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厉害。
  “考试开始!”
  老头沉声唤回了阿亚的神智,阿亚手忙脚乱地低头,认真看着试卷,想努力稳下来。  怎么办怎么办?好紧张,她什么都……诶?
  阿亚低头,第一题就很奇怪:你喜欢什么颜色?
  继续往下看,各种诸如她喜欢的,不喜欢的,她遇上不喜欢的怎么办,她没钱怎么办一类的主观题,看得阿亚跟个木头似得迟迟回不了神。
  阿亚眼睛缓缓睁大。
  这都是什么题目?
  不止阿亚,别的准备充足的,准备不充足的,看见理论考试都傻眼了。
  有人在推测斯克里奇的想法,觉得斯克里奇学院不可能出没有意义的题目,一定是有他们没有察觉到的用意。
  是因为什么呢?
  还有学生思索第一届和旁听生的共性,企图找出学院想要收的学生是什么样的。
  懂得感恩?有这个可能,可这个和钱有什么关系?
  鉴别魔法协会?可旁听生的时候,可是有魔法协会的人的,不可能是为了筛出身份不同的学生。
  “难不成,是善良?”有学生总觉得这个题有些奇怪,好像都在指向他们的良知一般,他沉吟片刻,正打算试试都往好了填。
  可监考官像是有透视眼一样,直截了当地开了口,“按照自己内心去回答,没有标准的答案。”
  学生们犹豫了几秒,最终大多数人还是选择了实话实说。
  他们也想看看,实话实说是不是选中的标准之一。
  实际上……
  还真不是。
  谢熙辰只需要筛选出来事少的学生就行了,方便他管理嘛。
  韩老头和爱丽儿自然也有自己的挑选标准,学生说实话不说实话无所谓,反正他们都能看出来,这试卷更像是一个参考罢了。
  他们速度快,都被谢熙辰给练出来了,几乎刚考完试不到一个小时,他们就给通过初选的学生们统计出来,给了苗苗们。
  苗苗们则用各种方式给他们报喜,让他们记得在三天后参加第二轮的耐力测试。
  而没有通过的学生们则发现,自己的房门钥匙上写了一串数字,代表他们还能在斯克里奇留下的时间。
  “你没过?考试的题都是什么?你怎么写的?”有好友问已经考完了的学生。
  考完的学生茫然极了,“我不知道啊,就是一些很奇怪的题目,什么我喜欢什么我会怎么做,我都往好了写了,怎么会被淘汰呢?”
  好友分析,“会不会是因为你造假了?”
  “不是,”另一个住在同寝的学生抽空回复道,“我也往好了写了,但我过了。”
  那个没过的学生更加茫然了,“为什么?凭什么?斯克里奇的招生这么的不公平吗?”
  他的好友安抚他道,“别紧张别紧张,肯定有什么是我们不知道的,不如我们多问几个人,参考一下?”
  学生咬牙,“参考什么?我看斯克里奇就是觉得我是一个贵族,我父母之前说过他坏话,所以才不给我通过的!”
  好友咂舌,“啊?应该,不至于吧?他也不知道啊。”
  “怎么不至于?”学生越想越觉得对,“不然都是造假了,凭什么就不给我入选,玛利姆好歹天赋不好只需要一笔择校费,斯克里奇呢,全凭自己想法做事,亏我还觉得斯克里奇是一个能让我成为中级魔法师的好学院!”
  那个也造假答题的学生嗤笑一声,“我看,就是因为你这样,人家才不想要你的吧?”
  学生怒目圆睁,“你胡说什么?”
  造假答题生耸肩,“我虽然不知道他们怎么做到的,显然,这就是斯克里奇筛选的手段之一,不信你去看咯,被淘汰的肯定都在说斯克里奇坏话吧?”
  “什么斯克里奇配不上自己,斯克里奇假公济私,斯克里奇不过一个麻瓜,斯克里奇报复自己……”造假答题生翻了个白眼,“别自我感觉那么好行吗?你是天赋有纳维斯高,还是无天赋也能冲中级魔法师?都不是,凭什么觉得斯克里奇该记住你?”
  被淘汰的学生脸颊涨红涨红的,你了半天都说不出话来。
  他的好友赶忙去安抚他,“好了别气了,也不一定是这样,都是他猜的,我们……”
  学生看向自己好友,一字一顿,“现在你知道答案了,能留下了,当然不介意了!”
  好友愣怔了下,看着学生负气离开,久久都没动弹。
  他……知道什么答案了吗?
