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男的突然走过来,还把警察给推倒了,吓了我一跳,我紧紧捏着自己的衣领,抬头,怯怯的望着他,“我……我叫陈碧落呀……”
他离得近,我才发现,这个男的长得太英俊了!皮肤是那种阳刚之气的古铜色,而且很细腻,浓眉密睫,眼睛虽然发红,但眼瞳深邃很亮,让人对视一眼,就心跳加速。
我就不好意思对视他了,忙低下头。说实话,我觉得他的眼神和声音都好像樊守,可是,这张光洁的俊脸,根本就不属于樊守。
再说了,樊守在云南的小山村,和樊雅正过着他们的田园生活,又怎么可能突然出现在这?
想到樊守,我心里一阵阵的发痛。
“陈碧落!呵……”他好像在笑,但是声音有些带颤。
“怎么,你认识这姑娘吗?”警察这会被阿泰扶着起身,有些不悦的望着这个冷俊的男的。
我就又顺着警察的目光看向他。
他至始至终的低着头,俯视着我,眸光很复杂,就在我都要怀疑他认识我的时候,他突然朝我伸出手,“你好,我叫樊守!樊,就是那个樊,守就是守望的守!”
樊就是那个樊,守就是守望的守……
……
我的脑海里突然浮现出在大樊村的祠堂里,他抱着胸,仰着头,满脸是痘包的丑脸上,朝我洋溢着得意的笑荣,和我自我介绍道:“我叫樊守,樊就是那个樊,守就是那个守望的守,我就是你男人,你可以叫我守哥,也可以叫我老公……”
是他!
真的是他……
可是,他脸上怎么没了痘痘了?
难道是我走后,他恢复容貌了?
对呀,他都和樊雅在一起了,当然没必要继续丑下去防着樊雅了。
现在他伸手和我自我介绍什么意思呢?是想告诉我,要我把他当陌生人?初相识的人?
我忍不住的往外涌泪,我好半天才颤抖着手,伸进他略带薄茧的温热掌心里,“你好,我叫陈碧落……咳咳……谢谢你救了我。”
他紧紧捏着我的手,力气很大,好半天,他才道:“不客气。”
他居然对我这么客气!这么疏远!
我想起之前他抱我从仓库里离开的时候,喊我“小姐”,就知道他没有认出我来。而且,里面如果不是我,是别人,他同样会救。我在他心里其实已经和陌生人一样了。要不然,他也不会一年都不来找我……不,现在也不是来找我的……
可我被他这只大手紧紧握住,我的心真的好痛!
我很想他啊!我真没用!
心里骂了自己一下,我就将手往回抽了抽。他一开始没松手,后来才松开的。
警察和阿泰在一旁看我们这样有点呆,最后是警察说了樊守一句,“要认识,也得我做完笔录的。”
樊守就朝他点点头,然后从胸兜里抽出一根烟,递给警察。警察没要,他就说他先出去抽根烟,然后就快步离开了。
他走后,警察就让我重复了当时夏主任伤害我的经过,我仔细的叙述了一遍,他记好,然后就对我说,这段时间不要离开南京什么的,因为要随时等着传我调查这个案件。我说了好。他才离开。
警察走到门口的时候,我听到樊守在走廊问他什么时候去抓那个夏主任,警察说等明天的。樊守爆了句粗口,“艹,等明天,那混蛋趁机跑了怎么办?”
警察就解释他们立案抓捕都要上面批准,至少要一天左右的时间什么的,还让樊守说话文明点什么的。樊守就说从小到大就不知道什么叫文明,气的警察对他教育了好半天,最后直到被同事打电话催走了才算完。
我听到这都忍不住要笑了,樊守就是变帅了,这性格是一点都没变。
以前总幻想着樊守的原貌是怎么样的,没想到,等真看到了,居然帅到我都不敢认!
我是不敢认,他是不想认。估计怕樊雅吃醋吧?
