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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撸了一会儿猫,沈亭州回到房间,刚准备去洗漱就接到了周子探的电话。
  沈亭州问,“到家了?”
  那边的周子探支吾着,“……还没有。”
  一听周子探这个声音,沈亭州就觉得不对,“出什么事了?”
  周子探用词很谨慎,“我可能,又一不小心把虞居容的脑袋给敲了。”
  沈亭州足足三秒钟没有说话,“用什么敲的?”
  周子探:“他家床头就只有一个电子表,我就拿那个敲的。”
  沈亭州:感谢虞居容是一个极简主义者,没在床头放花瓶什么的。
  沈亭州:“出血没?”
  周子探:“出了。”
  电子表杀伤力虽然不大,但奈何小周天生神力。
  沈亭州深呼吸一口,又问,“人昏了吗?”
  周子探摇头,“没有,但流挺多血。”
  沈亭州拿起外套往外走的时候,又听周子探说,“不过他自己包扎了。”
  沈亭州放下外套,“那应该是没事。”
  周子探小声说,“看见他没事,我又补了一脚。”
  沈亭州再次拿起外套,周子探又说,“不过他躲开了。”
  “……”沈亭州坐到床上,“小周,过程就略过吧,结果他到底有没有事?”
  周子探不确定,“应该没有吧。”
  沈亭州皱眉,“应该?”
  周子探:“我现在在他家门口,走的时候我又把他的脑袋摁出血了。”
  沈亭州:“……能告诉我为什么吗?”
  说起原因,周子探的声音明显带了火气,“他想睡我,我还想睡他呢,我这次想艹……”
  沈亭州赶紧打断,“文明用词,文明用词!”
  周子探不明白哪个字不文明了,是艹吗,但这是事实啊。
  沈亭州不让用,周子探直接说结论了,“反正没谈拢,就动手打起来了。”
  一场体位引发的血案。
  说实话,今晚之前沈亭州压根没有想过体位问题。
  虽说有什么攻受之分,但这些字眼对沈亭州来说,就像是看到路边的花草,看了一眼,却没往心里去,转头就忘了。
  周子探的话打开了沈亭州某个开关,他瞬间反应过来一件事——
  许殉可能不是困了,他回房间是因为……
  他想攻他!
  沈亭州拿在手里的外套,吧嗒掉了。
  第56章
  虽然沈亭州从周子探的话里判断出虞居容伤势不重, 但以防万一他还是给虞居容打了一通电话。
  铃声响了十几秒,才被虞居容接通了。
  沈亭州没寒暄,直接问, “虞先生,你没事吧?”
  虞居容轻呵了一声,“他也就知道给你打电话。”
  沈亭州不知道对方这是在挖苦周子探, 还是饱含着其他的情绪, 不过听他声音的气息,想来应该是没什么大事。
  沈亭州无视虞居容意味不明的话, “你没事就好。”
  虞居容淡淡回道:“确实还没死呢。”
  沈亭州:……
  说实话, 他一点也不同情虞居容,明知道小周这人什么脾性, 还非要不停招惹, 这怪得了谁?
  挂完电话,沈亭州又给周子探打过去, 让他早点回去睡觉, 虞居容没事。
  周子探应了一声, 然后紧接着问, “那他有没有说要报警?”
  “……”沈亭州摁了摁眉心,“你要是真怕他报警, 以后就别朝着人脑袋下手。不对, 最好别下手。”
  头脑简单, 只凭情绪行事的周子探, “我尽量。”
  担心他被虞居容“报复”, 沈亭州嘱咐, “回去好好睡一觉,最近别出去了, 好好留在家里。”
  周子探嗯了一声。
  见他没有挂电话的意思,沈亭州问,“还有事?”
  周子探低声问,“我今晚是不是跟你说什么了?”
  知道他是在说周之衷的事,沈亭州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
  周子探静默良久,“他们都说酒跟性能解决一切不开心,但并没有,我还是不开心,是因为我没跟虞居容做吗?沈医生,你说我要不要去找别人?”
  沈亭州不得不承认,小周的脑回路是轰炸他三观的利器。
  “……别想太多,你现在需要的是睡眠。”
  “好吧。”
  沈亭州不放心,把这件事跟贺然婕说了。
  酒精跟性都不能安抚周子探,这种时候只有贺然婕能!
  果然,接到贺然婕电话的周子探很高兴,跟沈亭州发消息说,他去他妈那儿了,让沈亭州别担心。
  解决完周子探跟虞居容的事,沈亭州一身轻松,顺势往床上一躺。
  看着米白色的天花板,他和许殉的问题冒出了脑海。
  沈亭州翻身,拿出手机上网搜了搜。
  从关键词里,沈亭州找到一条最符合此刻心境的一个问题。
  提问者也是一个直男——
  【我无意冒犯,只是想问一下,攻受体位是谁决定的?两个人需要商量一下吗?】
  这个问题炸出很多条回复。
  【一般是攻不应求,如果俩个零腻歪到一块,那确实需要商量一下。】
  【攻过,也受过,最后还是喜欢躺着,省力气。】
  【为爱做零,体感有点怪,感觉身体不受掌控,但爱他,没办法。】
  【如果楼主是直变弯,建议还是先从攻做起吧,做受初期有点遭罪,尤其是碰上新手什么的。】
  作为医生,沈亭州倒是能理解受罪是什么意思,除非天赋异禀,像花区或者小周这样的,刚开始可能确实会不舒服。
  沈亭州看了看其他帖子,最后拿出平板又转战到花区。
  花区跟外面帖子风气完全不同,就连新手教程都那么炸裂。
  一套流程看下来,沈亭州汗流浃背,再次感叹这里人的体质。
  从一大堆不能接受的东西里,沈亭州扒拉下了自己能接受的有用知识。
  沈亭州查了许多资料,很晚才睡下。
  隔天一早,起床洗漱完,沈亭州刚打开房门,正巧许殉来叫他吃饭。
  两个人的目光交汇,又各自移开。
  管家看了一眼前后走进客厅的两人,“昨晚两只老鼠又出洞了?”
  沈亭州一愣,朝管家看去。
  管家悠悠地说,“一个个顶着一双黑眼圈,晚上偷油去了?”
  沈亭州面上一臊,没有说话。
  许殉也垂着眼睛,替沈亭州拉开了餐椅。
  管家没再调侃他俩,早饭在沉默中进行。
  吃过饭,管家把他俩赶到一个房间,“有什么问题直接说开,都男人点。”
  第一次被管家当面吐槽的沈亭州:……
  经常被吐槽的许殉倒是适应良好,甚至还偷看了一眼沈亭州。
  管家说完,不给他俩反驳解释的机会,直接把房门关上了。
  沈亭州尴尬地轻咳了一声,避开许殉的视线找了一个地方坐下。
  许殉坐到沈亭州旁边,主动挑起了话题,“你昨晚没睡好?”
  沈亭州支吾着,“查了一点东西,你呢?”
  许殉出乎意料的坦诚,看着沈亭州说,“我在想你。”
  沈亭州面上一热,不自觉攥了一下手。
  许殉停顿了一下,又说,“也在想你跟妹妹说的话。”
  见许殉都把傅芸芸叫上妹妹了,沈亭州忍不住笑了一下。
  似乎察觉到沈亭州在笑话他,许殉用力地抓住沈亭州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