  好友仔细琢磨,“是说我知道他们的筛选标准吗?可我也不知道他们怎么筛选的啊。”
  “是啊,”造假答题生凉声拱火,“看样子你能过初选,你这朋友估计长不了了。”
  好友:“……”
  事实上也确实如此,很多结伴来的求学者中,经常出现落选的把入选的给抛弃了,还一直说入选者和斯克里奇的坏话,表现得十分愤懑。
  不需要三天,第二天,大家大概就心里有数,知道斯克里奇想筛选的是什么样的学生了。
  但是他们也想不明白,斯克里奇到底怎么确定学生们是什么样的?这么精准吗?
  入选了的想自己要是落选……好吧他们会去别的地方,或许会不高兴,但也不会反应这么激烈。
  大家对斯克里奇的筛选更加好奇了。
  这三天时间里,虽然斯克里奇学院给了他们两天的游览时间,但绝大多数被淘汰的求学者当天就离开了,颇有种迫不及待的感觉,能用上这游览的到底还是少数。
  苗苗们也不着急,或许是基础大的原因,经过一轮筛选后,整个学院内还剩下两千多人,后续再淘汰一波,感觉……八百还是能有的吧?
  大家不确定地想着,但八百也很多了,再多对学院老师也是有负担的。
  苗苗们自我安慰自己。
  第二轮复选负责人是墨须子和江雪,两人负责两个关卡,但只要一个达标,都能过关,两个都达标,则可以竞争一下魔法班的待遇。
  ——日后训练更严,淘汰力度更强,但淘汰后可进入普通班级训练,再度淘汰才是真正淘汰。
  就冲着这个免死一次的机会,他们有实力也要试试的!
  在得到通知的第一时间,两千多的求学者都纷纷按着通知上的时间陆续到了操场上排队。
  有不少是下午进行测试的,但他们还是提前来了,就是想看看这一轮斯克里奇要整什么花样。
  事实上,他们还真来对了。
  “这,这是在做什么?”一个学生颤声问旁边已经看了一会儿的人。
  刚好,那个是理论过了的阿亚。
  阿亚一边看一边随口道,“说是扎马步,看大家的耐力的。”
  学生指了指另一边,“那,那边是……”
  “求生欲,”另一个学生回他,“反正让魔兽追着跑,合格了就行,或者蹲马步,合格了就行。”
  “什么样才算合格?”
  “不清楚,”阿亚摇摇头,叹气,“我看有人十分钟就说过了的,也有人半小时趴了然后被淘汰的。”
  “理解,毅力嘛,又不是真正地看时间。”
  “不过这也太玄了,他们真的看得出有没有到极限嘛?”
  “根据第一轮的考试来看,我觉得,能。”
  大家互相对视一眼,齐齐叹气。
  斯克里奇的招生,真的让人摸不着头脑啊!
  恰在这时,墨须子扬声道,“下一位,阿亚。”
  阿亚赶忙小跑了过去,“老师是我,我是阿亚!”
  墨须子上下打量了下阿亚,“手递给我。”
  阿亚平息着呼吸,将手递给了墨须子。
  墨须子摸了摸她的手腕,很快了解到情况,抬头,“去,按照魔法教学镜的教导蹲马步,直到你撑不住为止。”
  “我不会喊停,我只会在你停下的时候,告诉你过没过。”
  当然啦,那种死心眼就是挺不住还要硬挺到晕倒的,墨须子也是会破例提前叫好的,只是这种死心眼他目前还没遇到。
  ——然后他真遇到了。
  阿亚,就是那个死心眼。
  她太想留下了,墨须子说了不到受不住不能停,可万一呢?万一她多坚持一分钟,她就过了呢?
  不能赌!
  阿亚按照教学镜做出标准动作后,浑身就开始发颤,直到这时候她才明白,为什么那些看着很健壮的学生,一做这个动作,也都开始颤颤巍巍起来。
  实在是,太酸麻了!
  这不是重点,她感觉租金好像全身都在发力一般,很努力才能维持住动作的标准,而自己的腿已经颤颤巍巍马上就要软下去了。
  难怪是毅力考验!
  撑住阿亚,你可以的阿亚!
  阿亚咬紧牙关,继续死扛,她不怕!
  墨须子讲究效率,整个操场都是蹲马步的学生,他记得住,也就偶尔关注一下之前蹲好的学生。
  十分钟过了,他看了那批标记身体极度虚弱的学生,还是给打了勾。
  二十分钟过了,他给合格的学生大勾,顺便看看之前支持的学生,很快注意到了阿亚。
  不错,好像是个很虚的学生,看来毅力不错。
  三十分钟过了,一大批求学者被抬走,墨须子继续叫人,偶然抬眸发现阿亚还在蹲!
  这……要出事了啊!
  就那身体,不是妥妥的要蹲昏倒的程度?
  墨须子赶忙叫人去抬阿亚去休息,事实上阿亚也确实进入了半昏迷状态。
  饶是如此,她还惦记着自己过没过,“我……过……”
  气若游丝的声音让来抬人的芙瑞雅哭笑不得,“过了亲爱的,别紧张,你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