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将她按得更紧了些。
  沈灵书整个人都贴在他的中衣上,他的身材管理的很好,肌肉贲张有力,块砌的小腹随着呼吸起伏,线条分明,隔着薄薄一层布料,强有力的心跳声“噗通噗通”就在她耳边炸开。
  周身都是他身上好闻的雪松气味,她的脸颊不禁发烫,这种极为亲密的姿势让她觉得呼吸都急促了起来。
  她觉得陆执的心跳好像有点快。
  “太子哥哥!”车帘被掀开,露出一张明媚张扬的脸。
  陆瑶面带笑意,其实心底也是鼓了极大的勇气来找陆执的。
  宫外人不知,可她可是知道她的这位太子哥哥不近人情,向来不会多管闲事,更别提此番她捅了娄子。可是再怕,也得试试,有太子在,想必父皇也会看几分面子。
  车帘骤然被掀开,太子眉眼不悦:“何事?”
  陆瑶个子矮,只能平视到陆执胸.膛前,车窗以下不仔细看倒也看不出,而且她现在被这起子官司缠得,也没心思细看马车内。
  她撅起唇,声音有些委屈:“哥哥,今日你也在,来日父皇和母后问起来,你得帮瑶瑶说话!”
  陆瑶乃萧后所出,与陆执非一母所生,加之陆执性子冷淡,与萧后的关系也只浮于表面,与这个同父异母的妹妹自然没多大感情。
  陆执瞥了眼被正抬出去面目全非的孙莲清,似笑非笑:“七公主天不怕地不怕,要孤替你说什么?”
  陆瑶手指扒在窗框上,凑近了些,央求道:“哥哥,太子哥哥,你帮帮瑶瑶吧,父皇最听你的话了!我今日下手有点重,怕是孙家不能善了,可我实在气不过孙莲清那贱婢勾引曹公子,满上京都知道我从青山寺回来就要母后约曹家进宫议婚的!”
  陆瑶情绪激动,骤然离得近,陆执低眉,不自然的拢了下衣裳。
  怀里的沈灵书用鼻子呼吸的快喘不过气了,她只能用嘴呼吸,可那一团热气刚呼出去,手便被他伸过来攥在了掌心。
  他的手指细长,指腹带着一层薄茧,轻轻摩挲着她掌心的嫩肉,一下又一下,似是在警告她不要胡闹。
  沈灵书快哭了,她哪有胡闹,他搂得太紧,她快窒息了!
  陆瑶自顾自说着,见陆执动作,不禁疑惑:“哥哥,你冷吗?这盛暑天的,怎么还盖着毯子?”
  陆执眼神不自然:“最近染上风寒,还没痊愈。”
  陆瑶没当回事,继续哀求,手伸到马车窗边上试图去攥着他的袖口,被陆执不漏痕迹的躲开了。
  他皱起了眉,若是不应,以陆瑶的脾气怕是会横躺在马车前作闹,怀中的小人儿不安的动着,大概也坚持不了多久。
  陆执道:“京兆府孤会打招呼,剩下的,你自己去和父皇解释。”
  陆瑶面露喜色:“多谢太子哥哥!”
  她走了两步复又折返,神色略古怪问了句:“哥哥,沈灵书如今是否还在宫中?”
