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你要闭关?”金刚走后没多久,花枝也从灵兽袋内飞了出来。
“法修境界有些落后,得尽快提升上去。”袁铭点头。
“你先前不是和那夕茜说只有到元婴期的功法吗?你这是准备换功法?”花枝不解道。
“那倒没有,九元诀直到返虚的功法口诀,我早就从三绝老人那里得到了。”袁铭说道。
夕影在大战中居功至伟,却什么也不求,好处都给了冥月教,他先前和夕茜那么说,只是个借口,将血灵脉让给夕家,聊表心意。
“原来是这样,既然你要闭关,我也出去修炼一段时间。上次因为战争被打断,如今我也想试试冲击四级上阶,不过还请主人赐予我一些魔气。”花枝笑嘻嘻地说道。
“也好。”袁铭取出那个赤红古卷,神色突然微变,随即又恢复了正常。
他从里面取出一大团魔气,扔给花枝。
花枝谢了一声,遁入地底,朝岛外潜入。
袁铭盘膝坐下,将赤色古卷平摊在身前,神识没入其中。
就在方才,他发现古卷内的那些魔云树,此刻彼此缠绕在了一起,根须互相扎入对方体内,大有融为一体的趋势。
“这是怎么回事……魔云树莫非还会彼此吞噬?”袁铭喃喃自语。
“怎么,那些魔云树互相融合了?”七夜的声音响起。
“哦,七夜道友知晓此事?”袁铭眉梢一挑,问道。
“只能说略知一二,互相吞噬是魔云树的特点,只是据说需得在特殊情况下才会进行。你放心,这是好事,彼此吞噬后魔云树会进行蜕变,蜕变后的魔云树会更进一步,产生更加精纯的魔气。”七夜继续道。
袁铭闻言一喜,他的魔象镇狱功乃是魔界功法,日后修炼对魔气的需求肯定越来越高。
蛇王谷的空间裂缝已经崩溃,他正为如何收集精纯魔气发愁,想不到刚瞌睡就送来了枕头。
“魔云树会在什么情况下互相吞噬蜕变?”袁铭问道。
“那我就不知道了,魔云树的培育是魔界的最高机密,我以前只是个散人,哪会知道这些。”七夜说道。
袁铭闻言,没有追问,仔细感应赤色古卷内的魔云树,确认魔云树真的在蜕变后才将其收了起来。
各种琐事终于告一段落,他这才盘膝坐好,取出五行灵髓,吞下一滴后,开始闭目运转起九元诀。
不多时,聚灵之树凝聚灵气汇聚过来,滚滚融入他的身体。
袁铭就此在碧空岛闭关,大部分心思都花在九元诀的修炼上,只在夜晚的时候才转而运转冥月诀。
第740章 罪有应得
时光悠悠,转眼过了三个月。
在聚灵之树和五行灵髓,还有大量丹药的帮助下,袁铭此次九元诀的修炼异常顺遂。
只是三个月时间太短,并无太大效果,不过金刚和花枝那边倒是有不小的动静。
金刚已经将血厉炼化的血源之力吸收,实力更进一步,可惜万象之体乃是体修的绝大门槛,金刚没能突破那一关。
金刚羞怒交加,和袁铭说了一声,干脆离开碧空岛,外出闯荡,以磨砺心志。
花枝借助魔气相助,倒是异常顺利地突破了四级上阶,不过她似是为了比过金刚,故而也没有留在碧空岛,同样外出游历。
袁铭没有阻拦他们,花枝和金刚都到了瓶颈期,外出闯荡一番也好。
毕竟他未来的路,可能充满了更多的未知和艰难险阻,若有强大的助力自然能提升自己的应对力。
袁铭缓缓睁开双目,翻手取出一枚黑色玉简,里面记载着这三个月来,多次附体洛蛛,以及那些魔族看守的点滴收获。
通过这些线索,袁铭已经大致搞清楚虚无之地位置,作用等等。
虚无之地位于魔界西北的偏远之地,周围被一种叫做毁灭魔风的魔界天灾包裹着,是一处无法靠自己进出的死亡之地,称得上是一座天然的牢狱。
