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在古墓之中休息了一夜之后,古霄和林朝英便启程出发,打算前往山东。
林朝英在和林玉环等人告别之后,与古霄并肩而行,一并朝着山下而去。
他们两个人都喜穿一身白衣,男的英俊冷傲,女子更是冷艳清丽,此刻并肩走在一起,更是珠联璧合,犹如一对神仙眷侣。
只是,古霄这一次离开这终南山,就没有他以前来去的时候那么的顺利了。
古霄和林朝英刚刚下了终南山,迎面就碰上了十几名道士。放眼看去,有老有少,其中,还有三个是他认识的,正是全真七子之中的马钰、丘处机、王处一三人,另外还有三男一女三名道士一名道姑和他们站在一起。
其中,那名道姑望着马钰的眼神之中更是带着丝丝缕缕的情意。如果没有猜错的话,应该就是全真七子之中的其他四人:刘处玄、谭处端、郝大通,以及马钰未出家之前的妻子——孙不二了!
“好贼子,你竟敢来到这终南山放肆!”古霄看到全真七子等人的时候,他们自然也看到了古霄和林朝英。丘处机的暴躁脾气在整个江湖之中都是赫赫有名的,一看到古霄,马上就是双眼通红,大吼一声,拔出宝剑,就欲朝古霄冲过来。
“丘师弟,等一等!”马钰一把拉住丘处机,示意他稍安勿躁,双手合十,朝着古霄和林朝英行了一礼,道:“晚辈马钰见过林朝英前辈,见过这位居士。昔日燕京城一聚,还未知居士如何称呼,还望赐下!”
“凭你也配问老夫的名号?”古霄冷笑道。
全真七子在江湖上好大的名号,可在古霄眼中,不过就是几个酒囊饭袋罢了,根本就不值一哂!就算是他们的师傅王重阳从棺材里爬出来,对他磕头请安,也未必便有这个资格。更何况,就凭这几个连先天之境都不是的小辈!
“混账,你竟敢侮辱我全真教!”古霄此话一出,此言一出,全真七子勃然色变,那还忍耐得住。
一旁的林朝英不动声色,悄悄地和古霄拉开的距离。或许别人会以为古霄的话实在是太狂妄了,但是她却知道,他的话一点都不狂妄,放眼天下,绝对没有任何一个人是自己身边的这个男人的对手!
他武功之高,已经足以号称天下第一!
因此,同样不喜欢全真教的她已经做好了看热闹的准备!
“气煞我也!”丘处机整个人就像炸开的火炮,一跃而起,腰间长剑化作一道飞泻的流光,剑气咝咝轰鸣。
“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让丘某人来教训你这竖子,当知我全真门人,剑法绝技,不可轻侮!”
两人相隔本就不远,丘处机纵跃而至,剑光过处,人影随之而到。
他一剑击出,带着满腔盛怒而发,已然顾不得考虑是否要手下留情!
这一剑实是全力催动,剑气滚荡,裹挟着道道气流,嗡嗡惊颤之音不绝,宛如晴空雷电,轰然击下。
唰!
古霄探手一抓,切入剑光之中,他的五根手指宛如金石铸就,奏出“当当”金铁交鸣的疾奏,于不可思议之间,从从容容的将一道剑锋捏在了掌心!
古霄手腕转动,百炼精铁铸就的宝剑就像灵蛇般缠在了他手腕上,缠成了一个麻花,但锋利的剑刃,催发的剑气,却连他皮肤都无法割破。
丘处机何曾见过如此通玄神功?他神色剧震,猛地大吼一声,将全身内力似化作汹汹燃烧的火焰,一并爆发出来。
丘处机容色惊颤,体内血气翻腾,怒目圆睁,已是将一身精修数十年的内功彻底爆发。想要从古霄掌中夺回长剑。
古霄却如凝立的山岳,厚重可承载日月,任凭丘处机力道如何凶猛,只是巍然不动。
“撒手!”丘处机又是一身爆喝,拧身掠起,竟不再催动剑上真力。反掌一击,轰雷般拍向古霄头顶。
“想要回剑?还给你也就是了!何必动怒呢!”
