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萱瞳孔一震。
  虽然,这件护膝对她来说只是一个道具,但这也是她身为一个公主亲手绣的,怎能随手打赏给一个侍卫?
  姜北屿漠然注视着她:“你还有什么事吗?”
  陆萱的鼻子都要气得冒烟了,她知道,这是他故意的,他还在为当初她强嫁于他的事耿耿于怀,故意羞辱她,想让她颜面扫地!
  可她懂,小不忍则乱大谋,毕竟现在在姜国的国土上,他是皇,她是妃子,于是深深的忍了下来,甚至还笑了笑:
  “没事了,臣妾告退。”
  “等等。”
  姜北屿却喊住了她。
  “朕觉得你手工不错,不如,再辛苦多绣几个,朕好赏赐朕宫里的几个公公,如何?”
  陆萱的手紧紧握成拳,指甲用力掐着手心。
  “皇上,臣妾的精力有限,只怕绣不了这么多,臣妾宫里还有几个宫人,他们的绣工都比臣妾好,臣妾给皇上绣是臣妾的一片心意。给公公们,臣妾就让宫人们绣吧。”
  秦晚幽幽看着她。
  难为她一个骄纵的小公主居然没有发飙。
  姜北屿说:“那也行。你回去吧。”
  秦晚担心那块护膝里会不会藏有蛊虫,立刻让暗无殇把那两块护膝扔在地上,用剪刀剪开,里外仔细检查。
  最后检查是没有的,这应该只是她想争宠,想与皇上拉近距离的一个手段而已,谅她也不敢这样明目张胆。
  一路上相安无事的走了几天,直到路上的人烟越来越稀少,林地越来越广阔,越来越靠近围场了,不时听见野生动物的声音从林地里传来。
  这时,队伍里不知谁传出了消息,冷妃即将从宫里朝这边赶来。
  秦晚听得一脸懵逼。
  她人就在这儿,她,从宫里过来?
  “是朕放出的消息,人也是朕的一名和你身形接近的女暗卫易容的,估计过两日就会追上我们。”
  姜北屿淡定的说。
  “你人现在又不在宫里,很容易就穿帮了,用这个假的可以转移注意,还可以以她为饵,让想要暗害你的人现身,这是保护你的最好办法。
  原本,你在明,对方在暗,现在你们同时在暗了。”
  秦晚心头一动。
  “小北子~”
  “嗯?”姜北屿下意识的应了一声。
  “机智啊。”
  没等他反应过来,她“啪”的一下在他侧脸上亲了一下。
  在马车里,两人玩闹,出了马车,她就是他身边不起眼的小太监。
  自从消息有意传开来,秦晚这一路上听见许多人都在议论,冷妃要来了的消息。
  反应最大的自然是那些后妃。
  “冷妃这个小贱蹄子,脸皮真厚,秋狩名单上没有她,还厚着脸皮巴巴的来,我看到时候皇上要怎么处置她!”
  舒嫔就算被打了板子,嘴上也不饶人,趴在马车的车窗上,和着对面的刘贵人和沐贵人说。
  本来她被打伤了应该遣送回京的,但姜北屿想要拿她以儆效尤,所以这一路上让她继续跟着。
  刘贵人气愤的说:
  “可不是嘛,论这狐媚术,谁有她的道行高啊,哄得皇上迷迷瞪瞪,让皇上把我们当摆设一样。
  原以为这次她没来,其他姐妹们有机会了,现在看来,大家还是洗洗睡吧。她一来啊,谁都得让位。”
  几个妃嫔的马车前前后后挨在一块,后面的萱妃阴阳怪气的说:
  “妹妹可不能这样说,说不定,她和皇上才是真爱,姐妹们都是意外呢?”
  这句话成功拉了冷妃和所有人的仇恨,陆萱有几分洋洋自得。
  张妃和齐妃永远都是最安静的,几人的对话都传进了他们的马车里,他们连车帘子都没撩,只是表情变幻莫测。
  是夜。
  姜北屿在帐篷里批折子,感觉到一阵困意涌了上来。
  秦晚也打了个哈欠,拎着水壶打算打一壶水回来冲个咖啡,才刚打帘子出来,一枚铮亮的银元宝就落在了秦晚手心上。
  秦晚怀疑自己起猛了,定睛一看,认了出来,眼前这位是陆萱宫里的张公公,和她一起从北国来的。
  张公公笑眯眯的看着她:“这位公公,能否行个方便。今晚,无论听见什么,看见什么,不要吱声。”
  秦晚微楞,不动声色的将银子往袖中一拢,一副见钱眼开的样子,笑眯眯的说:“您放心,今晚啊,我瞎了,也聋了。”
  接着,就拎着水壶走远了。
  那位张公公一直站在帐帘外,朝着黑暗中做了一个手势。
  一枚吹管悄悄伸进了帐子里,袅袅迷烟被吹了进来。
  不多时,帐中的灯熄了,黑暗中,一道披着黑色斗篷,戴着斗笠的身影悄悄潜进了帐中。
  陆萱摘下斗笠,解下身上的斗篷,朝着躺在床榻上那道身影走去。
  她知道皇上的身边有个武功高强的暗卫,就潜伏在皇上周围,可是,刚才那管高浓度的迷香,就算是一头大象,都能迷晕,此刻,一定和皇上一起被迷晕了,所以,今夜在帐中,她可以为所欲为。
  她从袖中掏出一个铁盒,从里面夹出一只小小的虫,放在男人的颈部,眼看着那只小虫钻进了男人的皮肤。
  底下的男人身体动了动,像在迷香中被苏醒了一般,忽然一个翻身,把她压在了身下,开始遵循着生物的本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