事实上,虚无之地也确实是一处大监牢,关押着魔界从其他很多界面俘虏来的人,洛蛛以及先前的数百囚徒,只是虚无之地微不足道的一小群人罢了。
整个虚无之地被一位名为“地狱魔君”之人统治,此人也在虚无之地内,只是常年不会露面,至少袁铭这几次附体都没能看到过一次。
被关押在虚无之地的异族,基本都是和洛蛛一样,被试图改造成半魔之人,沦为魔族的士兵。
至于洛蛛,倒是出人意料地承受住了魔风的侵蚀,并未陨落。
袁铭将黑色玉简收了起来,翻手又取出一枚青色传音符,这是夕影不久前发过来的,里面详述了夕影,以及夕家的近况。
夕影借助巫月神遗留的黑色宫殿,已经顺利完成了祭天,获取一个夕月神的尊名,创立了一个夕月教,在北漠传开,接收了巫月教的所有地盘。
巫月教的很多残部,都被夕影收服,只是倪牧和其几个亲信却突然失踪,不知去了何处。
“夕影的动作倒是快的很。”袁铭喃喃自语,嘴角露出一丝笑意。
至于倪牧等人的离开,他并未惊讶。
虽然只见过几面,袁铭对倪牧却也有不浅的了解,此人看似温和儒雅,实则是个心高气傲之人,不甘屈居夕影之下,选择离开也属正常。
“不过这倪牧毕竟曾经是巫月神麾下,不知其和魔界是否有关系,日后需要留意此人。”袁铭暗道。
他随即取出一枚青灵传音符,低语了几句后一拍腰间,雷雨身影从灵兽袋内飞出。
“给你。”袁铭将青灵传音符扔了过去。
雷雨一口咬住,然后飞遁而出,朝北方射去。
东海距离北漠太远,已经远远超过了青灵传音符的极限,故而袁铭便让雷雨充当他和夕影的信使。
好在如今没有什么大事需要沟通,雷雨遁速又快,如此沟通,倒也不算太耽误工夫。
袁铭目送着雷雨消失在天际,便又回到了闭关之地,开始了修炼。
一日后。
正在闭关中袁铭忽然睁开眼,脸上也浮现出了一丝笑意。
下一瞬,他的身形一闪,便来到了碧空岛外。
只见半空中,乌鲁静静地立着,见袁铭现身,他顿时露出了笑容。
“袁兄,贸然造访,没打扰到你吧。”他拱手道。
“哪的话,你能来,我高兴还来不及呢。”袁铭说着,引着乌鲁便往岛上飞去,介绍给了自己父母。
而他们得知是袁铭的好友前来,也极为热情地招待起来,袁母甚至亲自下厨,操办了一顿家宴。
席间,袁母听说两人从南疆起便相识,屡屡询问当时两人的境遇。
乌鲁口才上佳,言谈间刻意淡化了当时的苦难,只说一些细琐趣事。
一时间,宾主尽欢。
宴席散后,袁铭与乌鲁独自回到住处,继续把酒言欢。
“袁兄,我观令堂并无修为,这寿元恐怕……”不过,两杯下肚后,乌鲁却神色一正,有些担忧地说道。
“唉,怕是只在二三十年间了。”袁铭长叹一声,饮下一杯苦酒。
“可曾用过什么延寿之物?”乌鲁问道。
“回来时,夕影给我一些,但母亲不具灵根,用了效果很差。”袁铭摇了摇头。
闻言,乌鲁思索片刻,忽然摸了摸储物戒,从中取出一具人形玉俑。
玉俑表面贴满了乳白色的玉石方片,连接处似乎用了特殊手法粘合,虽有凹陷,但并未分断,通体上下几乎浑然一体,没有任何缝隙。
“这只玉俑,袁兄先拿着,根据血魔老祖的记忆,此俑能令穿戴者陷入沉睡,冻结寿元,以你的修为,只要多花些时间,总能找到办法延长令堂寿元,在这之前,不如先用此法维持一段时间。”乌鲁说道。
“这玉俑之法我也听夕影说过,只是炼制所需的骨玉难寻,玉俑几乎在东海绝迹,乌鲁兄这具……莫非是从血魔老祖的据点处得来?”袁铭很快猜出了这件玉俑的来历。
