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心浮现出一丝不好的预感。
  邵喜悲起身循着记忆往裴府的正厅走去。
  路过花园还没什么感觉,直到来到裴府中央,看着那喜庆的红色, 邵喜悲意识到了。
  可是明明记得说的日子还没到啊。
  邵喜悲沉着脸, 随手拉过一个人仆人:“裴二小姐去哪里了。”
  当时觉得诡异的仆人, 在这一次近距离接触有了答案。
  这些仆人根本不是真正的人。
  但邵喜悲此时无暇顾及其他,她只想知道裴熙在哪里。
  她心绪波动的有些厉害, 淡淡的灵气从体内溢散出来。
  那仆人感觉到了,两腮处的红色渐渐褪去,双眼开始无神,明明是嘴巴是紧闭着的,但却发出了古怪的声音:“二小姐,二小姐被接走了”有些尖锐的小孩子声音。
  邵喜悲心脏一紧,突然一口血尽数喷在了那仆人的身上。
  仆人大叫一声,被血沾染的地方居然冒出了白烟。
  他挣扎着:“啊啊啊,好痛好痛好痛。”
  邵喜悲手一松,那仆人立马跳了开来,在地上滚来滚去,嘴里一直叫喊这好痛。
  突然仆人的身体开始迅速瘪了下去。
  变成了一张人皮。
  邵喜悲冷眼看着这恐怖的一幕。
  她的血有驱邪的作用,没想到了这里血的作用还没消失。
  人皮动了动,一个小小的纸人从人皮的衣服里面钻了出来爬到了旁边的地上。
  邵喜悲毫不犹豫的一脚踩了上去,“被谁接走了?”
  小纸人没回答,它发出孩子般的哭叫:“好痛好痛好痛。”
  邵喜悲眉头一皱,她继续道:“裴茗去哪里了?”
  小纸人却似乎听不懂了般,一直叫着好痛好痛。
  邵喜悲伸出手指,灵力溢出。
  她失忆的时候,灵力似乎随着她的记忆一起被封印了,她记忆恢复了,灵力也跟着慢慢恢复了。
  现在的她除了身体不似当初,其他的完全就是全盛时期的自己,而且这个时代的灵力是她那个时代的百倍。
  对付一个纸人,比踩死一个蚂蚁还简单。
  周围的其他仆人似乎没有看见眼前这一幕般,照常做着各自的活。
  被邵喜悲踩在脚底下的小纸人察觉到了危险的逼近,它大叫的更厉害:“好痛好痛好痛!”
  但没人来帮它。
  眼看灵力离它只有一点距离,小纸人似乎就要被摧毁了。
  这时候邵喜悲的背后传来了一道温和的嗓音:“姨娘,你这是在干什么。”
  邵喜悲踩着小纸人,没回头,“看不出来吗?”
  说着用脚碾了碾,小纸人又叫道:“好痛好痛。”
  裴茗缓步绕道了邵喜悲前面,正对着她,笑容淡淡的:“姨娘别欺负它了。”
  邵喜悲讽刺一笑,她抬起脚,灵力以极快的速度吞噬纸人,纸人燃烧起来,在最后一声叫喊中纸人化为了灰烬。
  裴茗悠悠叹了口气:“它走的好痛苦。”
  邵喜悲捋了捋自己的卷发,“装模作样。”
  听了这话,裴茗状似不解:“裴茗何时装模作样过。”
  邵喜悲明目张胆的翻了个白眼,还演,她直接道:“我可没空在这儿跟你扯皮,快告诉我裴熙去哪里了?”
  裴茗弯起了眉眼:“不过几日不见,姨娘的性子便成了如此这般,看来那句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是真的。”
  “呵,废话真多。”邵喜悲冷下了脸。
  “唉,裴茗不过是想和姨娘多说几句罢了,便这么遭人嫌弃吗?”裴茗唉声叹气,她的眼神却始终淡淡的,毫无波澜。
  邵喜悲眉头一扬:“知道就好。”
  裴茗见状,低低笑出了声:“今日见到了姨娘与众不同的一面,裴茗甚是欢喜。”
  这句话意有所指,邵喜悲几乎一听就明白了。
  她对着裴茗柔柔一笑,那笑容映入裴茗的眼里,她眸光闪了闪:“姨娘这般对着我笑,是对我改观了吗?”
  邵喜悲立马变的面无表情:“再说一遍,不想和你扯皮,快告诉我裴熙的去处。”
  裴茗叹了声:“今日是熙妹妹出嫁的日子,已经被新郎官接走了。”
  邵喜悲呼吸一滞,她垂下眸子,低声道:“是上次的那几个人吧,告诉我在哪里。”
  裴茗看着那长密的睫羽,缓声道:“熙妹妹成亲,娘亲找去做什么,今日一过她便是王家人了,而你是我爹纳娶的,是裴家——”
  然而裴茗还没说完,邵喜悲已经用灵力挥出了一击。
  裴茗的话语便被这样打断,邵喜悲的攻击来的太过迅速,裴茗堪堪躲过,但耳朵还是被伤到了。
  她闻到了淡淡的血腥气。
  裴茗伸出手往耳朵一摸,有点湿,流血了。
  她望向邵喜悲:“姨娘稍微有些急躁了。”
  邵喜悲已经懒得打理裴茗了,她直接越过裴茗,自己去找裴府的大门。
  王家是吧,裴茗不说,不代表街上的其他人不说。
  这样一来邵喜悲瞬间想通了很多事情,为什么这两日裴夫人如此安静,原来瞒着弄这呢。
  明明说好五日后的,该死,居然提前了。
  邵喜悲紧抿着唇,裴熙,一定要等着她啊。
  裴茗站在原地,目送邵喜悲的背影直至消失不见,这才收回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