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说明大少奶奶与将军感情好啊!
  泰来这么一想,顿时心花怒放。
  林婉棠一直将薛景睿送到了长亭,然后,林婉棠折了一段柳枝,递到了薛景睿的手里。
  林婉棠说:“折柳送别,是因为柳字通留,希望离人能够留下来。我知道你不能留,但旁人有的,你也必须得有。”
  薛景睿俯身在林婉棠耳边说:“我拥有的,已经比旁人都多了,因为……我拥有你。”
  林婉棠闻言注视着薛景睿的眼睛。
  薛景睿俊美的眼眸里如同盛了一泓春水似的。
  林婉棠心头不由得暖暖的。
  “等我回来。”
  薛景睿身着戎装,声音充满了磁性。
  林婉棠点头:“我等着你回来。”
  薛景睿笑了笑,露出洁白的牙齿,他的笑容如同春冰初融,令林婉棠一时有些恍惚。
  薛景睿翻身上马,一扬马鞭,骏马奔驰而去。
  薛景睿的黑色披风烈烈飘扬,如同一面旗子一般。
  英俊威武极了。
  林婉棠踮起脚尖,望着远处的人,心想,这辈子,她多幸运啊!居然拥有了一个这么好的夫君!
  一直到薛景睿彻底消失在视线里,林婉棠才依依不舍地回了府。
  她怅然若失。
  玲珑看出了林婉棠情绪不佳,便笑着说道:“大少奶奶,我们去兰记吃玉白红豆糕吧?”
  林婉棠没有说话。
  玲珑又说:“听说这玉白红豆糕是用儋州运来的越王头制成的。”
  珍珠诧异:“越王头?什么东西?怎么听起来这么吓人?”
  玲珑笑道:“其实是一种圆圆的、硬硬的东西,看起来的确像人头。用刀砍开以后,里面是清凉甘甜的汁液,很是好喝,里面有一层薄薄的、软软的白色果肉可以吃。”
  林婉棠前世喝过越王头里面的汁液,也吃过玉白红豆糕,此刻她被玲珑说得有些馋了,便打起精神笑道:“好,我们去尝一尝吧。”
  主仆三人来到兰记所在的街道一边,因为街上人多,熙熙攘攘,马车通行不便,林婉棠便让车夫将马车停在了一个胡同里面。
  林婉棠下了马车,正要往主街上走,突然瞥见路边茶楼二楼有两个熟悉的身影闪过。
  居然是柳春娘,一旁的人,看起来像是薛承宗。
  林婉棠不由得冷笑一声,柳春娘果然来找薛承宗了。
  林婉棠进了茶楼,说要二楼的雅间,便由小二带领着上了楼。
  林婉棠假装挑剔,每个雅间都看了一遍,她终于找到了薛承宗与柳春娘所在的地方,她便要了隔壁的雅间。
  雅间的隔音不好,小二离开以后,林婉棠坐在两个雅间的墙边,听着隔壁在说什么。
  柳春娘正在说话:“侯爷,按说奴婢没有见来找您,可是,公子如今进了宫,奴婢倒无所谓,公子不管成什么样子,奴婢都会不离不弃,可是,汝成将来怎么办?”
  薛承宗淡淡的,似乎已经绝望透顶了:“本侯只当薛景和已经死了。虽说断绝了关系,可大家都知道他是我生的。如今,想到他我就觉得丢人。我出门就遭人揶揄,如今我都不敢出门!”
  柳春娘擦了擦眼泪说道:“是啊,汝成今后怎么做人啊?他毕竟是你们的亲孙子,稚子无辜,大人们的这些事,他懂什么呢?他投胎的时候,也不能选父亲啊。”
  第220章 扒灰
  薛承宗的脸色有些缓和。
  都说隔辈亲,薛承宗也不例外。
  薛汝成毕竟是他的第一个孙子,还曾经在他膝下承欢了这么久,他对薛汝成还是有些感情的。
  薛承宗正想说话,突然回忆起了薛景睿之前对他的叮嘱——或者说应该叫告诫更合适一些。
  于是,薛承宗狠了狠心,说道:“儿子都已经与本侯没有关系了,何况是孙子?你照应好汝成就是了。”
  柳春娘不说话,只是哭。
  薛承宗叹了口气,问:“薛景和那个畜生给你们银子吗?”
  柳春娘哽咽道:“他自从进宫以后,还没有出来过。可能他是怕出来以后会被林家人寻仇报复吧。”
  其实,薛景和托人给柳春娘送过二十两银子,对普通人来说,这银子够过许多年了,但是,对于奢侈惯了的柳春娘来说,如何能够用呢?
  那个杜富商就是老油条,他照样睡柳春娘,却不肯给柳春娘什么银子,说是家里河东狮管得太紧。
  柳春娘气得要死。
  薛承宗瘪了瘪嘴,说道:“活该,谁让他去招惹林家呢?!”
  柳春娘哭得更厉害了。
  薛承宗站了起来,拿出一个小银锭子,放在桌子上,说道:“这银子你拿着,本侯已经仁至义尽了,你以后不要再来寻本侯了。”
  柳春娘估摸着,桌子上的银子只有五两。
  这是在打发叫花子呢!
  柳春娘着急了,说:“侯爷,您得知道,汝成可能是您唯一的孙子啊!”
  薛承宗听不得这样不吉利的话,怒视柳春娘道:“你说什么?!”
  柳春娘小声回答:“旁人都说……说龙虎将军不能行人伦之事,如此一来,您就只可能有汝成一个孙子了!”
  薛承宗恼怒道:“你不要信口开河!”
  柳春娘口不择言道:“肯定是真的。奴婢听会看相的人说,将军这辈子杀戮太重,伤了阴德,这辈子都不能生孩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