心里又泛起痛来。
就在我低下头落泪的时候,一个小护士走了进来,对我说:“小姐,你的吊瓶也打完了,可以回家了。”
我闻言,回过神,擦了擦脸上的眼泪,“好的,我这就走。”
我一手捏着衣领,一手掀开被子就下床要穿鞋离开。
“等会!”
门口处突然传来樊守沉稳有力的脚步声,随后是他喊住我的声音。
我和小护士都朝他那边看去,只见他朝我走近,然后看都不看小护士的,只看着我,却对小护士说:“护士小姐,你看她脸上脏乎乎的,衣服也扯坏了,这样出门不方便。我已经让我徒弟去给他买衣服了,所以,麻烦你通融一下,给点时间让她换好衣服再出去。”
他这话明明是请求别人的,却说的和命令人似得口吻。弄得我愣了,忙朝小护士看去,生怕她不高兴。
可小护士满脸通红的望着他,忙说,“好……好啊!”
“那谢谢了!”樊守终于肯扫一眼那小护士了。
小护士一见他看向她,忙低下头,不好意思和他对视,“不客气……我先出去了,有什么需要尽管说啊!”
话末,逃似的跑了。
我看到这,整个人都呆了。这完全和以前不一样,以前我和樊守出门,人家都是对樊守指指点点,说什么他是牛粪,我是鲜花的。现在……
估计我脸脏的要死,衣服还碎了,才像牛粪吧……
没想到再次和他见面,我会是在这么狼狈的状态下!
我低下头,不看他了。
“走的时候,腰杆挺得比谁都直,傲的和什么似得,劳资还以为你终于学会坚强了。谁知道,还是这么弱!”
护士一走,樊守伸脚勾起我床边的椅子一屁股坐下,朝我怒气冲冲的嘲讽道。
我被他说的心里好难受,又忍不住委屈哭了,“你以为我不想坚强吗?可在这个社会上,你如果不示弱,就根本生存不下去……我也想在夏主任每次占我便宜的时候,我反抗他,可是如果我反抗了,我就没有这份工作了……我爸妈怎么办?”
“你可以换工作啊!”樊守朝我吼道。
我一闭眼,将眼泪全部赶出去,忍住喉咙中的疼痛,哽咽道:“你懂什么……我还要上学,只有这里可以在我放学的时候,让我上班,而且,时间不长,工资给的还可以,也稳定。要是换别的工作,这个点……我只能去夜场那样的鬼地方……我怎么可能去那呢?我们家是穷,但我爸说,我们家世代书香,不能到了我这一代,因为穷,而去那种不干净的地方,辱没门楣!咳咳……”
“可你也不能……算了,都是我不好!”他说话间,突然伸手往前一揽,把我从病床上抱到怀里,用大拇指给我擦了擦脸上的泪水,“现在我来了,绝不让你再被欺负!”
我不备他突然的这么一抱,心里说不上来的痛,痛的我连呼吸都快要不能继续了。
他疯了还是失忆了?他难道忘了他和樊雅在一起的事情了吗?难道又忘了,当初和我说什么一夫两妻的事情了吗?现在居然就和个没事人一样的……
“你放开我……别以为这还是在你们那的破山村,我……呃……”
我刚哭着伸手要推开他,他居然猛地捉住我的手,头往下一低,温热的唇瓣就堵住了我的唇,舌头更是在我吃惊的张开嘴的时候,闯了进来,在我的口中勾起我的舌霸道的纠缠住,恨不得一口将我吞下去。
他的吻向来是霸道的,且不容我反抗的。就像现在,我怎么反抗都没有用,反而被他吻得更加没有挣扎的力量。
他一只大手,就将我的两只手腕紧紧捉住,另一只手搂在我的胳膊上,将我紧紧搂进他的怀里,我全身都被他禁锢,力量也因为他的吻弄得没有了。
我心里好痛,他到底想要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