“不错,他在东海的那几处据点我都去过了,里面东西不多,大部分应该都被他用掉了,真是可惜。”乌鲁遗憾地叹了一声,取出一枚储物戒,递给了袁铭。
“乌鲁兄这是何意?”袁铭疑惑。
“自从在扶桑岛再遇袁兄,我就一直受你照顾,血魔老祖据点里的这些东西,我不能独吞,这里的一半,算是我对袁兄的酬谢。”乌鲁又将储物戒朝袁铭推了推。
“乌鲁兄,以你我的交情,那还用得着这些。更何况,你又不是没有出手帮过我,斩杀血魔老祖也是你一人之功,我如何有脸来分一杯羹?”袁铭坚决摇头,不肯收下储物戒。
“行了行了,你我之间就别搞这种戏码了,我这辈子也就欠过你一个人的人情,这些东西也就是个添头,你可别逼我用石符隐身,将它们偷偷藏到岛上。”乌鲁撇了撇嘴,右手虚掐法诀,大有袁铭不同意,便要隐身的意思。
袁铭拗不过他,只能无奈地点点头,拿过戒指稍稍查看,准备只挑一两件,堵住乌鲁嘴便罢。
“其实也没什么好东西,就是些灵石和灵材,能看得过眼的,除了刚刚拿出来的玉俑,就只剩一具无主的血俑甲胄和一块混洞元石了。”乌鲁见状,一边介绍,一边又喝起了酒。
但就在这时,袁铭却瞪大了眼睛,一脸不敢置信。
“你说什么?混洞元石?”他惊讶地抬起头。
“对啊,就角落里那块灰蒙蒙的石头,血魔老祖记忆里是这么叫的,好像挺珍贵的样子,但具体的效果,我获得那部分记忆里倒是没有,怎么,对你很重要?”乌鲁端着酒杯,有些疑惑。
“很重要,我有一门秘法就需要它来辅助,你可真是帮了我大忙了。”袁铭按捺住心中兴奋,说道。
他飞快从戒指里取出乌鲁说的石头,尝试着辨认起来。
混洞元石的一个重要特征,便是其能够容纳数量极多的灵气,且当与灵石相贴时,能直接将灵石连同其中灵气一同吞入体内,而自身体型却不涨半分。
袁铭将混洞秘术上提到的辨认手段一一尝试了一番,很快便确认,自己手中这颗,正是混洞元石。
混洞秘术中只记载了此物的效用和辨识方法,并未记载其形状,如今看来,如此其貌不扬之物,若不是乌鲁恰巧提及,恐怕就是放在袁铭眼前,都当作寻常灵材错过了,不会主动测验。
“既然袁兄喜欢,那就拿去便是,反正对我也没什么用。”乌鲁见袁铭一脸欣喜,便立刻道。
“那我就却之不恭了,不过,我有混洞元石和玉俑便够了,至于其余的东西,我并不缺,乌鲁兄还是拿回去吧。”袁铭压下心中欢喜,点了点头后,又将戒指推了回去。
乌鲁有些不愿,但想一想袁铭现在好歹也是个势力的首领,确实不缺灵石和灵材,于是便也作罢,继续和袁铭畅饮交谈。
酒至正酣,两人皆有了些醉意,而就在这时,乌鲁忽然提起了自己的过往。
“呼,袁兄应该还记得吧,我当初不过是曹家的一名暗子,专帮他们偷盗各宗功法。”乌鲁放下酒杯,呼了口气。
“记得,怎么,曹家如今还敢找你麻烦?”袁铭诧异。
“已经没有曹家了。”乌鲁哈哈一笑,长饮一杯,大呼痛快。
“哦,是谁干的?”袁铭追问道。
“自然是长春观,攻山一战的仇,天机子可一直记在心里,战败之后,曹相清带着家族弟子躲进南疆群山,但最终还是没有逃过追捕,据说,那一战,天机子亲自出手,动用秘法,找出所有身具曹家血脉之人,除了稚童,其余尽数诛杀,一个不留。”乌鲁说着,眼睛直勾勾盯着酒盏,不知是喜是悲。
“天机子下如此狠手,怕是想杀鸡儆猴吧。”袁铭忍不住叹了一句。
“或许,但若我是天机子,只会比他杀的更狠,曹家,罪有应得!”乌鲁饮尽杯中酒水,而后将酒盏一把捏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