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说,还扬起手就要打人。
  时乾才勉强好转,刚能下地活动,看刘华蓉被欺辱,他肯定不能忍,上前就挡在了刘华蓉跟前。
  “傅延廷,你的好儿子做了一些什么,不用我一一讲给你听了吧?我女儿尽心尽力伺候你两年,你不仅不知感恩,还对她大呼小喝的,你有个当长辈的样子吗?什么老不死老不死的,我看你才像那个老不死。”
  时乾的话,直接触怒了傅延廷,他瘸着腿,上前就推了时乾一把。
  医务人员在一旁劝架,都劝不了。
  时乾被推的时候,几个人去拉傅延廷,都没有拉住。
  傅延廷用了很大的力气,时乾被推倒在地上,头磕到了病床,只听到“嗵”的一声巨响,很是令人心头发颤。
  刘华蓉想搀扶时乾,可她毕竟是个女人,没搀住,眼睁睁看着丈夫从自己眼前倒了下去。
  “时乾,时乾。”刘华蓉蹲下去,赶忙抱住了时乾,急得泪水不停的往外涌。
  而时乾倒在刘华蓉怀中,已然晕了过去。
  时漫才刚刚走近,就看到了这一幕,她拨开人群冲进去,蹲在刘华蓉的旁边查看时乾的状况。
  才刚刚做了手术清醒的人,现在又昏迷了过去。
  医务人员反应也很快,疏散了围观的人群,又将时乾弄到床上,上了各种仪器,做了抢救。
  病房门口,时漫、刘华蓉、傅斯年、傅延廷,都被赶到了病房外等着。
  傅延廷杵着拐杖,一点儿也不安分,嘴里说着:“是他先诅咒我的,他要是出了什么事,我可是无辜的,我可没动手。”
  傅斯年没有管傅延廷,只是静静的看着时漫。
  她握着刘华蓉的手,一边安慰她,一边呆滞的注视着眼前的一团虚无。
  傅延廷还在推脱:“斯年,你说话啊,你要相信我,真的是他自己的问题,不怪我!”
  这时,时漫终于忍无可忍,她随手抄起挂在走廊扶手上的洗手消毒液,冲傅延廷就丢了过去:“够了,你就该去死!”
  时漫眼睛通红,泪水溢出眼眶,她又怒视着傅斯年:“还有你,你们都应该去死!”
  洗手消毒液砸到了傅延廷的眉骨,他气不打一处来,扬起手杖就要打时漫。
  时漫一把抢过手杖,重重的砸到了一旁的墙壁上,发出巨大的响声,她颤着瘦小的身躯,眼里像是有刀一样:“滚,你们都给我滚,我爸爸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你们谁也别想好过,大不了就是鱼死网破,我不怕你们。”
  第70章 假尽孝心,他没有心
  时漫的气势,是傅斯年和傅延廷从未见过的凶狠。
  她眼里的凌厉,像是刀一样剜着人。
  傅斯年自始至终看着她,都是一言不发。
  傅延廷也没料到时漫会起这么大的反应,一时被吓到了,但是再回神时,他就想开口指责时漫的不对。
  但这时,傅斯年拽了一下他的手臂说:“爸,我先送你回病房去。”
  傅延廷不占理,更何况儿子都开口了,他再闹下去,没有人兜底的话,他也收拾不了这个烂摊子。
  思索清利弊后,傅延廷就识趣的不再开口了。
  时漫还穿着傅斯年的西装外套,里面是被他撕得破烂不堪的裙子。
  傅斯年回看着她,很难想象,就在刚刚不久前,他们明明还躺在一张床上,可现在,他却从她的眼里读到了要吃人的冲动。
  今晚的事,不管谁是挑事的,傅延廷动了手,那他就不占理。
  看时漫满脸愤恨,精致的小脸皱成了一团儿,那双眼更是布满了密密麻麻的红血丝,傅斯年风平浪静的口吻说:“我先带爸上楼了,等会儿我再下来。”
  时漫的心被凌迟着,刀子在割一样的疼,她抬头看傅斯年,嗓音冷漠:“用不着你来,反正你也是假惺惺。”
  傅斯年弯唇挤出一抹笑意,对一旁的刘华蓉说:“妈,我等会儿再下来。”
  刘华蓉侧着身体看时漫,不停的落着泪,即便听到了傅斯年的话,可她也并没有回答。
  早已经撕破了脸皮,又何必装着一副两家人和和气气的样子?
  傅延廷看时家人态度不好,心里的气蹭蹭的上涌,可傅斯年却不计较,搀着他就上楼上的科室了。
  等他们离开后,时漫才抱住刘华蓉,手心不停的为她顺着后背。
  刘华蓉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好久才问:“小漫,要报警吗?”
  时漫听到这话,思考了一阵儿,这才回答说:“先不要了。”
  目前时乾状况不明,更何况又是家事,再加上傅斯年身份的压迫。
  这会儿报警,始终不是一个明智的选择。
  再为他们之间的仇恨添上一笔,恐怕时家的日子会比现在更加难过。
  刘华蓉也很理解时漫的决定,只是语气充满担忧:“也是,时家现在是任人宰割的羔羊,哪里还有什么反击的能力?现在报警,还不是自己给自己找麻烦。”
  望着病房里,刘华蓉的眼睛再一次通红,她抽噎着呢喃说:“只希望你爸爸,他能平安无事,要是他出了什么事,我又该怎么办?”
  时漫心痛不已,抱紧刘华蓉,不停的安抚她:“一定会没事的。”
  刘华蓉不接话,只是轻轻拍了拍时漫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