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说宝根他娘怎么忽然说要去宝根那,这明显是犯了事做贼心虚呀。”
  “也不知道他们犯了啥事。”
  “指不定和宝根都有关系呢,不然他们家发家这么快?”
  “公安这样大张旗鼓,肯定不会是小案子。”
  幸灾乐祸的是大多数。
  就算卫清音和玲珑在省城老宅待着,她也没完全闲着。
  她直接花钱在省城几份报纸上都登了新闻,寻找在老宅曾经工作过的人,允诺了丰厚报酬。
  钱财的力量出乎想象的大,也就一天功夫,便有人找来了钟家老宅。
  犹豫玲珑恢复了记忆,她这个当事人也是当年的受害者,便配合公安做了更加详细的笔录。
  公安能直接找到刘家人,也是因为卫清音他们报案了。
  玲珑一恢复记忆,就把当年的事情仔仔细细告诉了母亲。
  卫清音气愤不已,也迅速联系了副省长这边并要求立案调查。
  本来这边就已经查到刘家人去了哪里,这又涉及到刑事案件,当地的公安在接了这边请求配合的电话后,就直接登门了。
  两天后,刘家人全部被带回了省城公安局。
  被公安同志询问的时候,刘宝琴和刘父又惊又怕,可却没说出多少有用的东西。
  到了刘母这,她一个老妇人,嘴却闭得更紧了,只喊着自己冤枉,一个和玲珑有关的字都没有吐露。
  被问起玲珑怎么到的她家,便说自己捡的,问在哪里捡的,便说时间久了记不清楚。
  嘴同样挺硬的人就是刘宝根了。
  问起玲珑的事也是说一概不知。
  好在,去了刘家的公安还是有了重大收获。
  刘母当年拿走的那些财物,还剩了一件,她一直留着当个念想没卖,还有玲珑当年身上的东西,也都找到了。
  知道刘母拿走许多钟家财物这条线索,公安就顺着这条线查了下去。
  她这些年陆陆续续卖了很多东西,还不止卖给了一处,要查起来很不容易。
  刘家人被带回省城了,公安那边才找到一些有用的线索。
  等到又有人寻到钟家老宅,案件立马取得突破性进展。
  原来,当年刘母卖掉东西的渠道,有的就是跟曾在钟家老宅工作过的同事询问来的。
  卫清音不怕花钱,她只想这件事尽快有个结果,也想给女儿讨回来公道。
  被刘母间接害死的老管家,卫清音也找到了其亲人。
  说是间接害死还是因为她当年带走了玲珑,不然玲珑也许还能找来人救老管家。
  等到有用的证据搜集的越来越多,公安就再次提审了刘家人。
  毕竟是生活在一个家的,刘母卖过那么多次东西改善家里条件,刘父这个枕边人还有刘宝琴,又哪里能一点都不知情。
  公安给了刘父些暗示,告知他当年钟家丢失的财物,还有人因此丧命,他精神就崩溃了。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我以为,我以为老婆子她只是从干活的那家顺回来一些值钱的东西,我不知道还有人命呀。”
  他没什么本事,在很多事上也管不了妻子,可知道牵扯到人命,内心的良知就折磨起他来。
  刘父一开口,虽不能证明刘母杀人夺物并带走玲珑这个幼童的事实,可却证明了那些财物在他们家存在过。
  刘宝琴和刘宝根反应也各有不一。
  刘宝根想到自己做生意的钱有些都是母亲卖了东西拿来的,就咬死了不承认自己知道。
  但刘宝琴却不一样。
  “我不知道我妈做了什么,不管她做了什么,都跟我没关系,我没有犯罪,要犯罪,也是她。”
  她也承认了知道不明来路的财物存在。
  公安不仅综合了他们的口供,还拿到了在钟家工作的好几人的口供,再加上玲珑这个受害者的供述,有了充分的准备,也开始了和刘母的战斗。
  随着一份份证据摆在面前,刘母心理防线被攻破了。
  “是我做的,但我不是故意的呀。”她哭起来。“我没杀人,老管家头破血流的,我看着就害怕,又见小姐那么小,我可怜她,就把她带走了。”
  她确实没杀人,却对老管家见死不救。
  玲珑心里清楚,她觉得这就是刘母的“杀人”,还有上辈子对她下的手。
  大概是被杀人罪吓到了,对于别的罪行,刘母倒是承认得很快。
