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面绣了一条黄色毛毛虫。
  “这是什么?”
  她低下头:“这是……臣妾给皇上绣的香囊。”
  “上次,皇上说臣妾应该给皇上送臣妾亲手做的绣品,而不应该偷偷摸摸的跑来看皇上,臣妾就绣了。”
  “这里光线不好,臣妾绣的慢,还经常扎到手……原本想,等绣完再交给皇上,没想到,居然被皇上发现了。”
  说话时,她一直低着头,声音小小的,酿着委屈。
  姜北屿感觉到胸口一震,违心的说:“绣得很好,只是,你绣给朕的,为什么要在上面绣一条虫?”
  秦晚猛地抬头,大大的水眸里满是受伤和困惑:“皇上,这是……一条龙啊。”
  “龙……”
  姜北屿看着那条傻憨憨的大肥虫,还瞪着俩傻不拉几的白眼,他差点就忘记龙是长什么样子了。
  罢了,许是没绣完,许是这里光线不好。
  他把香囊又还给了她:
  “你绣完再给朕吧。”
  “嗯!”
  她满是星星眼的点头,心想,小样,这还拿不下你?
  这是她在这里闲的蛋疼,用绣十字绣的水平绣的,总共也没花多少时间。
  好在原主的绣技也不咋地,可以糊弄过去。
  看了那么多宫斗小说,她自然知道,男人最喜欢楚楚可怜的小白莲了,再加上这种反差最美的情节,绝对能给他心灵上强烈的刺激。
  这可不是十字绣,是她能从这里出去的钥匙!
  只要他来了,就一定能上钩!
  姜北屿的确被拿捏到了,望着昏暗烛光下,那张小白花一样的脸,竟生了几抹心疼。
  他放软了说话的语气:“等明日,朕派人送几盏亮点的灯来,今日天晚了,你早点休息吧。”
  她点点头,他亦起身。
  正要离开,她喊住他,可怜兮兮道:“皇上……”
  “臣妾想吃大西瓜,想吃酱肘子……”
  男人没有说话。
  第二日一上午,秦晚就如愿以偿的吃到了冰镇的大西瓜,酱肘子。
  却不知,她正美美啃着大肘子的时候,几个后宫妃嫔又在集会了。
  “那狐狸精也有翻车的时候,真是活该。”
  说话的正是沐贵人。
  虽然从入宫到现在,她都没有得到侍寝的机会,但已经如愿以偿的,能和之前的嬉嫔一样,和张妃和舒妃一起喝茶了。
  正因为她和张妃和舒妃玩到了一起,底下的几个婕妤、常在,还有答应,都开始巴结她了,连刘贵人看她的眼神都不同了。
  舒妃得意洋洋。
  她就知道,一定是之前张妃的计谋奏效了!
  那个女人已经把皇上狠狠的得罪,引来了皇上的嫌恶。
  皇上已经厌弃她了,不把她关起来把谁关起来?之所以没打入冷宫是因为她哥哥在外征战,怕对战事不利。
  她看向了张妃,笑道:“还是姐姐英明!”
  张妃狠狠的瞪了她一眼:“跟我有什么关系?”
  她这才反应过来,还有沐贵人一个外人,刚加入她们,有待考察,于是改口说:
  “我的意思,是之前姐姐就预测过,那个女人很快就会失宠,变得啥也不是,姐姐真是英明!”
  张妃虽然心里也在暗中得意,但依然面色沉稳。
  “你们不要高兴得太早了。”
  “冷妃之所以被皇上责罚,是因为偷偷潜入了皇上寝殿。这件事,可大可小。
  往大了说,她可能是在窃取机密,整个冷家都能被她拖下水。往小了说,这就是帝妃情趣,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过去了。”
  “皇上已经关了她三日有余,接下去,可能继续关着她,也可能经过这段小惩之后就会把她放出来。”
  她睨向了舒妃和沐贵人:“如果这时候,有人在朝中推波助澜,弹劾冷将军通敌,才能有机会,彻底将她钉死。”
  舒妃和沐贵人面面相觑。
  她的舅舅是军机大臣,沐贵人的父亲恰好也是兵部郎中。
  “可是,光弹劾有什么用,没有证据啊!”沐贵人疑惑道。
  张妃冷笑:“弹劾就是悬在他头上的一把刀。冷将军如若战败,不就坐实了罪名?”
  舒妃疑惑道:“那万一冷将军没有战败呢?”
  张妃眸光深邃,笑得更加肆意了:
  “看来,你们对朝政时局是一点也不关心啊!
  此番北国采用了新锐兵器,锐不可当,锋利无比,冷将军拿我们的老式兵器去跟人家拼,那堆破铜烂铁,怎么可能会赢?”
  -
  秦晚吃过了酱肘子和大西瓜,打了个饱嗝,这时候,看着大门忽然打开了。
  这时鱼贯走进一群宫人,搬进了一张软榻,书桌,书架,几盏明亮的灯,绿植摆件,甚至连雄霸也给她牵过来了。
  小屋布置了一下,还挺温馨,就像一间普通的书房一样。
  她正懵逼着,一道明黄色的身影从外面走进来,看着她。
  “由于你的兄长是将军,现在时局敏感,你潜入朕的寝宫,容易惹人猜疑,所以在与北国这一战结束前,朕只能把你安排在这里。
  这门外有朕的人看守,除了朕,隔绝了你和任何人的交流,这样,是保全你和冷家的方法,你明白吗?”
  秦晚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