随着古霄一语,麻花般缠在他手腕上的长剑,灵蛇般弹起,速度之迅疾,划出一道奇诡变幻的光晕。
丘处机一掌还未落下,弹射出去的剑光已先一步拍在丘处机身上。
啪的一声,丘处机胸口剧痛,整个人就像是拍皮球般。被拍得飞出数丈。
马钰等全真六子面色一变,他们怎么也料不到丘处机竟败得如此之快。虽然当日燕京城一战,古霄手脚未动,便击飞全真三子,但是在他们看来,那夜他们经历了一宿的激战,原本就已经是伤疲之身,倘若全胜交手,就算不敌,也不至于败得如此之快才对!
而这一次,几乎就是一眨眼间,丘处机拔剑,出剑,然后——人飞!
古霄那算出招了么?
在马钰等人眼中,古霄那只是信手一探罢了!
然而就是这随手一探之力,就已摧枯拉朽地将丘处机所有攻势击破。
在他手下,丘处机这位名震天下的有道全真。武林中第一流的高手,竟是不堪随手一击,如同三岁幼童般脆弱。
马钰六人身形飞出,迎向被轰飞的丘处机。
“丘师弟!”
马钰在诸子之中,武功稍胜半筹,反应也最是迅捷,最先迎向急速坠落的丘处机。
他双手环抱虚空,凭生出一股股柔和绵软的劲气。包裹向了丘处机。
然而古霄一击,岂是等闲可以轻视?
哪怕他击飞丘处机的一击仅是信手拈来,至多有他一成功力灌注其中,却也足以惊世骇俗了!
砰!
马钰根本无法化解这股磅礴巨力,直接就被丘处机撞在身上。令他脸色霎时一片惨白,嘴角隐隐渗出血丝。
幸好这时其余五子也已掠至,各是施展出手段,合六人之力,终是将古霄这一击的力道化解。
全真七子跌回地面,脚步皆是一阵踉跄。
七人对视一眼,都感到一阵骇然,心下凉气直冒。
再次盯向古霄的眼神颇为复杂,世间竟有如此高手,简直是闻所未闻。
马钰抑制不住的咳嗽一声,肺腑牵动,隐隐生疼,他却没管自己,目光关切的投向丘处机:“丘师弟,你伤得如何?”
丘处机默运真气,流转全身,摇了摇头道:“无妨,只是皮外之伤。”
他心中也很是奇怪,被那般重手一击,竟没觉得有多少伤害。
丘处机却是不知,古霄那一击形之于外,收摄其内,就算是一块豆腐包裹在其中也可不损分毫,因为汹涌的力量都显于身外。
否则以丘处机的肉体凡胎,早被震得粉身碎骨,而事实上,他所受之伤较诸马钰犹轻了不少。
“你还不配死在老夫的手里!”古霄冷笑一声,摇了摇头,对着丘处机说道。
如果是他们的师傅王重阳的话,他或许还会赐予王重阳死在自己手里的资格,区区一个丘处机,连死在他手里的资格都没有!
“师傅!”一旁,那些围观的小道士见到全真七子受伤,人群之中突然奔出一人,搀扶住丘处机,将他从地上扶起来。
丘处机自地上站起来之后,推开自己徒弟,口中说道:“志平,你让开!”
尹志平?古霄眼眸之中瞳孔一缩,听到这个小道士的名字,暗自做了一个决定!
马钰,丘处机等七人目光交流,终究是咽不下这口气,对视之间都狠狠点了点头,马钰突地一声厉喝:“七子归位,布天罡北斗七星大阵!”
不管是先天功还是九阴真经都是前人所思所想,并非王重阳本来的心血结晶,唯有这‘天罡北斗七星阵’才是他一身武功之最高成就。
但见白袍晃动,全真七子往来穿梭,左右交叉,腾挪如风,转折似电,而在他们手掌之中,长剑旋舞出一道道剑光,忽东忽西,倏忽之间,密密麻麻的剑光似乎铺满了整片虚空,将所有的缝隙间隔都填入了剑势,充斥到了剑阵之中!
