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希看呆了,视线从裙角的蕾丝花边一寸寸蔓延至肩颈,胸前的森森白骨把他拉回了现实——是雕刻家的夜魔!
言希一边恍惚,一边迷迷瞪瞪地想:队长在房间里藏人?
“噫,是他!”余悦认出了乔长青,兴味顿失,甩开言希的胳膊,趿着拖鞋啪嗒啪嗒走了。
言希还在发怔,逆光的夜魔咧开了嘴,唯美的氛围瞬间破碎。
“威斯特你咋来了,哎呦,本来想给你惊喜的!”
这声音再熟悉不过,言希大骇:“乔长青!?”
“是我啊。”乔长青拽着胸前的胶衣,朝胸口吹气,橡胶的材质紧贴皮肤,时间长了很不舒服,“好了没啊,我要被勒死了!”
“别动!”郑雨拍开他的手,把骨头调整到正确的位置,“一会儿还要拍外景,meng你来推轮椅,酒店前门有喷泉,去那里取景!”
听到要“公开处刑”,乔长青“嘶”了一声:“这还不够?”
“不够!难得有人愿意营业,我要拿你水五条视频!”
乔长青:“?”
郑雨:“这月工资翻倍!”
乔长青勉强接受了郑雨的“贿赂”,但有一个小要求,他指着门口的言希,说:“我要威斯特推我!”
“west!”郑雨喊言希。
平时随叫随到的言希僵立着,听到自己的名字,没有像以往一样快速就位,而是后退两步,深深地看了乔长青一眼,然后“蹬蹬蹬”跑了。
“威斯特——”乔长青尔康手。
“完了你把人吓跑了!”轮椅又回到了刘世轩手上,“还得我受累。”
郑雨抱着一大堆道具,率先冲出门,下楼布景。
住在同一层的别队选手被惊动了,悄悄打开门,观察门外的情况。
就这样,乔长青穿着“婚纱”,被刘世轩推着,收到ivl一半以上选手的注目礼。
“我现在回去取口罩还来得及吗?”刘世轩只觉得丢人。
乔长青岔开两条腿,大刀阔斧地坐着,搭配身上的婚纱,十分辣眼睛,他手摸了摸下巴,道:“我怎么感觉亏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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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品出来后,乔长青首先发给路女士,让她猜照片里的美女是谁。
下了晚自习,乔总开车来接路女士,路女士坐在副驾驶,收到乔长青的消息,笑得二郎腿都架不住了,捂着嘴颤抖,道:“乔总你有女儿了!”
乔总装糊涂:“什么,你想和我生女儿?”
路女士轻拍了他一下,道:“滚你的!我是说,你儿子终于疯了!”
趁红灯,乔总快速扫了一眼手机,道:“又不是没穿过。”
“你别说这个,提起我就生气。”路女士一秒变脸,“他再拿我身份证冒充我,看我不卸了他的腿!”
“路老师息怒,你儿子现在是个残废,再丢一条腿就半身不遂了。”乔总看似劝架,实则煽风点火。
“他活该!”路女士道,“谁知道去哪里疯了?被砖头绊了一跤?借口也不找个好听的!”
介于乔长青有前科,路女士对他是一点也不信任。
“怎么突然想起女装了?”乔总边开车边问。
“他说他打赌输了——我才不信!”路女士撇嘴,“都问我要结婚头纱了,司马昭之心谁不知道啊!”
“恭喜路老师你要做婆婆了。”
“呵,只要能降服这个混世魔王,我管他是男是女,打包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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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希这两天过得很恍惚,脑海里时不时浮现乔长青穿婚纱的样子,只要一想到,心跳就会飙升,“咚咚”、“咚咚”,扯着胸膛,又酸又涩。
我是怎么了?生病了吗?
耳朵发烫,脸通红,就连脑子也烧成了浆糊。
“雕像不能这么放!哎哎……你怎么能出去,守尸啊!”
言希迷迷糊糊地听着林风复盘,心不在焉,有一搭没一搭地回应——“哦”、“知道了”、“我下次注意”。
“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林风握纸成卷,敲了两下桌子。
“在听,在听……”言希咬了下舌尖,强迫自己清醒,半梦半醒地结束了今天的复盘。
“你这状态明天怎么打fk?我看还是得jo首发!”林风拍案。
言希被林风说得有点羞愧,掐着手指,努力把乔长青穿婚纱的模样从脑子里驱逐。
“咋了?挨骂了?”乔长青的脚还没有完全消肿,转着轮子到言希身边,安慰他,“风神今天也骂我了,他就是太紧张,法克又不是洪水猛兽,看开点,明天正常打就行。”
“别和我说话!”言希“腾”地站起来,已经平复的心跳又剧烈地响了起来,他抓起手机,电脑都没关,慌慌张张跑了出去。
乔长青行动受限,追不上他,张着嘴,不知道自己又做错了什么。
他什么也没做错,只是言希的心乱了。
酒店里面太热闹,言希不想见人,跑到门口的花坛,白天交相成映的天鹅喷泉此刻和夜色一起酣眠,四周静悄悄的,草丛里的地灯发着幽幽的绿光,公路上偶有车辆驶过,忽明忽灭,就像黑夜的眼睛。
言希蹲在喷泉底下,拿出手机,后台的私信依旧爆满,有人提醒他“你被东总骗了,他就是国王”,有人旧事重提“什么时候女装?”,有人让他去看国王新发的视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