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啦”一声,门推开了,里面走出的是穿着一身单薄红色寝衣的萱妃。
  “太后娘娘,皇上真的已经睡下了,近日皇上精神不太好,睡得比较死,等明日,您再来找他吧。”
  太后原本不信,看着萱妃真的从姜北屿的寝殿走出来,这才决定暂且忍一忍。
  此时,姜北屿独自坐在寝殿的帐子里,手中攥着一个玉佩。
  “小北儿。”
  这是他亲母后对他的称呼,小时候,母后喜欢叫他“小北儿。”然后捏他肉鼓鼓的脸蛋。
  母后身体一直很健康,他想不通为何会突然爆病。
  他那时太小了,并没有多想,现在,他不得不深思。
  陆萱看着太后离开了,转身回到了姜北屿的寝殿。
  暗无殇对她说:
  “娘娘,皇上让属下护送你回宫。”
  陆萱声音冷淡:“怎么,又称呼我为娘娘了?”
  暗无殇一怔。
  陆萱转头看他:“你要像刚才那样,以后叫我公主。”
  暗无殇重复了一遍:“公主,请。”
  两人从寝殿的后门离开,从小路回到了北冥宫。
  暗无殇将要离开,陆萱又说了句:“记得,明日,子时。”
  暗无殇面无表情的“嗯”了一声。
  陆萱有点生气。
  瞧他这不情不愿的样子。
  要不是因为身上的蛊毒需要纾解,她还不至于要有求一个侍卫。
  -
  姜北屿正在恍惚的时候,听到手机响了,是秦晚的打来的语音。
  接通,她说:“我回到了荣华殿了。”
  殿外,外面里三层外三层都是保护的侍卫,防止太后反杀。
  他的嗓音宠溺而无奈:
  “闹完了?舒坦了?”
  秦晚说:“舒坦了,撕破脸了,明日不用再去给她请安,爽。”
  姜北屿说:“暗无殇已经把陆萱送回宫了,她与我们达成了合作。明日,所有人会知道,她昨晚给朕侍寝的事情。”
  秦晚“哦”了一声:“她要什么条件?”
  姜北屿说:“你猜?”
  “暗无殇?”
  见他没有否认,秦晚笑着说:
  “最终还是暗无殇扛下了所有。”
  姜北屿说:“朕感觉,有点有愧于他……”
  “他是自小,朕从街上捡来的,那时,他在街边乞讨,才几岁,骨瘦如柴。朕看着他跟朕差不多大,就从马车里给他丢了块饼,后来,他就一直追着朕的马车跑,求朕收留他。
  朕一时心软,把他带进了宫,本来,宫里不收年纪这么小的侍卫的,他这个年纪,再大两岁要被带到净身房,后来,他努力跟宫里的老侍卫学习武功,说要一直保护朕,所以成了朕身边的暗卫。”
  秦晚笑了笑:“那你看出,他喜欢陆萱了吗?”
  姜北屿意外:“嗯?”
  秦晚说:“你跟陆萱的洞房花烛夜,是你让暗无殇替你挑的盖头吧,陆萱点灯熬油花了三个月,辛辛苦苦做的护膝,你随手甩给了他,他在秋狩的时候戴了整整一个月都没舍得摘……
  我虽然不喜欢她,但那是北国第一美女耶,脸可是摆在那里的,还是自小养尊处优,娇贵的嫡公主,你真以为,那小子亏了?”
  姜北屿若有所思,唇角饶有兴趣的勾了起来。
  “那你觉得,朕的计划能成吗?”
  秦晚说:“毕竟两人身份悬殊,不确定,再看看。”
  第二日。
  昨晚秦晚大闹凤安宫一战成名,整个皇宫传得人尽皆知。
  不用再去凤安宫请安,她一身轻松,起了个大早,就在院子里泡了壶花茶,神清气爽。
  太后却是一大早就等在了御书房,等姜北屿下朝回来就告状。
  姜北屿十分无奈的说:
  “太后,您昨日的行为的确欠妥,是您先软禁冷妃,有错在先的,冷将军本来就是个暴脾气,又非常爱护他的妹妹,这已经不是他第一次发疯了,之前在朝堂上,连朕都制不住他!”
  太后不服气的说:“就算哀家做法激进,那也是为了姜国的江山社稷,朝中无人能劝皇上选秀纳妃,就只能哀家这把老身子骨出马!
  可就算哀家有错在先,也只是暂时将冷妃关了起来,没有动她一根手指头,冷氏兄妹又怎能不顾礼仪尊卑,直接砸了哀家的宫殿?你可知她昨日砸了哀家多少宝贝,这简直是无法无天!”
  姜北屿走着走着一停:“您说你惹谁不行,惹她干嘛?”
  “冷将军手握重兵,也是在军中颇有威信的大将军,军工赫赫,为朝廷立下汗马功劳,若朕因此事责罚于他,恐与他产生嫌隙,更寒了将士们的心。
  朕更担心北国趁虚而入,这才是真正动摇了朕的江山。”
  他转身,望着太后,语重心长的说:“昨日,朕已按照太后的要求,让萱妃侍了寝。这种事,朕希望以后不要再发生了。”
  毕竟是太后,姜北屿还是安排了一队宫人对太后的宫殿进行修缮。
  从白天到晚上,一片狼藉的凤安宫才修缮整理完成。
  回到寝殿,姜北屿戴上耳机,凤安宫里的声音清晰的传入耳朵里。
  借着修缮,他已经成功把上次秦晚拿来的窃听器藏在太后的宫殿,就藏在一幅画的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