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皇上,能够容忍你们相爱,在他的首肯下见面,却绝对不能容忍你们的期瞒!”
  听到这里,姜北屿已经在心中鼓掌了。
  真不愧是他的晚晚,知他者莫过于晚晚!
  而说到这里,秦晚继续说:“既然,你说到了你们上次的合作,那么,格局这不就打开了吗?
  为了留他一命,你也可以继续与皇上合作,想想,你能够给皇上什么条件,让他答应你,切记,千万不要试图威胁他,他吃软不吃硬。”
  说完,秦晚喝完了自己面前的茶,盖上了盖子:“我只能给你建议,其他的,我爱莫能助。”
  陆萱最终起身离开了。
  外面雨下大了,抹茶撑着她给的伞,把她护送回宫。
  在雨中一步一步,陆萱忽然间清醒了。
  原来她每一步,都在被他们拿捏着,自从从北国嫁到这里,就在自投罗网,一败涂地。
  可是,她又能如何呢?
  如今,她已深陷其中,她还得去救她的男人……
  眼前是一个岔路口,她没有回宫,而是转而去了姜北屿的书房。
  这一次,她很顺利,姜北屿没有为难她,让她进去了。
  外面的天色已经黑了,陆萱的头发被雨打得湿漉漉的,身上的衣服也半湿了,眼前她惨兮兮的样子反而有一种凌乱破碎的美,如出水芙蓉一般水灵清秀,但姜北屿知道他心里只有他的晚晚,根本不敢正眼看。
  可落在陆萱眼中,就是漠然。
  陆萱跪在他面前,低头说:“皇上,我愿一直留在姜国,一旦,姜国与北国之间,起了冲突,我愿意出面,尽我所能,维护姜国与北国之间的和平,请皇上,留暗无殇一命。”
  其实,姜北屿本意就没有想让暗无殇死,这一局,不过是逼陆萱做出一个决断,让陆萱认清自己,对他也算是一个助攻。
  他不疾不徐道:“可是,在你的皇兄面前,你已经是一个弃子,你又如何能保证,到时候,你在陆衍面前,还能说得上话?”
  这句话虽然扎心,但也是事实。
  陆萱道:“我与陆衍同父同母,是他在这世间唯一血脉相连的人。我的话,一定比别人管用,再不行,还有我的血,我的肉,我会竭尽所能的从中调和,这是我陆萱今日对你的承诺。”
  姜北屿笑笑:“那若是相反的呢?那若是,侵略北国的一方,是姜国呢?”
  陆萱诧异,抬头看了他一眼说:“我相信,这不会是皇上所为,我既嫁到姜国,就是姜国的人,如若,真有这么一天,我会自刎,自行了断。”
  姜北屿说:“哦?你的意思,是不但希望朕放了暗无殇,还想嫁给他?”
  陆萱低头:“希望皇上成全,如若皇上答应,我愿签字画押,信守方才对皇上的承诺。”
  姜北屿捏了捏眉心。
  “你们,一个个都希望朕成全,还真是郎情妾意。不过,朕不会成全,对朕不忠之人,这样,朕让你给暗无殇一个考验,若是他通过考验,朕就成全你们,如何?”
  也没有别的选择,她最终道:“好。”
  此时,暗无殇正在暗无天日的牢房里坐着。
  掰着手指头算日子,三个月,到他问斩的那天,她肚子里的孩子还没出生,或许,再过半个多月,一个月,就要出生了。可惜他已等不到了。
  是他的错,一次次的欺瞒了皇上,这个结果他认,这条命本就是皇上给的,皇上收回去也无可厚非。可他对于世间的唯一牵绊,就是想要在临死前看一眼自己的孩子。
  正想着,昏暗冗长的走道里传来了脚步声,陆萱身披着一身黑色的斗篷,走到他的牢房面前。
  他徐徐抬起头,还以为是幻觉。
  “你怎么来了?”
  陆萱说:“有钱能使鬼推磨,花了点钱,就进来了。”
  “哦。”
  陆萱居高临下的望着他,挑着眉,说:“臭侍卫,你不说,如果,我想要回北国,会竭力让皇上放我走,就算粉身碎骨也会把我和孩子送出去。如果,我想要跟你组成一个家,会竭力让皇上答应我们的事吗?怎么你人就这样进去了?”
  暗无殇垂下头:“对不起。”
  “没用的男人。”
  陆萱骂了一句,暗无殇也不还口。
  这时,见四下无人,陆萱蹲下来,小声的说:“暗无殇,你听我的,我买通了监牢里的人,今晚子时,可以假死让你走,你跟我一起逃去北国,做我的驸马。”
  暗无殇先是一怔,然后摇头:“不行,我是姜国人,要死也是死在姜国,是不可能跟你去北国的。”
  “你是不是傻啊,那个狗皇帝都要取你狗命了,你还待在这里做什么?北国的荣华富贵,高高在上的驸马爷你不做,要在这里做一条亡魂?”
  暗无殇肃然说:“我不许你这么说皇上!这次是我自作孽。国有国法,宫有宫规,我触犯了法度,自然要受到惩罚,皇上有恩于我,我不能忘恩负义,背叛于他。”
  “那你的孩子呢?”陆萱扔出了王炸:“我肚子里的这个,尚未出世的孩子,你留存在这世间的唯一血脉,你就不想看一眼吗?”
  果然,听到这句话,他目光震动。
  接着,他转过身,背对着她,垂眸说:“你走吧。是我跟这个孩子,没有缘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