  骤然被点到名字,沈灵书脊背一僵,微微颤了颤。
  二人几乎严丝合.缝的贴在一起,陆执自然能感知她的变化。
  太子抬首,眼神泛着冷,睨了陆瑶一眼。
  陆瑶被那冷冽的目光刺痛,顿时不敢再废话。
  反正目的已经达到,有太子哥哥在,京兆府府尹也不会接孙家这个案子,孙家投告无门,起码给了她去向母后说情的时间。
  “瑶瑶告退。”
  陆瑶走后,帘幕缓缓放了下去,太子松开手,沈灵书从他的外裳中钻了出来,大口的呼吸新鲜空气,殊不知眼下的她小脸泛着潮红,像一只煮熟的蟹子。
  陆执伸手去扶她,沈灵书垂眸婉拒想自己起来,可她膝盖跪久了,骤然一起身酸麻的痛觉让她失了平衡,整个身子歪进那人腿上。
  沈灵书手忙脚乱想下去,可衣裙繁复堆叠,她还没等理好便被那人顺势一带,她跨坐在他腿上。
  小姑娘失去平衡,惊呼一声,手臂自然的勾上他的脖颈,盈盈玉兔挤成了一团。
  “殿下……”她咬唇哼了声,却不想嗓音绵软得厉害,自己听起来都像是在撒娇。
  可如今马车的情形,有宽大衣袍遮着,也掩盖不住两人极为暧.昧的姿势。
  两人呼吸交缠,马车渐渐升温,沈灵书脸颊耳瓣都染上了不自知的绯红,她不敢看他,也不敢再出声,可底下那烫人的温度越来越大,她呼吸变得急促,骑虎难下般,十分难捱。
  陆执胸膛起伏,垂下眼睑,似乎每次与她这样的亲密接触,他都有股燥热难耐的火压不下去。
  他自诩不是个好色之人,起码不会对女子的身体有这样大的反应,可唯独面对沈灵书,每每失控。
  近日困扰他的梦境愈发强烈,醒来后都要叫水方才能卸下那股燥热,就连父皇也差人旁敲侧击打听,他是不是偷养了侍妾才夜夜叫水。
  她到底给自己灌了什么汤?
  陆执百思不得其解,思索间,对上沈灵书那双噙着水雾的美眸,一瞬仿佛又回到梦境中,她也是这般含羞望着自己,还哭了。
  她柔弱无骨的小手就搭在他的肩上,又是那种怯怯,夹杂着紧张的眼神,红唇微张,被她咬上几个月牙印子。
  陆执手掌提了提,怀中的娇躯跟着颤了一下。
  沈灵书嘴唇动了动,终究不敢对视。
  她不明白陆执最近怎么了,可一个男人对一个女子有这种行为,还能是怎么了。
  以他的身份地位,便是想做些什么,她也抵抗不住。
  她忍着羞臊别过头:
  “不可以……”
  陆执深吸了一口气,抽出一只手按上她的下巴,将她的小脸掰了回来,眸色晦涩不明,低声问她:“不可以什么?”
  他的呼吸喷洒在她鼻间,她根本说不出话,何况那些话难以启齿,只能身子朝后躲着,可是她本就跨坐在他腿上,腰间只得他一手臂撑着,她越躲身子就越往外压,就快要滑落时,他猛然起身,一手托着她后脑勺,沈灵书后背贴在了软垫上,天旋地转间,那人欺了上来。
  盯着那一张一合的朱唇,陆执没听她再说什么,蓦然吻了上去。
  沈灵书瞪圆美眸,小手想去推开他,却被那城池攻略间身子酥麻酸软,没了力气。
  他的吻浓烈凶郁,却带着些混乱的生疏,弄得她很疼,却偏偏不给她喘息的机会,舌尖寸寸抵着她的贝齿,想撬开城门。
  意识如同浪潮翻涌间,沈灵书眼睫湿润。他好像没吻过人,弄得她很痛,又好像很熟悉她的身子。
  陆执疯了。她突然无比后悔自己从前的招惹。
  马车外人声喧杂,事情还未善了,时不时有人声突然变近,帘子被风吹得拨弄开,随时可能被人看见车厢中一幕。
  沈灵书心提到了嗓子眼,抬手想去将帘子弄好,却被他擒着腕子扣在了脑袋上方,按在软垫上,动弹不得。
  马车传来的声响惹起了凌霄的注意,他走近了两步,片刻间便低下头走远,对一旁太子近卫压低声音,有些别扭:“守好了,别让人靠近。”
  凌霄咽了咽口水,没想到殿下居然来真的!