  不过知道刘母没杀老管家,玲珑这个目击知情者,给公安说的却不一样。
  她坚持看到刘母也打了老管家,才让老管家最终送命。
  当年情况太乱,老管家的尸体当年不知道被哪里的工作人员带走下葬,都已找不到。
  对于刘母的杀人夺财指控就依旧存在。
  也许刘母的运气终于用尽。
  严打了几年的风波还没有完全散去。
  哪怕她是多年前的案子,在当下被判,也是往重了判的。
  知道母亲招了,刘宝根撇清得十分迅速。
  “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当年还是个小孩子,我哪里懂,很遗憾我母亲犯了罪,组织该怎么判就怎么判吧。”
  他没有替维护了自己一辈子的母亲再说一句好话。
  刘宝琴的表现也差不多。
  也就是刘父,还替妻子说了几句。
  “就算她做了什么,也都是一时糊涂,我们还是把玲珑,钟家小姐好好养大成人了,希望政府能看在这个份上,对她宽大处理。”
  宽大处理当然是没有的。
  刘母被判了死刑,流程走完后便立即执行。
  在偷了公家铁轨电缆到了一定数额都能被枪毙的年代,刘母得到这样的结果,没有一个人觉得奇怪或者重了。
  不管她承认不承认亲手害死了老管家,夺走数额巨大财物,并拐走玲珑这个未成年孩子的事实是铁证,这两条加起来,判她死刑,大家都觉得正常。
  死刑也不是立马执行的。
  还要走流程。
  在这之前,卫清音和玲珑来了监狱。
  卫清音本来还想着要好好质问刘母,见到面容苍老跟之前自己见到时差异巨大的老妇人,也失去了质问的兴趣。
  “你拿我钟家财物我不恨你,但凡你能好好对待玲珑,我都只会感激你,可你没有,我不管你是因为什么原因,我只想让你知道,一念之差,你错过了被我感激成为富豪的机会。”
  就算刘母要以死偿罪了,卫清音也要诛一下她的心,让她在死前都悔恨不已,无法好过。
  这就是她作为一个母亲的报复!
  第427章 恩怨了解
  玲珑也见了刘母。
  看到面前隔着铁框的老妇人,玲珑嘴角弯起。
  “你没有想过,你还有这一天吧?”
  对于自己作证非说刘母杀害了老管家,玲珑没有一丝一毫的愧疚。
  被卫清音诛过心的刘母此刻神情都有了些呆滞。
  看着自己养过很多年的女孩,刘母忽然抓住了面前的铁栏,恳求起来。
  “玲珑,玲珑,你救救我,我知道我对不起,我错了,我该死,可我还是把你养大了呀,我知道错了,我后悔了,你饶了我吧,我不想死。”
  玲珑没有一丁点心软,脸上均是嘲讽。
  “现在后悔了,太晚了。”
  若不是他们钉死了罪行,她真的会后悔吗?
  不,绝对不会的。
  她想到了上一辈子,这位养母有多么冷酷绝情。
  明明他们已经让刘宝琴取代了自己,获得了数不清的好处。
  可他们最后却还是那样对她。
  就算是她为了上辈子的自己报仇吧。
  “你对刘宝根这个孩子掏心掏肺的好,就连刘宝琴都得靠边站,但你出了事,知道刘宝根是什么态度吗?”
  哭喊的刘母停住了。
  “他撇得干干净净,只恨不得政府赶紧处理你,好显示出他的无辜,这就是你疼了护了这么多年的好儿子呀,刘宝琴也表现得差不多。”玲珑轻笑。
  刘母怔了,眼神中既有痛苦,也有难过。
  可下一秒,她的眼神竟然变得坚毅起来。
  她没有再对着玲珑哭嚎。“事情都是我做的,和宝根宝琴都没关系,他们什么都不知道,我服刑我也认罪,不要牵扯到他们,他们是无辜的。”
  这一刻,玲珑觉得眼前的妇人真是可恨又可怜。
  她凑过去,压低声道:“其实我知道你没杀老管家,但我就是故意那样说,因为我就是想让你死,至于你的好儿子好闺女,呵,你最好盼着他们一辈子都奉公守法做个良好公民。”
  玲珑没把话说完,但她的言外之意刘母懂了。
  她会一直盯着刘宝根刘宝琴的,只要他们犯法,就会送他们进来。
  自己的一双儿女,刘母又哪里会不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