那无数道剑光飞泻,似长空垂落的匹练,又似一条条游龙,忽而密布虚空,忽而连成一条线,几如裂破长空的闪电。
古霄却是哈哈大笑,抚掌长笑:“舞得好,舞得妙!你们是在玩杂耍么?看赏!”
他袍袖一吐,一枚银锭倏然飞出,落在掌心之中,随手轻轻一捏,便即捏成了无数银沙,信手撒出!
嗤嗤嗤!嗤嗤嗤!
无数银沙化作一蓬银亮的光幕,宛似九霄之中银河垂泄下来,显现于众人眼前,银光璀璨的一颗颗砂砾即是一枚枚不朽的星辰,以惊艳之姿卷向了全真七子!
尘埃打落,银河垂泄!
天星如雨,其密如瀑,其劲似雷,其疾若电,且问世间何人能挡?
银芒电闪,疾如暴雨般打向全真七子,那密布虚空的层层剑光顷刻间就被无数银沙打成了筛子。
马钰,丘处机等七子岂肯束手待毙,连连长啸呼应,掌中长剑挥舞似光,奋起反抗!
七口长剑在阵势交融下,恍似化作了千百口利剑,重重剑影,布置下天衣无缝的防御网络。
倏忽间无数银沙便与剑影碰撞,但见得火星四溅,缭绕于全真七子身周,火树银花,形成了奇异瑰丽的异象!
“当当当”的金铁撞击声连绵不绝,全真七子长剑连挥,一颗接一颗的银沙钉在长剑上,他们手中的长剑早已出现了一个个细密微小的空洞,整个人更是被震得气血翻腾,难受得几欲吐血。
噗!
功力最弱的孙不二再也承受不住,一口鲜血喷吐而出,手中长剑亦是把持不住,直接被震得脱手。
紧接着引动了连锁反应,马钰,丘处机等另外六人也是脸色泛白,气机不畅,一口接一口长剑挣脱手掌,斜飞出去。
唰!古霄长袖一抖,七柄长剑便仿佛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给捏在了手中。随后,一柄寒光闪闪的长剑便被古霄摄出,璀璨至极的剑光在虚空之中闪烁出来,随后他衣袖一抖,这柄长剑便划破虚空,朝着不远处的尹志平刺去。
古霄的武功何等厉害,全真七子加在一起,也不是他的对手,他此刻一剑刺出,又岂是尹志平所能抵挡的!尹志平尚未反应的过来,利剑就已经刺入了他的下体,锋利的剑锋一闪,一坨肉就掉了下来!
“啊!”尹志平尚未反应过来,就被一剑斩落下体,望着自己脚下的那坨肉,他只来得及发出一声惨叫,就昏迷了过去!
铛!宝剑落在了地上,发出了一声脆响!
谁都想不到,古霄居然会暴起出手,将尹志平给阉了!
做完这一手之后,古霄再一次看向全真七子,道:“耍得还痛快么?”
马钰,丘处机等七人一个个脸色灰白,神色颓然,一副如丧考妣,心若死灰的模样!
“倘若还嫌不够,你等不妨捡起剑重来……方才那剑阵却是未臻圆满,这次我保证不再打断……。”
只是玩耍吗?
似乎在对方眼中,全真教镇教大阵只是小孩子的把戏,不值一哂。这种轻描淡写的态度令马钰诸人又是愤怒,又是耻辱,胸膛急剧起伏,拳头握紧了又松开,松开了又握紧。
他们倒真想捡起剑来,再拼杀一次。哪怕身死当场,也绝不受此屈辱。
但理智却告诉他们,拼命只是凭白送死,绝不可取!
他们的性命不单单关乎个人,更关乎着一教之命运。
全真七子乃是全真派支柱性人物,毫不客气的说,有着全真七子的全真教才是一个教派,没有了全真七子镇压教派,全真教就是一盘散沙!
因此,全真七子此刻虽然已经恨不得自刎当场,却也只能忍下这奇耻大辱!
他日,待到找到周师叔,必要让你这贼子知道我全真教的厉害!全真七子目光闪烁,在心中暗自发誓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