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吗？”
老李一看吕冬夜的神色，就已经猜出了大概。
“是他。”
吕冬夜轻轻点头，便道：“我出去接电话。”
说罢，他就直接走出了教室，老李也随后跟了出去。
陈沐芊望着他们出去的样子，满脸都是困惑：“什么呀？拍古龙小说电视剧呢？讲话还这么深沉。”
吕冬夜很快就挂断了电话，看到朝自己走过来的老李，便道：“他来了，让我去接他一下，李先生，你跟这件事没有关系，就不要露面了。”
老李知道吕冬夜是在保护自己，便轻轻点头：“那我就准备准备下午那堂科普课吧，我去找李小玉帮我一下，你看行吗？”
“没问题，我先去接陈常勇。”
吕冬夜见李小玉去了厕所的方向，便就快步朝外走去：“路上我给小玉老师打个电话。”
因为好奇而跟着出来的陈沐芊，忍不住叫道：“喂，吕校长，你这是干嘛去啊？”
吕冬夜停下脚步，突然折返回来，走到陈沐芊身边，才道：“陈常勇又来了，你去帮我收拾一下待客室吧，我去接他。”
“他怎么又来了？”
陈沐芊眨着眼：“不会又是来害孩子们的吧？”
吕冬夜笑了：“有我在，他害不了孩子们，你放心吧，等会你帮我收拾完了待客室，你就忙你的事情，其余的交给我就好了。”
说完，吕冬夜就直接离开了。
陈沐芊望着他越走越远的背影，脸上却泛起担忧的神色。
吕冬夜是开车去迎陈常勇的，却没想到，车子还没发动起来，就看到他远远的走过来了。
这一次，他连公文箱都没带，腋下也就只夹了一个公文包，仍然是文质彬彬的笑着。
吕冬夜当然不会表露出丝毫内心动态。
笑着迎上去，一番客套之后，他带着陈常勇朝学校待客室走去。
同时，尝试打听一些有用的信息：“陈先生，你这么徒步过来，体力可真好啊。”
他已经开始怀疑，是不是陈常勇，已经把什么交通工具弄进山里了。
要不然，走这一路，竟然都不喘粗气？
只是，陈常勇的回复也是滴水不漏：“常年在外奔走，没点脚力实在撑不住啊。”
吕冬夜干脆借着他这话下了个套：“平时陈先生都不乘坐交通工具的吗？”
虽然杜黎媛已经告诉过他，陈常勇是杨洪广的人，还曾开车送过杜黎媛。
但吕冬夜也想搞清楚，这个陈常勇，在杨洪广身边究竟是什么地位。
如果他回答“平时正常开车，你这没办法只能步行”之类的话，那吕冬夜就能明白，可能他只是杨洪广身边一般级别的手下。
但是他的回答，要是隐隐透露着……有司机专门为他开车的意思，那吕冬夜可就要更加重视了。
可没想到，陈常勇却是随口就道：“没办法啊，我这工作就是跑腿，脚力是比平常人强了一点。”
他根本就没正面回答问题！
虽然没有获得想要知道的答案，但吕冬夜却不免多观察了一下陈常勇。
他一直在强调脚力，吕冬夜也自然把观察的重点，放在了他的双脚上。
吕冬夜发现，陈常勇的脚步很轻，并不是身子轻，而是步伐很轻盈，仔细观察之下，有种专门训练过的感觉。
两人就这么相互试探敷衍中，一步步接近了学校的待客室。
正在厨房里，一边看李小玉忙活，一边请教李小玉备课经验的老李，忽然望向正在并肩跟吕冬夜行走的陈常勇，脸上飘过一丝疑惑。
“……跟你说完这点，我就去上课了呀。”
李小玉正说着，突然注意到老李的神色不对，不禁疑惑道：“咦，李先生，你怎么啦？”
“哦，没事没事。”
老李收回目光，看向李小玉重新露出了笑容：“那个，李小玉老师，刚才说到哪儿了？”
李小玉却是有些好奇，顺着老李刚才看的方向看了一眼，疑惑道：“李先生刚才在看……跟吕校长一起走的那个人吗？”
老李点点头，脸上再次浮上疑惑的神情：“好像在哪见过他，一时之间却又记不起来啦……算啦算啦，李小玉老师，麻烦你再跟我讲一遍吧。”
……
“陈沐芊老师，麻烦你去给陈先生冲杯茶。”
待客室中，吕冬夜伸手请陈常勇入座。
陈常勇却是一脸谦逊的望着陈沐芊：“原来这位美丽的女士，你竟然有着这么动听的一个名字啊。”
吕冬夜顿时皱眉。
陈沐芊一下就乐了：“哈哈哈，我长这么大，你是第一个夸我名字动听的。”
陈常勇似乎突然就来了兴趣：“哦？别人都是怎么夸奖陈沐芊女士的呢？”
“别人都直接说喜欢我。”
陈沐芊笑容全失，面带鄙夷：“喂，大叔，你这泡妞手段过时了哟！”
陈常勇登时语塞。
“陈沐芊老师，别胡闹了，倒茶去。”
吕冬夜有些忍俊不禁，面上却故意露出责备。
只不过，他根本没让陈沐芊道歉，因为他压根就没想以这种方式，去博得陈常勇的好感。
让陈沐芊赶紧走，也是为了保护她，省的这个男人再用其他手段骚扰她。
陈沐芊当然明白，搭讪的男人她见多了。
她转身出去，吕冬夜才说道：“陈先生，我这位老师太年轻，总是出言不逊，你别跟她一般见识。”
言下之意就是，陈沐芊确实是冲撞你了，而且她就是喜欢冲撞人。
但是你就让着她吧，道歉不会有的，你计较你就是跟她一般见识，再从她身上吃了亏，别怪我没提醒你。
该维护自己人的时候，吕冬夜绝不含糊。
况且，在得知陈常勇是在为杨洪广那种人做事后，吕冬夜心里完全无法对他生出好感。
陈常勇碰了一鼻子灰，难免心里有些不舒服，他昨天去跟陈沐芊搭话，连名字都没问出来，想不到今天竟然还被怼了一句。
只不过，他心里却并不气愤，反而似乎还来了兴趣：“这位老师有个性，我很欣赏。”
“陈先生，咱们还是谈正事吧。”
吕冬夜懒得多费口舌：“我待会儿还有课要讲，可能没有太多时间奉陪。”
他就是在告诉陈常勇，别浪费我的时间。
陈常勇眯起眼睛打量着吕冬夜，过了半响，把手里的公文包往桌子上一丢：“吕校长，你先看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