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深怕他们知晓真相,进而夺走侯府的财富。
  他突然意识到,沈清潼是如何得知这一切的。
  是谁告诉她的?
  震惊之余,他面色阴沉,愤怒地吼道。
  “你母亲早已不在人世,哪里还有什么财产!你想钱想疯了吧?”
  沈清潼环视着沈家的祠堂,唇边勾起一抹浅浅的弧度,带着几分讥讽。
  “你真的要我揭穿你的真面目吗?”
  沈政文瞪着她,眼中闪烁着怒火。
  “看看这个不知好歹、大逆不道的女儿,竟然如此无礼地与我对话!”
  沈清潼冷笑一声,毫不掩饰自己的不屑。
  “你心里对我充满了厌恶,我又何必对你客气呢?”
  沈政文愤怒地咆哮着。
  “这些年你读的书难道都进了狗肚子?到底是哪本圣贤书教你如此忤逆父母!quot;
  沈清潼面对他的指责,却并未退缩,反而以一种冷静而坚定的态度回应他。
  她清楚沈政文的套路,于是她轻轻地笑了笑,嘲讽道:quot;说真的,我确实没读过什么书,认识的字也寥寥无几。quot;
  她的眉眼间流露出一种狡黠和机智,仿佛一切尽在掌控之中。
  quot;当初是你告诉我,姑娘家不需要读太多的书。quot;
  沈清潼继续说道,语气中透着一丝挑衅。
  quot;其实我根本没读过几本书,如今却来怪我读错了书?你真是有趣,也不怕人笑话你。”
  第七十四章 说这话也是有趣,不怕人笑话你
  沈政文感到一阵胸闷,他觉得自己就像是一拳打在了软绵绵的棉花上,无力而又愤怒。
  quot;你……quot;他气得咬牙切齿。
  quot;岂有此理!quot;
  沈清潼严肃地提醒他。
  “我虽然没读过多少书,但对宁朝的律法,我比任何人都清楚。如果你胆敢不将我母亲的私产如数归还给我,那我们就公堂上见真章!”
  沈政文闻言,只觉眼前一黑,差点栽倒在地。
  身旁的人连忙上前搀扶,稳住他的身形。
  沈政文陷入了进退两难的境地。
  他想通过装晕来逃避眼前的困境。
  沈清潼怎会轻易放过他?
  她早就有意让弟弟远离这个侯府的是非之地,这样她也不必每日里心惊胆战,过得不安宁。
  既然沈政文要驱逐他们出族,那她就遂了他的愿。
  有朝一日他会为今日的决定而后悔,哭着来求他们姐弟的。
  沈娇娇兄妹可不是省油的灯,他们之所以对沈政文言听计从,无非是看中了他手中的财富和地位。
  一旦沈政文失去了这些,沈娇娇他们还会像现在这般对他毕恭毕敬吗?
  几位族老注意到沈政文的状态颇为异样,纷纷上前关切地询问他的状况。
  “政文,我们都知道你是口是心非,不是真心要驱逐清潼姐弟。”
  然而,沈清潼却在这时候发出了冷淡而带着一丝讥讽的笑声。
  “不,各位爷爷,叔叔伯伯,他是真的要将我们姐弟除族,要与我们恩断义绝。既然如此,我们也不必再对他们客气了。”
  “从前,我们姐弟年幼无知,无法插手家中的账目,但现在我们已经长大成人,绝不容许任何人再欺凌我们!”
  族老们对侯府的事情也有些了解,他们彼此交换了一个眼神,似乎都不愿再插手这件事情。
  沈清潼紧紧地拽着弟弟的衣袖,一路走到了族老的面前。
  她目光坚定,毫无退缩之意。
  “他们要将我们除族逐出侯府,这个决定我们姐弟认了。”
  然而,她话锋一转,语气中透露出决绝。
  “但属于我们的东西,一分一毫都不能少!对于那些想要置我们于死地的人,我们姐弟二人绝不会手软。”
  一直在门外静听的夜少冥,迅速对身边的人下令。
  “立即去请京兆府的府尹,带上沈家的财产登记簿!”
  他的声音冷冽而果断,仿佛不容任何质疑。
  沈政文几乎要被气得背过气去,他原以为夜少冥会无法接受一个没有家世背景的妻子,可谁曾想他竟如此坚定地站在沈清潼那边,甚至愿意为她出头。
  这完全颠覆了他的预想。
  沈清潼感激地看了夜少冥一眼,两人之间仿佛有了一种难以言喻的默契。
  “岐王,岐王妃,这不过是家族内部的小矛盾,何必惊动官府的人呢?”
  族老试图用温和的语气劝说沈清潼。
  沈清潼却是不屑地冷笑一声。
  “对于你们来说,这只是家族内部的小事,但对我们姐弟而言,这却是无法忍受的耻辱!”
  她的眼神突然变得锐利,犹如寒冬中的冰刃,直直地刺向沈政文。
  “这些年来,侯府一直挥霍着我娘亲的嫁妆,却把我弟弟像扔一块抹布一样扔到乡下的庄子里,不闻不问,不管不顾,他过的日子,甚至比侯府的下等奴婢还要悲惨!”
  她步步紧逼,语气中的愤怒如同狂风骤雨,无法遏制。
  “我母亲离世后,你竟让一个妾室来管家,她在我们姐弟头上作威作福,这些我们都忍了!”
  “可是,当侯府的人欺负我们姐弟时,你却选择了视而不见。在你的心里,我们究竟算什么?难道只是无关紧要的陌生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