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过良家铺子的偏街,许灏瑞特意进去瞅了一眼,对站在街口的几人摇头,示意铺子是关着的。
  便直接往宝姑家走去。
  宝姑开门迎他们进来,“来了就来了,怎还带东西来。”
  宝姑连忙上前帮忙提张大壮手中的母鸡,张大壮指了指一旁的沐风,“妹子,这两鸡是这位小兄弟买给锦铭补身子的,他叫沐风,是咱们最近认识的小朋友。”
  宝姑笑眯眯地打量他道:“沐风啊,长得真俊,多谢昂,若是不嫌弃你也叫我宝姑吧。”
  “哎,宝姑。”沐风乖巧地喊人。
  “来,都快进来。”
  “宝姑,铭哥怎样了?可精神了些?”
  “精神多了,大夫说只要把身上的伤养好了,就没事了。”
  “昨儿,你姑父和安哥儿去报了官,不过现在也没见衙门传来啥消息,你姑父刚又出门,说是去打听。”
  许灏瑞安慰道:“衙门也需要时间调查,慢慢来,我去看看铭哥。”
  “哎好,来,把栗崽放屋里睡。”
  “阿瑞在,崽崽给我,你去把背篓放下,我抱崽崽去屋里。”林清玖接过他怀里的栗崽,
  “绣丫头,快去把客房的床铺了,给你侄儿睡。”宝姑冲屋里的敏绣轻声喊。
  小丫头闻声抛下话,急忙跑出了兄长与嫂子的房间,“哥,安哥儿,颢瑞哥他们来了,我先出去看看栗崽。”
  两人不禁笑出声。
  林清玖跟着绣丫头去了客房。
  许灏瑞把背篓放到灶房里,和张大壮他们一起去良锦铭的房里看他。
  沐风满脑子疑惑地跟在他们身后。
  “灏瑞,你来了,张叔,洛...这位是?”良锦铭把药碗递给安哥儿,对进来的人打招呼,直到看清最后一个人,哦叫不出名字。
  许灏瑞介绍道:“铭哥,他叫沐风,是从京城来游玩到此处的,前两天我们偶然认识,因某些缘故,如今在洛兄家住下。”
  “他和我们一起来集市,便也顺道过来看看你。”
  沐风跟着喊了声,“铭哥。”
  良锦铭恍然,自我介绍道,“多谢你昂,有心了,我叫良锦铭,是灏瑞的表兄,这是我夫郎,安哥儿。”
  “让你见笑了,我前两日出了些意外。”
  姚安对沐风点了点头,“张叔,灏瑞,你们坐下聊,我先出去忙活。”他拿着碗出去。
  许灏瑞在一旁坐下,问:“你身子怎样?”
  “断了条腿,身上的棍伤还好,我琢磨那群人也没敢下狠手,估计是想让我在家躺着。”
  许颢瑞看了看他的腿。
  良锦铭醒来后,就在思索这件事,心中隐隐有个猜测。
  “安哥儿说,当时没看清那几人的样貌,你心里可有怀疑的人?”
  良锦铭摇头,“若不是出了此事,我都还未察觉我得罪了人,你知道的,我平日除了在铺子卖烤土豆,便是去村里找你拿土豆,也没与他人发生过冲突。”
  许灏瑞沉默地点头。
  张大壮打量了一下他的腿,“你这伤有些像是为了泄愤而打,也没往你头上打。”
  沐风凑了上去,“泄愤的话,不应是揍脸吗?打断腿这是多大的怨。”他开玩笑道,“铭哥你这是抢了人家的钱还是人家媳妇?”
  “沐风,你可别乱开玩笑昂,我是娶了夫郎的,可别让安哥儿误会了我。”
  沐风略带歉意对他作揖,“小弟知错了。”
  许灏瑞开口:“铭哥,你仔细想想,可能想起什么线索来?是否有可能是他人寻错仇。”
  良锦铭摇头,“当时我甚至都未看清楚来人的身形,便被他们冲上来二话不说,便落下棍棒。”
  “欸,我想起了其中有一人说了话,让其他几人先走,他的声音听起来很粗犷,与我们这儿大部分人汉子的声音不同,很有辨识度。”
  “要是再次听到,我定能认出来。应当也不是寻错仇,他们下手时也没有丝毫犹豫,很断定找的人就是我,我想极有可能是生意上惹来的祸事。”
  许灏瑞道:“如果是因为土豆的话,那下手的人不难确定,他们是否太明目张胆了。”
  良锦铭若是没法继续卖烤土豆,那得益的莫过于聚宝楼。
  良锦铭面露怒意:“简直欺人太甚,他不过是瞧看我一个小商贩,拿他没办法,哼,可别让我抓住把柄。”
  “铭哥,咱要冷静,这只是我们的猜测,没凭没据衙门没法定罪。”许灏瑞稳住他的情绪,“你先好好养伤,其他事就别操心了。”
  林清玖将栗崽放床上后,得知许灏瑞他们还在房里探望良锦铭,便寻了过去,看他们氛围有些许不对劲,探头进来小声地打招呼,“铭哥好点了吗?”
  良锦铭平复了下情绪,扯起嘴角,“好多,哎对了,我都听我娘说了,多谢你俩昂,前晚得亏了灏瑞,不然我可能就退不了热了。”
  许灏瑞侧身眉梢温柔,凝眸看着小夫郎走到自己身旁,把椅子让了一半给林清玖坐下。
  “铭哥客气了。”林清玖柔声道。
  同仁堂。
  给良锦铭看过病的老大夫,正在堂中坐诊。
  有一位着凉身子发热的八九岁小孩儿,被爹娘送了进来。
  老大夫把了脉开了桂枝汤药方,递给一旁的药童,迟疑了片刻,同这对焦急的夫妇道,“前日夜里,我这儿有个抱恙之人身子发热,他家人用了烈酒给他擦身子,体温便降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