  那之前夜里叫水,也是因为沈姑娘?他是怎么将人带进东宫的,连他这个亲信都瞒着?
  啧,从前人家沈姑娘跟在屁股后看不上,沈姑娘移情别恋,看上曹家公子又不乐意了。
  要不怎么让自己盯着流云殿的举动?
  小傲娇。
  不远处,采茵捧着大包小裹跟周掌柜回来,走得近了看着华贵的马车,葡萄一样的眼眸瞪大了些。她倒吸口气:“他们这,我家姑娘……”
  话没说完,就被凌霄耳提面命拉到了一旁,还比了一个“嘘”的手势。
  车厢内,数不清过了多久,陆执唇边多了抹凉意后才骤然睁眼,眼前的女子小脸潮红,杏眸湿漉漉的,白皙的脸颊上挂着泪痕,才恍然失神。
  他松开了桎梏,想要扶她却被躲开了。
  沈灵书起身垂下头,手指纷飞间系好了裙裾的带子,一滴泪落在白嫩的手背上,蹦溅成好几半。
  陆执看着眼前这副情景,下意识道:“孤会负责。”
  说完他自己也愣住了,这句话他好像从前说过?
  沈灵书抬起脸看他,眼前的男子端方坐着,那张她念了四年的脸依旧棱角分明,俊美无俦,仿佛刚刚孟浪行径的不是他一般。
  经历了两世,这好像她第一次主动的,正视陆执。
  她眉眼自嘲:“殿下贵为储君,如何负责?”
  被戳中心事,陆执眸色变得晦涩不明。
  确实,以目前他与沈灵书的交集来说,他虽对她有兴趣,却也没到喜爱的程度。他能给的,最多也就是侧妃之位,可是侧妃不好么?
  一人之下而已。
  沈灵书看穿了他的心思,挺了挺脊背,说出了方才就盘算好,故意激他的话:
  “我虽不知道殿下方才何意,可我是个孤女,以殿下的身份地位若想做些什么我也无力反抗。若殿下想,差凌霄说一声就是了,我自会去找殿下,不必用这些手段——”
  陆执眼神遽然冷了下去,语气薄怒:“你觉得孤缺女人?”
  沈灵书毫不畏惧的回望过去:“那殿下为何要这样对我?”
  是了,为何呢?
  有风拂过,掀起帘子一角,车厢内燥热的气温被驱散了许多。
  陆执说不出来,只是想到她要去见曹澜,便失了控,克制不住,无端的想占.有她,再不让她被别的男人染指一分。
  沈灵书整理了一下裙裾,温声道:“烦请殿下送我去长亭侯府。”
  她的语气很平静,平静的这好像是一场交易。她让他亲近了,所以他必须送他一般。
  “凌霄。”
  车厢内传来太子清冽如玉的声音:“去侯府。”
  辚辚之声响起,太子近卫在前方开路,薛少尹见状立马吩咐手底下人马放行。
  马车畅通无阻的驶离了朱雀大街,朝城东的侯府行去。
  只是这马车太过招摇,招摇到已经不是一般富贵的程度,非权势极高的人才能用。
  还差一个巷子口时沈灵书提醒道:“殿下就送到这吧。”
  太子合眼靠在身后软枕上,没出声,也没再拦她。
  沈灵书掀开帘子,身后传来淡淡一句:“你这条路,会非常难走。”
  沈灵书身子顿了顿,没听见一般,不等凌霄过来递脚凳,手扶着车板就跳了下去,身旁采茵抬手扶过。
  再难走,也是她自己选的路。
  凌霄离得近,看见沈灵书眼下有哭过的红晕,挠了挠头。
  殿下把沈姑娘欺负哭了,怎么不哄哄,还给她送到曹小侯爷家了?
  “凌霄!”马车内传来太子的声音。