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个手上带着串檀木珠的人,不停地转着珠子,喃喃地道:“完了完了,我们都被厉鬼盯上了,在场的所有人都得完。”
  “说什么呢!”有暴躁的人不爱听这话,提着他的衣领就骂道,“你有病吧,这世界上怎么可能会有鬼!”
  “鬼……真的有鬼……”
  “你还说!”暴躁老哥举起拳头就想揍手戴檀木珠的人,但檀木珠的主人却道,“不,不是我说的。”
  “鬼……有鬼……”
  那道声音再次响起,众人这才发现说话的其实是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她汗流浃背,满脸惊慌地指着面前的墙壁,不停地重复着有鬼这两个字。
  大家顺着她手指的方向,望向了墙壁,然后和再次出现的鬼影对上了视线!
  那鬼影其实并没有眼睛,但是众人都觉得自己被它盯上了!
  鬼影伸出双手,做了个紧紧相握的姿势,好像在捏着什么。众人猜不透它的行为,但阻止不了他们心里的恐惧越聚越多。
  “救,救命……”
  刚才说有鬼的女人忽然颤着声求救。众人望去,只见她用自己的双手紧紧地掐着自己的脖子,把自己都掐得脸青口白,气都喘不上来了。
  许洲然卧槽了一声:“你掐自己干嘛?”
  “我……不是……”女人试图说什么,但憋青的脸,根本说不出一句话。
  罗送和许洲沉都看出了,不是女人想掐自己,是她好像被什么控制住了,不得不掐自己!
  清楚事态紧急,罗送和许洲沉反应极迅速,立马一人抓着她的一边手,试图把她的手指给撬开。但女人的力气非常大,比男人还大,许洲沉根本撬不开半分。
  罗送的力气不是寻常人类能比的,花了些时间,终于把她一只手给翘掉了。如此一来,另一只手也容易了不少。等解救出了女人的脖颈,她终于可以喘口气了。
  而众人望着女人白皙的脖子上鲜艳无比,红得已经发青的指印,心底瞬间发凉。这种自残式的伤害,谁会对自己这么狠?大家一想到女人刚才可能是被什么上身了,纷纷吓得远离了她。
  “那影子又不见了。”许洲沉忽然出声道。
  众人听后,已经不敢继续在这里待下去了。他们慌不择路地跑向了大门,但是大门紧锁着,竟然打不开了!
  “这门怎么打不开?!”
  “你到底行不行,让开——让我来!”
  “服务员呢,游轮上的人呢!是不是你们把门锁起来了!!”
  “被废话了,一起用力,把这门给撞开!”
  嘭嘭的撞击声一下接着一下,大门被撞得哐当作响,但依旧没有打开成功。有人压着侍从,让人不管用什么办法,赶紧把门打开。但侍从却抖着嗓子道:“那门……我们一直没锁上过啊……”
  压着侍从的人十分愤怒:“你是在对我们开玩笑吧,是吗是吗!!”
  侍从害怕得不行:“不是……真的不是……那门我们真的没锁上过……”
  撞门的人这下都不动了,他们的脸和衣服全都是汗,也不知道是因为撞门而惹出来的满身热汗,还是因为……心里害怕冒出的冷汗。
  “啪——”
  室内的灯光再次暗了下去,这回众人已经没有开场时那股子的期待感了,只觉心口一惊,心脏都猛跳了一下。
  大家心里此刻,都冒出了同样的一个念头。
  那就是……又要死人了吗?
  黑暗中,众人的呼吸声似乎都变得非常的清晰,大家好像都感觉到了身边人传来的焦灼的,不断上涨的体温。空调明明还在开着,但大家觉得自己已经快要融化在彼此的热流中了。
  罗送握住了许洲沉的手,许洲然怕得要命,紧紧地抓着许洲沉的另一只胳膊。
  站在舞台上的主持人,早就和工作人员逃离了舞台,龟缩在了舞台下方的一个角落中,瑟瑟发着抖。
  舞台下面还是黑乎乎的,但舞台上的灯光却都打开了,在一片黑暗中晶晶发亮。
  音乐声忽然响起,正播放着一首恐怖的摇篮曲,吚吚呜呜哀怨的歌声飘荡在整个场馆,让人大气不敢喘,一点声音都不敢发出来。
  随着摇篮曲唱到了高潮,悬挂在半空的幕布唰的一声落到了地上,露出里面摆放在玻璃展示柜中的人鱼骨架。
  玻璃面在灯光下,折射出了璀璨的光芒,让人鱼骨架看起来格外的有质感,比一些古董还要精致漂亮。
  众人明知道这副人鱼骨架和那道影子应该有什么关联,他们应该觉得瘆人才对,但是此刻面对着这副骨头,却一点瘆人的感觉都没有,反而心里还在不断地呼啸着,得到它,得到它,把它拿下来。
  有人被诱惑着往前走去,越来越多的人不受控制地接近着这副人鱼骨架。当第一个人就要爬上舞台的时候,一个巨大的灯箱忽然砸了下来,直接把这人的上半身砸成了肉泥。
  其他人好像猛地惊醒了一般,顿足在了半路。有人吓得尿都出来了,只想连滚带爬有多远离那人鱼骨架多远。但是他的双腿却不受大脑的控制,不管他在心里喊了多少回快走,赶紧走,那双腿都稳稳地立在了原地。
  对方用拳头鞭笞腿,但都没有用。那双腿就像和地板融为了一体,纹丝不动。
  其他人的情况和他都差不多,他们哭着喊着道:“我不想死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