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公府里的活儿轻省,比在庄子里干庄稼活不知道好多少倍!
  瑞儿媳妇脸都白了:“少夫人!少夫人!您不能将奴婢赶出去啊!奴婢已经知错了,奴婢以后再也不敢了。”
  瑞儿媳妇使劲扇她自己的脸,很快,她的脸就红肿了起来。
  林婉棠说:“我已经给你留了情面。若不是念在你有些年纪了,我早就打发人将你捆起来发卖了!”
  瑞儿媳妇见林婉棠心意已决,只得揣着一两银子,抹着眼泪去收拾东西。
  林婉棠看向另一个婆子:“郝妈妈,你是夫人带进府的老妈妈,竟然在背后这样说夫人。你说,夫人若是知道了,会把你怎么样?!”
  郝婆子原本仗着自己是任氏的陪嫁,想着林婉棠不敢发落她。听了这话,她的脸白了。
  林婉棠轻笑,对玲珑说:“带郝妈妈去见国公爷,将郝妈妈埋汰夫人的话原封不动告诉他。国公爷此时正心疼国公夫人呢,不知道他会怎么处置郝妈妈。”
  玲珑应下,便要带郝婆子离开。郝婆子被扯了将近一丈远,绝望之下,突然回头对林婉棠说:“少夫人,奴婢有事情告诉你。”
  林婉棠挑眉,问:“什么事情?”
  郝婆子挣脱开来,跪在林婉棠面前,压低声音说:“我们夫人跟汪道婆有些往来,汪道婆又曾经找过你们院子里的槐夕。具体是什么事,奴婢不晓得,但是,槐夕投靠了我们夫人却是毫无疑问的。”
  林婉棠冷笑:“你为了脱罪,空口白牙地诬赖你家夫人,你当我是傻子,竟然肯信你吗?!”
  郝婆子急切地辩白:“奴婢若是有半句虚言,就天打五雷轰,不得好死!”
  林婉棠露出将信将疑的表情,半晌才伤心地说:“即便你说的话是真的,我半点证据都没有,又能怎样?!”
  郝婆子也为难起来,过了片刻,她磕头说:“奴婢从今以后就是少夫人的人了。奴婢在夫人面前还有几分脸面,若是她露出什么马脚,奴婢一定立刻前来回禀夫人。”
  林婉棠想了想,低声道:“夫人也是被那汪道婆哄骗了,夫人可怜,那汪道婆才着实可恶!她那所谓的药,害苦了夫人和小姐。你说,夫人是不是应该找那汪道婆要一个说法?”
  郝婆子看着林婉棠的眼神,突然了悟了什么,忙说:“是啊!是应该去找那汪道婆的麻烦!”
  林婉棠似乎有些为难:“只凭夫人的手腕,收拾起汪道婆怕是有些吃力。最好借一借国公爷的手。你想想,要是国公爷知道了这件事,会不会恨不得生吃了那汪道婆?!”
  郝婆子连连点头:“那是当然!”
  林婉棠从袖子里拿出二两银子,亲自将郝婆子搀扶起来,语重心长地说:“这点银子,郝妈妈拿去喝茶吃酒吧。我素来知道你是个爽利的人,今日你我一交谈,果然投缘。”
  郝婆子接过去银子,暗地里乐滋滋的。她虽是任氏的人,可任氏如今手里没多少银子,对下人越发小气起来。再说,任氏如今生了个病恹恹的姑娘,将来还能有多大指望?不如早些投靠少夫人好!
  郝婆子高兴地走了。
  不过两日的时间,郝婆子就找了个机会,假装气不过,将汪道婆这件事捅到了薛承宗那里。
  第530章 给我打!给我砸!
  郝婆子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说:“小姐生下来便体弱,老奴看着心疼极了。汪道婆骗了夫人,拿着银子过得美滋滋的,老奴想起来便恨得慌。国公爷,夫人,老奴要去把汪道婆的脸挖烂了!”
  郝婆子说着便气鼓鼓地往外走。
  薛承宗拦住了她,问任氏:“郝妈妈说的话是真的吗?你真从汪道婆那里弄了转男胎的药?!”
  任氏眼神有些闪躲,郝婆子忙道:“国公爷,您不知道,当时汪道婆拍着胸脯打包票,说这药一定灵验,不会有任何不妥。夫人想着国公爷膝下人丁单薄,这才误信了汪道婆。国公爷,这事儿全怪汪道婆啊!”
  任氏开始抹眼泪:“汪道婆叫了好几个妇人,她们都说用了这药,得了男胎。我见妇人们带的孩子个个机灵健康,便信了她。”
  就在这时,女婴突然咳嗽了两声,像是呛住了,半天喘不上气,小小的脸儿憋得通红。众人手忙脚乱了半天,女婴才顺过来气。
  薛承宗想起汪道婆,气不打一处来,他拍了拍桌子,愤然起身,穿上外袍,便朝外走去。
  任氏急忙问薛承宗:“爷,你要去哪里?”
  薛承宗回头,说:“我去找汪道婆算账。”
  任氏怕牵扯出旁的事,忙说:“爷,那汪道婆结交了一些有权有势的人,轻易不好得罪。您先别去吧。等我出了月子,我想办法讨回公道,管叫她有苦说不出。”
  薛承宗心里不由得一阵憋屈!
  文信伯府他不敢惹,游家他伸不进去手,护不了暖暖,这些就够窝囊了。区区一个道婆,欺负到国公府头上了,他都要忍气吞声不成?!
  薛承宗不好跟任氏明言,嗯了一声,便出去了。
  薛承宗在院子里走了一圈儿,还是咽不下这口气。
  薛承宗悄悄将郝婆子唤出来,打听到这个汪道婆住在城南水月观。
  薛承宗带了十几个家丁,带着郝婆子,来到道观。
  有一些妇人在排着队,等在一个屋子外面。妇人们窃窃私语,看起来都是来求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