意打招呼:“娜塔莉。”
任意看到他这身打扮,有些诧异:“你……”她没见过安德鲁这样的穿着。
安德鲁轻描淡写地解释道:“我已经不再是兰德尔殿下的护卫了。”他的口气疏离,提起兰德尔的时候像是提起了一个陌生人。
任意没有过多地询问,轻轻哦了一声。
安德鲁对她笑了笑,温声道:“我带你去见芬妮。”
被抓捕的联盟间谍全部都被关在军部,安德鲁以他的权限带着任意去了军部。
地下三层,就是关押着重要联盟俘虏的地方。安静的走廊之中依靠着灯光照明,明亮的灯光衬托得走廊压抑无比。
在几近全封闭、只要一扇门的房间里,芬妮静静地坐在桌子边,长发披散下来,绿眸中氤氲着雾气,美艳如初。她背对着门,不知道有谁在外面,安静又淡然。
任意站在门外,看见芬妮的身影,忍不住深吸了一口气。她和芬妮不算有特别深的感情,但芬妮称得上是她的知己。
安德鲁示意看守把门打开,体贴地后退了一步,说道:“你进去吧,想说多久都没关系。”
看守的士兵想要想说什么,被安德鲁冰冷地扫了一眼,把话给咽了下去。
任意知道有这样的自由是安德鲁帮忙,感激地对安德鲁一笑,走了进去。
安德鲁怔怔地望着她的背影,门被合上之后,他才垂下眼眸。他没有跟她说自己为什么会离开军部,为什么不再当兰德尔的侍卫,也没有告诉她自己现在走上了政坛,开始学会那些政客们的手段。
更没有告诉她,自己已经与联盟取得了联系,尽自己的能力在帝国帮助联盟周旋。
他什么都没有说,因为他不想让她以为自己这么做是出于对她的感情。他会这么做,是因为他终于懂了帝国是错的,而联盟希冀的自由是他们应当拥有的。
他愿意为争取平等和自由奉献自己的一生,而让他明白这些的,却是她。
任意走进了囚室,轻声唤了一句:“芬妮?”
芬妮意外地转过身,看到来的人是她,笑了笑道:“你怎么过来了?”她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但在看到任意受伤后,兰德尔紧张的姿态后,她就明白了很多事情。
她不奇怪任意拥有这样的自由,只不过兰德尔会让任意和她见面这件事有几分奇怪。
任意也没有告诉芬妮之后发生的事情,只是告诉她艾丽和训练营的人已经成功到达了联盟,让她放心。
说罢,任意认真地打量了一番芬妮,问道:“你在这里,会不会很寂寞?”
芬妮微笑道:“没什么,远比提心吊胆要好。”事实上,她很惊讶兰德尔居然只是把她关了起来,没有酷刑拷问。
任意歉意道:“抱歉,我现在没有办法救你出去。”芬妮是为了救艾丽他们才离开的,她应该尽力救出芬妮才对。
芬妮却道:“这与你无关,我是为了联盟才留下来的。”
她勾唇对任意笑,双眸惑人:“但你没有必要留下来陪我,我其实并不喜欢omega。”
任意有些无奈,却也明白,芬妮是在暗示她,不用管她,有机会离开的话就离开。
她没有告诉芬妮自己的身体状况,只是轻轻点头,告诉了芬妮一些联盟的近况,然后才道别。
在离开之前,芬妮安静地坐在桌边,美丽的绿色眼眸注视着她:“有些牺牲是必要的,娜塔莉。”
任意的手搭在门边,回身笑道:“我知道。”
芬妮眼底涌现出一片哀伤,轻声道:“对不起。”对不起,把她拉入了联盟,让她身陷险境。
任意看着门:“我是为了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