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晚上就开始想了,我真的很想跟你一起去,我不乱跑, 乖乖地待着, 这样也不行吗?”
  阳岑拉开他抱住自己的手, 侧过身去将人搂到前面来,半枕在自己腿上, 轻轻帮他梳理着长发,慢慢讲道理。
  “小河,过几个月天冷了就不好打猎了,咱们的钱维持不到明年的,所以我得趁现在多挣点钱,这样我们就能过一个好年了。”
  林翮闭着眼睛享受,面朝阳岑的小腹,不情不愿地接受这个说法以后就抱住了他的腰,懒懒地蹭了蹭,但还是忍不住叮嘱道:“那你要小心一点哦,不要受伤了,要早点回来,我真的特别特别想你。”
  “知
  道了,我会记住的,那我昨晚跟你说的那些话你都记住了吗?”
  “我记住的,”林翮从他身上起来,坐在旁边,一边看着他,一边掰着手指头数,“你说我待在家里的时候要锁好门窗,谁叫都不能开门,出门的话锁了门要把钥匙揣好,不能一个人出去玩,得和小炮一起,不可以单独去刘棉花家,家里有事需要帮忙找不到小炮的话可以去找冯家二哥……”
  说完以后,跪坐着捧着阳岑的脸,笑嘻嘻地问:“相公,我记得对不对?”
  “对,很棒,记得清清楚楚的,乖乖在家,我会很快回来的。”阳岑揉捏着他薄薄的耳垂,还没出门呢,就已经不想走了。
  好不容易安抚好小黏人精以后,阳岑带着自己的东西进山。
  之前刚穿过来的时候他凭着记忆,找到了原主设的几个陷阱,倒也弄到了几只大一点的猎物,但是后来他就没有再设陷阱了,所以现在只能自己进那片深山去找猎物。
  阳岑走后不久,林翮收拾着就起床了。
  他来到厨房准备拿小篮子去地里摘菜,结果发现那里面已经装得满满的了,不知道阳岑是什么时候给他准备好的。
  “相公……”
  小狗勾着手指,眼睛一酸,有些感动。
  怎么办,这就开始想相公了……
  林翮抽噎着,稍微收拾下心情,然后起锅烧水做饭,只给自己随便弄了点吃的,就急急忙忙地从菜篮子里扒拉出一张青菜叶子,跑到兔子窝前喂兔子。
  村里的公鸡开始打鸣,家家户户陆陆续续地升起炊烟,晨起下地干活的刘棉花扛着锄头回家吃饭,路过阳岑家的时候见林翮一个人蹲在院子里玩,就喊了他一声。
  “林郎君这么早啊,吃饭了没?”
  “刘大哥……”
  听见声音,林翮站起身来本能地抬手打招呼,可是话出口的一瞬间脑子里就闪过阳岑叮嘱过的话,顿时感到害怕,收回自己的手,盯着刘棉花看了一会儿后抱着地上的兔子转身就回了屋,慌慌张张地插上门闩。
  刘棉花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挠挠脸,不明所以,扛着锄头就走了。
  林翮抱着兔子躲在窗户边,透过缝隙偷偷望着,见人走远了这才松一口气。
  阳岑独自穿梭在隐天蔽日的深山老林里,这里的树木长得十分高大,荆棘藤条也多,太阳没有升起来的时候地面的草丛里满是晶莹剔透的水珠,走几步就会弄湿了裤腿和鞋袜。
  他刚进山没多久就看见一条蛇盘绕在树干上,尾巴尖往下垂着,本来想着打回去的,但犹豫一会儿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怕弄回去后吓着胆小娇气的小狗狗。
  离开那里以后,阳岑发现了野猪的踪迹,他沉了沉气,开始思考是否有把握在两天内把野猪给找到,并打回去。
  傍晚时分,林翮给自己炒了份蛋炒饭,放了点胡萝卜丁进去,炒得金黄焦香,特别好吃。不过他胃口小,只能吃一小碗,剩下的他就用盘子盖上,放进了橱柜里,打算晚上热一热再吃。
  他很听阳岑的话,今天都没有往外跑,乖乖地待在家里和小兔子一起玩。
  什么都好,就是太无聊了些。
  小狗搬了小板凳坐在后院的树下,把兔笼放在脚边,手里拿着一把在家附近摘的野花,开始一点一点地装饰着笼子,嘴里还哼着歌。
  “什么虫子咬的,你倒是说什么虫子咬的啊?”
  林翮正自娱自乐玩得开心,突然从刘棉花家传来了争吵,他一脸八卦,竖起耳朵仔细听了听,发现是王郎君的声音。
  “刘大武,你有没有良心,我为了这个家累死累活,你在外面给我乱搞!”
  听见这话,林翮心一惊,扭过头去看向刘棉花家的方向,把手里的花捏得紧紧的。
  “不过了不过了,这日子还有什么盼头,呜呜呜……刘大武,你没有良心,你个挨千刀的,乌龟王八蛋……”
  王郎君一边哭一边骂,隐约还有打砸东西的声音。
  林翮放心不下,他怕王郎君受欺负,把野花放在兔笼上,拉过门就急匆匆地往刘棉花家跑,钥匙和门锁歪歪斜斜地挂在铜环上。
  他走后风轻轻一吹,门就开了条缝。
  “小炮!”
  林翮气喘吁吁地跑过去,扶着门框喊。
  屋内的两个大人在争吵扭打,小东躲在角落里害怕地大哭着,看见林翮以后从地上爬起来,挥着双手摇摇晃晃地扑过去,眼泪鼻涕糊了一脸。
  “小林阿爹……”
  前段时间王郎君和林翮开玩笑地说让小东认他做干爹,这样能帮忙招来弟弟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