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千算万算,时瑜没有想到他的手机忘记静音了。
手机铃声在空旷安静的办公室里显得格外突兀,时瑜的心也跟着沉到谷底。
刘国胜二话不说上前一步将时瑜的手机抢了过来,迅速挂了电话,再看向时瑜时,眼睛里的淡漠不复存在,取而代之的是挥之不去的狠辣。
“你在跟谁打电话?”刘国胜满腔怒火无处发泄,他用力钳住时瑜的下巴,连手腕都在用力。
时瑜疼得泪水翻涌,他一时间甚至有一种自己的下颚被刘国胜捏碎了的错觉。
“你松开我。”时瑜艰难道。
“我可以答应你的条件,至于电话,我可以帮你圆谎。”他快要呼吸不过来了,只能在说话的间隙中,勉强喘上几口气。
不知道是不是时瑜说的话奏效了,刘国胜的手劲真的松了一些,时瑜趁机掰开刘国胜的手指,扶着墙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刘国胜盯着他看了几秒,突然上前一步,掰过时瑜的手腕朝他身后狠狠拧过去,时瑜惨叫一声,脸色“唰”的一下白了。
而下一秒,他的脖子侧面登时被狠狠地砸了一下,时瑜只感到一击剧烈的痛意,一阵地转天旋后,他彻底昏死过去。
“你觉得我信你说的话吗?”刘国胜拍了拍手,扛起时瑜,走到了办公室的角落里。
第73章 底牌
“时瑜回来了吗?”阮知秋拧着眉一路小跑到办公室,他慌张到连声音都有些发颤。
办公室里只有夏长年一个人,她见了阮知秋风尘仆仆的样子,先是一愣,随后摇着头解释道:“小鱼下午走后击没有回来过了。”
“是出了什么事吗?”
阮知秋没来得及回答她,便转身急匆匆地走了。
夏长年在原地呆呆地站了一会儿,不明所以地耸了耸肩。
“可能小两口又闹矛盾了吧。”她在心里想到。
“陆清河。”阮知秋气还没有喘匀,就急忙给陆清河打了个电话,着急到拨号键点了两次才把电话拨通。
“时瑜给你打点话了吗?”
那边的陆清河一头雾水,疑惑地问道:“他没事给我打什么电话?”
“那时瑾呢?”
“我哪知道?”
阮知秋大脑空白了一瞬,只听陆清河在电话那头继续道:“怎么,是出什么事了吗?”
“待会跟你说。”
阮知秋深呼吸了几口气,努力平复自己的心情,开始在大脑里飞快地复盘刚刚发生的事情。
时瑜给他打了个电话,但是响了几声就断了,他再次拨过去时,却一直无人接听,他反复试了几次后,结果时瑜的手机直接关机了。
在第六感的加持下,阮知秋几乎立刻意识到,时瑜可能出事了。
时瑜一般都是在聊天软件上找找他,因为阮知秋大部分时间能秒回时瑜的信息。
除了前几日手机没电那次,时瑜从来不会挂阮知秋的电话,要是挂断了,隔一段时间时瑜肯定会和他说明情况。
而这次实在是太过反常,反常到阮知秋都有些六神无主。
“小鱼是下午几点出门的?”阮知秋几乎丧失了思考的能力,他有些无措地望向一旁的助理,就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两......两点。”助理被阮知秋的模样吓得不轻,缩着脖子哆哆嗦嗦道。
出事了。阮知秋心彻底沉了下去。
“报警。”他言简意赅道,“然后叫上几个人,跟我一起去宏川。”
*
宏川高管办公室内,刘国胜正在目不转睛地盯着电脑。
他把时瑜绑好塞进地下室时,时瑜的口袋里冷不丁滑出来一个u盘,他几乎是立刻注意到了。
刘国胜虽然摸不准时瑜和阮知秋到底是什么关系,但是他相信他们一定关系匪浅。
所以时瑜肯定知道些什么。
果然,u盘里的文件印证了他的猜想。
文件里有知逾近期的报表和运营具体方案,虽然和刘国胜想要的东西有点出入,但是有总比没有好。
“这玩意比冯今靠谱多了。”刘国胜想到冯今时,忍不住冷哼了一下。
时瑜做事一向认真仔细,u盘里除了最基础的报表和图纸外,还有他的详细分析。由于他是阮知秋手把手教出来的,所以分析出来的内容也比一般人透彻许多。
刘国胜把u盘里的文件导入到自己的电脑里,然后将时瑜u盘里的文件一键删除。做完这一切后,他心情不错地哼起了小曲,甚至给自己倒上了一杯咖啡。
而在昏暗的地下室里,此时此刻时瑜昏昏沉沉地睁开眼睛。他的意识朦胧,所见之处尽是黑暗。他缓了很久才想起了自己身处何处,然而手脚被紧紧地困住,他动弹不得。
“刘国胜他到底要干什么?”时瑜不敢出声,只能在心里无声地叫嚣着。
强烈的恐惧弥漫了全身,加之视觉被剥夺,让这种恐惧被无限放大。
时瑜现在只能寄希望于阮知秋。他从未如此期冀过“心灵感应”,祈祷着他和阮知秋的默契、阮知秋对他的在乎,能不能再救自己一次。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地下室了的空气渐渐变得浑浊,时瑜的呼吸有些发紧,他担心哭会消耗他所剩无几的体力,所以不得不一次次将翻涌上来的泪水憋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